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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区计生局在管委会办公大楼的三楼,曲晓红的办公室很小,却是一间独立办公室,关着门。
林安然心想,一个主任科员居然有独立办公室,显然不寻常了。
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曲晓红又酥又糯的声音:“进来。”
见是林安然,马上想起在省城醉态百出的那夜晚。曲晓红脸先是微微一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林帅哥,找我什么事?”
林安然关上门,反将曲晓红一军,说:“有事才能找曲姐你?没事就不能找你?”
曲晓红给林安然倒上水,说:“年纪轻轻,嘴巴倒是很老辣的。”
林安然捧着水杯,左右环顾一番,只见办公室里布置简单,东西摆放凌乱,心想,曲晓红估计还真不会在计生局长待下去,看来茹光彩要张伟权和她搞好关系是没错的,不然曲晓红当上了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可有得张伟权受的,于是说道:“曲姐你办公环境不错啊,你看我,还跟三个干部挤在一个办公室里呢。”
曲晓红咯咯地笑起来,说:“林帅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是不是很快就要换办公室了?”
这句话算是点到了关键点上。林安然心想,这女人真不简单,尚东海算是官场百事通了,这人更厉害,也不知道哪打听来的消息。
嘴上还是谦虚,说:“曲姐,您恐怕也不是这一方小天地能困住的吧?”
这算是回敬了曲晓红一次。林安然说完这话,突然感觉他和曲晓红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每次见面总要在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中进行谈话,似友非友,说敌人吧,又算不上。
果然,曲晓红听了,也不笑了,估计也在暗自惊讶。
在官场上,能得到第一手的隐秘信息,这往往代表着个人在官场上的地位。一个清水衙门的闲置人员永远只能拾人牙慧说一些风闻轶事,一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才有资格第一时间窥探最核心的消息。
她眯缝着眼睛,似笑非笑看了一下林安然,说:“说吧,无事不登门,林帅哥你今天来不会是找我叙旧的吧?”
林安然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说:“我是来请你移驾,到鲤鱼门吃个饭。怎样?赏脸吗?”
曲晓红那双桃花眼巴眨一下,眼珠子上下扫了一下林安然,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不说明,我可不敢吃。”
林安然也不瞒她,把话挑明了,说:“想请你到鲤鱼门和张伟权坐下来,吃个饭,握个手,喝杯酒,仅此而已。当然了,吃完饭了你要去卡拉ok唱歌,我也奉陪的。”
提到张伟权,曲晓红顿时脸色就变了,那晚的屈辱再次在心底里腾升起来,声调都变了样,说:“休想!”
林安然手里有筹码,自然也不怵她,不紧不慢道:“是茹部长让我来的,对了,听说王书记也知道这事。目的嘛,是为了维护同志之间的一团和气,曲姐,你觉得这饭能不能赏个光?”
曲晓红听了果然沉默下来,人家筹码摆出来了,是翻牌还是和牌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林安然继续晓之以理,说:“曲姐,你我虽不是什么刎劲之交,但好歹朋友一场,于公于私,孰轻孰重我想你比我更明白。说到底,这也是领导的一番苦心,希望你能明白。”
最后一句话很有份量。曲晓红虽然是刘大同和赵奎的安排下空降到开发区,实际上这俩人和自己不过是完成了一宗交易而已,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一只棋子,目前还有点用处,将来要在开发区闯下一片天地,恐怕还是要融入到开发区的人际圈子里去。
开发区是谁的天下不言而喻。王增明换届后增补市委常委,意味着在开发区更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茹光彩是组织部长,手握人事任免大权,俩人都是举足轻重,面子岂能不给。
曲晓红从低做起,从一无所有到今天身处高位,除了不择手段之外,更重要的一条是能忍辱负重。
一个女人能把身子当成资本,当她躺下来的同时,也就是在官场上站了起来。既然名声早坏了,要封住悠悠众口恐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爬得更高,让谁都没胆量再去提那段不光彩的历史。
其实一个人成功了,很多时候倒真没人过问她是怎么起家的,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嘛。
“行,你安排,我一准到!”
曲晓红的工作算是做通了,林安然现在面对的是更大的一个难题,张伟权这种脑子有点不开窍的人,要他和曲晓红握手言和恐怕比说服曲晓红这种脑子活泛的人要更费功夫。
他给张伟权打了电话,让他在家里等着。这头先找到了王勇,俩人开着车到张伟权家楼下接了这位垂头丧气的计生局副局长。
这次林安然没坐副驾驶位置上,而是选择了后座,让王勇当司机。
张伟权坐进后排,林安然递给他一根烟,点了火,俩人抽着烟闲聊几句。
林安然见时机差不多了,切入正题,说:“待会饭局还有个人要来。”
张伟权抽着烟,漫不经心问:“谁?”
