宇文钊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锦葵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想来真是见了鬼了,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她不在王府,她生病了。”锦葵沉吟片刻,赶忙扯了个谎。
她也知道林拾一必定不想让宇文钊知道太多。
“病了?怎么病了?”宇文钊一愣,有些莫名,“我昨儿看她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也难怪那瑶光脸色难看的跟鬼一样,原来是她病了。”
“天花。”锦葵如是道,不过凭着宇文钊说起瑶光,自己心头一动。
宇文钊瞪大了眼,有些惶惶,咂舌半晌,“那她住在哪儿?”
“自然是在房中休息,如今她病了,你还要去打扰她吗?你就不怕王府的侍卫来对付你?”锦葵不悦道。
末了,又瞪眼看着宇文钊,道,“你若是有心,便去找瑶光,问他要一些治疗疤痕的药膏。”
宇文钊撇撇嘴,长叹一口气,自己好容易跑进来一趟,人没见到,还要被使唤来去。
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很想拒绝。
不过一想到林拾一身上发了天花,又是如此凶险的病,也不好意思回绝。
抬起头来,他道,“那你让她记着了,我还在店里等她,别忘了这件事情!”
说罢,还想说的什么,二人却听得后面传来了大喝声。
“什么人!”
宇文钊直起身子,吓了一跳,抬眼看着三两个侍卫跑上前来。
“就这样,别忘了我的话。”他低声对锦葵说道,转身,还差点踩到锦葵方才扔下的树枝,一个趔趄。
好在三两下,就一跃而起,跑走了。
锦葵怔楞地看着宇文钊没了踪影,就像是做了梦一样。
“锦葵姑娘?”方才的人是寒禹,他正换班来此,忽而见有人站在那儿,倒是惊了一跳。
锦葵回过头来,轻咳一声,低声道,“哦……方才我看这里有人,吓死我了,还好你来得及时。”
“什么人?”青羡敏锐地看着周围,发觉此处脚步声纳凉,冷着脸,“又是从后门跑来的?”
看守后门的人当真是吃白饭。
“你看这是什么?”寒禹眼尖,忽而见地上丢下了一块小小的牌子。
按牌子小巧,不过半个手掌,圆形,上面雕刻着一些复杂花纹,当中还有一只雄鹰展翅的模样。
青羡拿着那牌子,细细看了看。
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
赫煜宁醒来的时候,见林拾一又沉沉睡去了,便悄然起身,回到了书房。
刚刚进去,便看青羡神色严肃地拿着那令牌走进来。
“大人,方才有人偷偷潜入此处。”
他手中紧紧握着令牌,面色严肃。
“属下看着这个令牌好像有些眼熟。”
赫煜宁垂帘,左右看那令牌。
“云隐庄。”他淡淡道。
“难怪,属下看着眼熟,竟然是云隐庄的人。”青羡攒眉,有些紧张,不过倒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人来此做什么?”
“可看见是什么人?”赫煜宁挑眉,倒是不甚在意。
云隐庄的人,干的也都是些走私和酒酿生意,离京城有些距离。
“不知道。”青羡叹了一口气,“只是觉得如今什么人都进进出出这个王府了。”
赫煜宁眼珠一转,瞥眼看着那令牌,低头沉思什么。
“静观其变。”他淡淡道。
不过倒也是奇怪了,云隐庄的人,自己从未有过交涉,怎么会忽然找上门来。
“小的听闻云隐庄倒也做些酒酿生意,会不会是来找东阳王的……”青羡又如是说道。
“他?”赫煜宁挑眉,倒是想起来赫洵羡的一大乐趣便是美酒,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罢,只顺手将那令牌扔在了桌子上。
锦葵回到房间里的,等林拾一醒来了,才紧张地说起今日的事情。
林拾一愣了神,末了,脸色闪过一丝无奈,“这个宇文钊是疯了吧,还敢上王府来找你?不怕被王府的人杀了?”
“奴婢也是吓坏了,可是他非要问奴婢小姐身在何处,好在此时寒禹他们过来了。”锦葵压低了声音道。
林拾一愣了神,眉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这两日生病了,看来是不能离开王府了,还真不知道酒馆的生意该怎么办?”
