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看都没看夏侯爷一眼,冷漠而简单地回了一句,“起来吧。”
“谢王爷。”夏侯爷带着一丝颤抖起身,面对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王爷,感到有些害怕。
一年前,皇室发生叛变,待叛变平定之后,靖康王和靖康王妃就消失匿迹了,从此再没出现过。但皇上却没有将靖康王的爵位革去,就连靖康王府也依然存在,所以龙傲天始终都还是个王爷。
县太爷有点不大明白眼前的情况,于是就走过来,低声的询问夏侯爷,“侯爷,请问这位是?”
“他就是靖康王。”
“什么,他,他就是靖康王?”
县太爷得知眼前这个是靖康王,吓得两脚发软,不停的抖着,重重的下跪磕头,“下官叩见王爷,下官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靖康王不是傻子以及他杀了莫将军之事早已经传遍,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狠角色。
龙傲天开始觉得有些烦躁,对于这种繁杂的礼数很不喜欢,于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起来吧。”
过惯了简单幸福的日子,还真是难以适应皇室的繁文缛节。
“谢王爷。”县太爷站了起来,虽然很紧张,但是为了讨好眼前这个王爷,可谓是努力的使出浑身解数,“王爷,下官立刻去备酒席,好为王爷接风洗尘。”看没天想。
“不必了,你只要将夏长鸣依法惩办就好,如果你徇私,那就等着脑袋搬家。
“这……”。
县太爷很为难,一边是侯爷,一边是王爷,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如果他依法惩办夏长鸣,那就会得罪侯爷,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如果不依法惩办,自己的脑袋就不保,同样没日子好过,而且靖康王就在眼前,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只怕事情会更加糟糕。
龙傲天知道县太爷在怕什么,于是严厉的警告他,“你最好依法惩办,否则死路一条。”
“下官,下官……这,侯爷……”县太爷很无奈,没办法,只好得罪侯爷了,“侯爷,这下可真是对不住了,王爷下令,下官不得不依法惩办小侯爷,还请侯爷原谅。”
夏侯爷不解,于是理直气壮的问,“请问王爷,犬子不知道犯了何错,惹得王爷如此生气?”
虽然怎么问,但是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儿子已经犯下滔天大罪,他只是不想太快的让一切浮出水面。
“夏侯爷,你何不去问令郎呢?”龙傲天懒得多说废话,如果不是为了帮夜孤风,他才不管夏长鸣犯过什么罪,因为别人的事他不爱管,也不想管。
夏长鸣一听到这话,吓得心慌意乱,脸色惨白至极,颤抖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胆颤道:“爹……”
夏侯爷转身回来,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质问道:“说,你到底做过了什么事?”
“爹,孩儿,孩儿没做过什么事啊?”
钟维维听了这话,很气愤,于是就站出来,指着他大骂,“你还没做什么,亏你说得出来,刚才怀香说的那个什么柳家庄几十口人,还有张老汉一家,不全都是你杀死的吗,还敢说自己没做过什么?我暂时不管你之前杀过的人,单凭你无缘无故把我关进大牢,又想用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处死这一点,你就该杀千刀了。”
“我,我没有无缘无故的关你,是你自己犯了法,你要杀怀香,我依法将你关入大牢,何错之有?”夏长鸣极力的为自己争辩,不想被判刑。
他都不敢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更何况现在有个王爷在场,那就更加不能承认了。
因为承认等于死路一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要杀怀香了?”
“是怀香说的,她说你们要杀她,我才把你们关起来。”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说她杀人放火,你是不是也要把她关起来啊?”