“曲晓红。”
“什么!?”
林安然叹了口气,重复了一次:“曲晓红。”
张伟权神情骤变,顿时呆如泥塑,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林安然。
许久,一言未发,冲王勇喊道:“停车!”
王勇装作没听见,张伟权犯倔,直接拉了车门,王勇只好找了个僻静的横街停了下来。
“姓林的!你什么意思啊你!”张伟权狠狠瞪了林安然一眼,像在看一个汉奸,一个叛徒,最后不发一言,下车甩开步子就要扬长而去。
林安然见他走了几步,才道:“茹部长说了,你如果不去,局长就别想再当了。”
张伟权像忽然被钉在地上,两只脚有千钧之重,怎么都迈不开步子了。
林安然又道:“曲晓红来开发区,不是要出任计生局长的,张大哥,你自己多心而已。”
“什么!?”张伟权调转身形,目光比刚才还要惊讶,不过里面夹杂着一丝兴奋和喜悦,“林老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安然只好再重复一次:“曲晓红不会当计生局局长,你一百个放心!”
张伟权钉在地上的脚终于像解了咒语一样,可以动弹了,不过却是往回走来。
重新上了车,他搓了搓手,有些不知所措,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有些不好意思,磨蹭了一阵才说:“林老弟,你看我……脾气就是暴了点……”
林安然不想对张伟权说教,有些事情说教也毫无作用。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伟权的冲动易怒又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性格。
他将茹部长的话转告张伟权,最后淡淡说了一句:“凡事三思而行,遇事静心思考,张大哥,我年纪比你小,没资格教训你,不过茹部长一番苦心,你自己不要辜负才好。”
曲和张俩人的会面出乎意料地顺利。就连林安然也没想到,俩人见了面,仿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没发生过,倒像失散多年的老朋友,热情地握手,相互恭维,一点都找不到彼此曾经撕破脸皮的痕迹。
在房间里坐下,曲晓红和张伟权俩人大声说,大声笑,倒把林安然和王勇晾在了一边,让林安然不由也感叹,看来张伟权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也是所有为官人士的必须举杯的技能——选择性失忆。
趁着曲张俩人聊得热乎,林安然和王勇坐到一边聊了一下金地服装城的工程进度。
前期的排污渠治理工程已经收尾了,现在服装城建筑已经开始打地基。地基按照五层楼的深度打,报建手续也是五层。这事李秀珍的意思,虽说现在的金地公司拿不出钱来建五层,可以后保不准会加建。
按照王勇的估算,国庆前可以开张,按照现在两层的面积计算,可以拥有八百个铺位。月租金按位置优劣和面积大小,从一千出头三千元不等,每月租金收入可达一百六十万,出去管理人员工资、水电、建筑维护费用等等,加上“两免三减半”的优惠政策,基本在三年内回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林安然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这金地服装城如果满租,收入将十分可观。他自己持有百分之五十三点几的股份,如果每月纯利润在一百万元,自己收入就能达到五十万元以上。
这样不用三年,自己就能将秦安红的本金和利息都还上,一跃成为名副其实的大老板。
他心头有些热,这些钱是他活这么大从没见过的,也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多钱。于是问王勇:“现在出租率怎样?有多少人预定了?”
王勇说:“预定的人现在只有四百多家,刚过半数,不过很多人都是观望态度,等服装城建起来了,估计租户就蜂拥而来。李亚文现在倒台了,市里整治服装一条街的方案估计会照常进行,我老妈也在背后做工作,估计很快开始整治。只要整治开始,服装一条街和大世界很有可能要取缔,再不济也要停业整顿一段时间,到时候……”
林安然嘿嘿一笑,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预祝成功!”
王勇也笑着说:“安然!我从小遇见你,就认定你是我的福星,今天看来果然没错,以后你有啥好提议,兄弟我一定支持!”
碰了杯子,林安然扫了一眼在另一边和张伟权聊得火热的曲晓红,突然想到那个又被送回北山市关押的李亚文。
纪委的调查组基本没查到多少东西,随便找了些生活腐化的所谓证据便草草收场,李亚文还是作为****幼女的罪名在北山市接受调查。
在林安然看来,李亚文恐怕难以翻身了,案子最好的结果,无非是以嫖宿幼女判决,即便这样,在刑法上也至少要五年刑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几年春节李家的门外,估计再也看不到送礼的宾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