她叹了一口气,想起来这个天花来的真不是时候,很多事情只能暂时搁浅下来。
不过也好在这汤药惯用,一晃也已经是三四日的光景,就看身体已经慢慢的好了过来。
“也不知道瑶光那里如何了,可有再见到宇文钊不成?”摇晃着手中的汤匙,林拾一低声问锦葵。
锦葵摇摇头,替林拾一穿上外袍。
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林拾一自然是闲不住。
她瘪了嘴,深吸一口气,一口闷下了那汤药。
“小爷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我三哥说这事情就跑回来了。”
彼时,门外忽而传来赫洵羡的声音,他踏入林拾一的苑子,故意大声说道。
林拾一一口汤药差点喷在被子上。
赫洵羡说话向来是如此口无遮拦。
赫煜宁正在外间办事,如今为了好生照看林拾一,他连处理事情的地方都换在了此处。
如今听的赫洵羡的声音,冷着脸,推开了门望着他。
“三哥,你也在呢?”
赫洵羡微微一愣,见赫煜宁走出来,神色暧,昧地嘻嘻说道。
搓搓手,上下打量着赫煜宁阴郁的神色,又道,“林兄的病好了吗?”
“你来做什么?”赫煜宁挑眉,挡着他的路。
“我还是不是为了关心关心你……的心上人,未来的王妃吗?”他撇撇嘴,依旧是笑嘻嘻地说道。
赫煜宁冷哼一声,推了他一把,“有事说事。”
“当真啊!”赫洵羡双手一摊,可怜兮兮道。
林拾一噗嗤一笑,从里间走来,看着赫洵羡这番模样,笑道,“难为东阳王担心了。”
赫洵羡嘿嘿一笑,将身后侍从手中的药瓶放在了桌上,“喏,我去太医院拿来的,专门研制对付疤痕的药。”
赫煜宁挑眉,不客气的就收下了。
赫洵羡大咧咧地坐在位置上,瞥眼,正看到赫煜宁桌子上的令牌,微微一愣。
伸手,拿着那令牌,道,“原是三哥在家中发现了这个,云隐庄的牌子。”
“你知道?”赫煜宁抬眼,道,“你和云隐庄有过交集?”
“自然,他们家做酒酿生意尚可,只是三哥最近想买酒?”
“不是,云隐庄的人闯入罢了。”赫煜宁淡淡道。
“什么云隐庄?”林拾一心中一动,忽然想到那日锦葵所说的宇文钊跑入王府的事情。
当中,好像是被寒禹捡起来了什么东西。
赫洵羡瞪大了眼,倒是好奇了,末了,噗嗤一笑,“如此,那云隐庄的人,又不是做打打杀杀生意的,跑来做什么?”
虽然是江湖中的山庄,但是也是少有的不动武的庄子。
赫煜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倒是从不觉得这个云隐庄能有什么威胁,左不过人都跑到了王府中,自然是要疑问究竟。
“估计是跑错了吧,三哥别别担心了。”赫洵羡拍了拍赫煜宁的肩头,如是说道。
林拾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可是这宇文钊不是什么探听阁的人吗,和云隐庄有什么关系?
“最近京城新开了一家玩闹楼,里头的东西可是稀奇,可能是在里头喝多了吧。”末了, 忽而又听到赫洵羡说出此话。
林拾一心中一惊,明锐地抬起眼,支棱起耳朵听这话。
“那可是个好地方啊,我看玩的东西也新奇,三哥若是得空,不如随我一同去快活?”
赫洵羡如此热情邀请,林拾一心中越发的惶惶。
早该想到这样一天,只是没想到竟然这样快。
“不去。”赫煜宁冷淡地回绝,“我不喜欢如此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才花里胡哨。”林拾一嘀咕道,翻了翻白眼。
锦葵抿嘴,有些紧张。
“我让林兄去,林兄必定是会喜欢。”赫洵羡忽而又开口,侧目看着林拾一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吧,玩闹楼。”
林拾一哑然失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我自然是知道一些……不过也没有进去过,听说里头倒是有些东西。”
“那是自然,我可是里面的贵客呢!”赫洵羡得意洋洋的说道。
至于贵客这一说,自然也是林拾一照搬现代酒店的会员制度。
前些时候才交代瑶光的,没想到这么快瑶光就动手了。
“是吗?那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如今又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林拾一故作好奇地问道,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等我伤好了,我也去。”
赫煜宁一记冷眼看过去,林拾一故作不知,反正自己要出门,赫煜宁断然也是拦不住的。
赫洵羡喋喋不休说了里头的东西,林拾一颔首,大抵也明白了这两日瑶光在酒楼里面做什么事情。
看起来让他们两人去打理当真是对了,看起来玩闹楼如今正开的如火如荼。
“玩闹楼里头还将城郊那以前空闲的宅子买下来了,听闻不久就要在里面开诗会,三哥真当真不去吗?”末了,赫洵羡忽而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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