“我,我……”
夏长鸣说不过钟维维,只好向自己的父亲求助,“爹,救救孩儿吧,孩儿知道错了,爹。”
夏侯爷再次对龙傲天下跪,诚恳的认错,“王爷,下官教子无方,还请王爷降罪。下官回去一定会严加管教,依法惩办。”
“爹,你……”夏长鸣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不但不救他,还要对他依法惩办,这下慌了,赶紧的哀求认错,“爹,孩儿知道错了,请您原谅孩儿吧,爹。”
“我原谅你有什么用,律法能原谅你吗,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能原谅你吗?我常常教育你,要做个知法守法的人,可是你偏不听,非要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这能怪谁呢?”夏侯爷痛惜至极,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感到心寒。
事已至此,就算他想包庇,也包庇不了了。
“爹,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爹,求求你救救孩儿吧,爹。”夏长鸣还是不愿意放弃,继续哀求,求不了自己的父亲就想着去求龙傲天,于是爬到他面前,跪着哀求他:“王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龙傲天态度很冷漠,没有看他一眼,直接甩下一句冷话,“咎由自取。”
夏长鸣感觉到了他的冷漠无情,知道怎么求都没用,还是把希望寄托到自己父亲身上,爬回去,继续哀求他,“爹,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救救我吧,爹,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死吗?”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夏侯爷痛彻心扉的闭上眼睛,万般不舍得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
可是没有办法,这件事已经闹大,就算他不依法惩办,皇上也会下旨斩杀,死亡的厄运是逃不掉了。
当今皇上过于睿智,想要瞒住他,根本不可能。
“爹,都是那个怀香指使我怎么做的,我是被那个女人迷惑,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事,爹,这都不是我的本意,都是那个女人叫我做的,是那个女人。”夏长鸣为了活命,将一切的责任全部都推到怀香身上。
怀香一听,嘲笑的讥讽他,“真的可笑,你杀了柳家庄几十口人的时候还没认识我呢,敢问我怎么指使你去做这些事了?还有你强污了染织坊几个织女,这些事难道都是我指使你的吗?”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恶名昭着,想要知道这些事并不难,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还需要我胡说八道吗?”
“贱人,我杀了你。”夏长鸣恼羞成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力道,于是就冲上前,狠狠的掐着怀香的脖子,想把她活生生的掐死,边掐边吼,“亏我平时待你怎么好,什么事都听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定为我顶罪?口口声声说爱我,全都是假的,去掐死你这个贱人。”
“咳咳……”怀香也恢复了力气,于是拼死的挣扎,然而不管她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
所有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怀香被掐脖子,没人出手救她,夜孤风和钟维维就更加不管她了。
这时,夏侯爷突然把夏长鸣给拉了回来,训斥道:“你还想再闹出一条人命吗?你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把你砍十次都不够。”
“爹,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好不好?爹,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不救我啊,爹。”夏长鸣已经吓得快要魂飞魄散,此时只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
夏侯爷欲哭无泪,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你叫我怎么救你?皇上此次召我进京都的目的就是因为你,你做了太多太多令人发指的事,已经有人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
夏长鸣面如死灰,颓然的坐到地上,绝望至极。
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些事,那真的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都说天高皇帝远,做什么事都传不到皇上的耳朵里。然而还有一句,那就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纸永远都包不住火,不管是什么事,迟早会有曝光的一天。
夏侯爷再次的叹气,然后对一旁的县太爷说道,“把小侯爷暂时关入大牢,待将他的罪行列清之后再依法处置。”
“是。”县太爷听令办事,然后让人把夏长鸣给架起来,关进大牢。
夏长鸣没有挣扎,也没有再求救,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任由人架着走。
“王爷,下官先行告退。”夏侯爷没有心思再留下,心灰意冷的转身离去。
龙傲天没理他,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站在那里不动。他似乎没起到多大的用处嘛,这个应无情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所以不用他费心思。
心儿当初说得对,应无情会是个好皇帝,看来还真是个好皇帝。
怀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夏长鸣被人押进大牢,夏侯爷和县太爷相继的离开,心里越来越慌了,因为现场只剩下夜孤风等人,而她自己带来的人早已经吓跑了。
六年前她输了,没想到六年后,她还是输了,而且输得更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