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开了。
一堆医生走了出来,脸色都不太好。
萧弃扫过他们一眼,不发一语,径直走进了房间,门“砰”地关上。
拓上前,沉着声音问,“怎么样?”
章亦淳也立即过来,眼睛瞪大,“我姐她……”
这些人之中,一位年纪最大的老医生做为代表,缓缓开口说,“马钱子碱不是毒性最强也不是反应最快的毒,却是最恐怖最阴损的毒。病人体内的毒,伤及中枢神经,而且颈部已经开始僵硬,接下来就会蔓延至全身……”顿了下,他说,“抱歉,我们能做的,只是延长她的赶时间,尽量让她减轻一些痛苦。”
拓做了个深呼吸,“多久?”
“……不会超过一星期。”
“不……”章亦淳抱住脑袋,狠揪自己的头发,“怎么会……我不相信……”
什么一个星期,都是放屁!!
拓点了点头,冷静的将这些人送走。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虞俏了!
一星期的时间,应该会够……
房间里,亦依脸色惨白,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尽管已经注射了止痛剂,还是不敢动,动一下,就痛得恨不得马上死掉。
萧弃走过去,躺在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温柔的说,“亦依,别怕,我在你身边……”
以后,会一直都在。
亦依睁开模糊的眸,扯了扯嘴角,就连想要对他笑笑,都变得十分困难。
“萧弃,我想见见关凝。”
萧弃应了声,“我马上让人去把她接来。”
关凝正在出一个采访,接到拓打来的电话,怔怔地连接下来要采访的内容都忘了。她立即推掉所有的工作,把好不容易才约到的采访对象晒在一边,火速赶去了恒原道。
这是她第一次翘班。
拓等在楼下,看到她后,将她送上了楼,乘电梯上升的功夫,关凝不停的做着深呼吸,想要平复心情。
拓扫她一眼,淡淡的说,“她很坚强。”
关凝抿紧双唇,倏尔出声,“就怕,她太坚强。”
拓阖了阖眸,没再说话。
到达39层,他带着关凝走进去,来到卧室。
抬头看到关凝,萧弃俯下身,在亦依额头吻了下,“她来了。”
亦依睁开眼睛,见是关凝,语气轻松的朝她打了声招呼,“嗨,关凝……不好意思,我起不来了……你不介意坐过来吧?”
看到萧弃被折磨得不轻的脸,再看看床上的人,关凝的双手狠狠揪紧了衣角,不让情绪露出半分。然后走过去,对着她笑了笑,“丫头,准你赖会床。”
萧弃和拓退出去,关凝坐在了她跟前,望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脸颊,心疼的说,“哎,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亦依缩在被子里,凤眸不见神采,却更加让人心疼,“关凝,我想你帮我一个忙。能帮我的,也只用你了。”
如果不是顾及到亦依的情况,关凝真的很想抽支烟,让烟草特有的辣味,麻痹下她的情绪。
不断的稳定过后,她一笑,“什么事,说吧。”
……
关凝走出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紧拢着眉头,脸色沉着。
章亦淳红着眼睛走过来,“我姐……说什么了吗?”
关凝阖下眼眸,半晌,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时,她接到了编辑部的电话,主编正在那边发脾气呢,她心情不好,懒得听,直接给挂断了。回头看一眼那扇门,她沉吟着,说,“亦依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拓要送她,她没让,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章亦淳跟着萧弃,来到房间里,见到弟弟,亦依知道,自己的事怕是瞒不住了,还是叮嘱他,“先不要告诉爸爸。”
章亦淳咬紧牙,“姐,我知道。”
陪了她一会,章亦淳才离开。他很清楚,姐姐现在最想和萧弃守在一起。
沮丧的回到团团那里,章亦淳却发现,床上早就没了团团的影子。他急了,生怕这个小丫头趁自己不在时溜出去玩,冲出门就在附近小区找了开。
白天,酒吧处于休眠状态。
一个穿着休闲卫衣的女孩子站在一间酒吧门口,衣帽戴在头上,露出一对可爱的兔耳朵。她昂起头,看眼酒吧,不声不响的走进去。
里面的保安看到一个小女孩,马上不耐烦的说,“白天不营业,晚上再来。”
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里走。
“你……”保安上前就要拦住她,“你这小姑娘怎么听不懂呢?”伸手,刚要碰到她的肩,她倏地转身,右手不知何时多了根双节棍,每节不过30cm,“啪”地甩过去,又快又狠,直接敲在保安的头上。
保安连声痛呼都没有,两眼一翻,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过就是转身的间隙,双节棍竟又奇迹般的被收了起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谁!”
里面涌出四五个保镖模样的男人,个个虎背熊腰,将女孩团团围住。
她抬眸,冷冷的扫视一圈。
见是个小姑娘,马上有人恶声警告,“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随便来的地方!赶紧回家去找妈妈吧!”
她垂眸,双手垂下。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皮鞋踩在楼梯间的嗒嗒声,缓缓走下来一个女人。
她身着一套男式西装,袖子随意的挽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脚蹬一双黑色男式皮鞋。笔直的长发被束成一个低马尾,扎在脑后,头发光洁服帖。尽管身段妖娆,无形中又彰显几丝英气。
一见她,保镖们马上退后,“老板。”
盯着女孩,她一摆手,“都下去。”
“是!”
保镖们退下,阴暗的大厅里,只剩下了两人。
女孩冷漠的眸子瞅着她,声音没有一点起伏,“虞俏,我要你跟我走。”
女人一笑,刻意勾勒出的剑眉,微微一扬,“玉叶,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