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伸手去够它,没想到雷钧又把枪口转回了我的额头,说
“我雷公子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何静依,今天就送你们一家四口上路!”
我狠狠的瞪着他。就在他扣动了保险的时候,江景琛忽然一个翻身,长腿一记飞踹,踹飞了雷钧的枪。
他快速地爬起来,对着雷钧就是一顿猛拳!雷钧是个瘾君子,没撑几下就被江景琛揍翻在地!
江景琛蹲在地上想反手把他揪起来,雷钧忽然从脚边抽出一把匕首扎进了江景琛的肩膀!
他本来头上有伤,这一下刺入,让他倾斜了一下身形,雷钧趁机把江景琛翻到在地上,狠揍了几拳……
我不能看着我的男人挨打,不能!我捡起了脚边的东西,牵着一瘸一拐的右腿,跨到了雷钧身边。
用枪顶住雷钧的太阳穴,说,
“别动!起来,放开他!”
雷钧吸了吸鼻子,假势的举起了双手在胸前,我一只手狠狠的抵住他的太阳穴,一只手拖着绷紧的肚子……
雷钧忽然大力的推了我一把,我背着两个球的身形,根本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不敢再动,□□也滑到了远处……
雷钧顺着枪滚落的方向应声跑了过去,没想到他从黑暗里倒退着回来,高举着双手!
雷钧被那只□□顶着脑门,朝裸露的楼板边缘倒退着……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是我们见过两次的,带棒球帽的男人,他一边指着雷钧的头,一边冲秦容的方向说,
“容容,把老太婆绑好!”
秦容应声已经开始拿了刚才捆我的绳子,开始捆绑张姨。
“雷钧,你这个王八蛋!一个粉厂折磨我和我妹这么多年,从小到大,让我们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今天就送你走!”
棒球帽的男人拉动保险的瞬间,雷钧扑上去和他扭打起来,□□在两个人中间扯来扯去,他们一直扭打到钢结构墙的边缘……
“砰”的一声枪响,雷钧和棒球帽男人应声从裸露的建筑上跌了下去,我不知道这楼到底有几层,但落地的声响,很远,很破碎……
秦容跑到楼板的边缘,冲着深不见底的楼下,一声声哀嚎着,
“哥!哥!……呜……哥……呜……”
警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终于松了口气,抱着肚子,仰躺在了地面上,轻喘着气。
江景琛身上插了把刀,跪在我身边,说
“依依,怎么样?”
“老公,你头怎么样?”
“傻瓜,我问你呢,怎么不回答我。”
“我们没事,他们应该受了惊吓,这会儿撑得肚子好紧,哼……”
江景琛拔了身上的刀,扔在了一边,
“老公,你这样不是血流的更多了,你别吓我……”
“我没事,扎的不深,看把你吓得……”
小北带着一队人,呼呼啦啦的冲了上来,
“琛哥,依依,你们怎么样?”
江景琛:“我们没事,先把老太婆带回去,其他人送到锦年那。嘶……”
我们被七七八八的抬上了救护车,一路去了苏锦年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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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医生,孩子们还好吗?……你怎么不说话……呜……苏医生。”
苏锦年撩开了帘子,嗤笑着冲我说,
“依依,他们都很好,别担心。你刚才是不是坐到了地上?右侧骨盆有点损伤,会压迫你右腿的神经。最近会有些痛,会很不舒服。”
“没事,孩子没事就好。那我还能顺产吗?”
江景琛一直没去包扎,捂着头,一身血污的坐在检查床边,没等苏锦年开口,就吼了起来,
“顺什么顺?要不要命了?别惹我心烦!”
我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酸楚,心像被挖了一样的痛,咬着下嘴唇,手背挡住口鼻,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琛!说什么呢?怎么跟依依这么说话!rachel!把这个病人带走,赶紧给他包扎缝针!然后带到病房去。”
江景琛捂着头,被苏锦年推出了检查室。
我躺在检查床上,狠咬着嘴唇,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用手背捂着口鼻,留下大把的眼泪……
苏锦年把我从检查床上慢慢的拉了起来,递给我一张湿巾,拍着我的肩膀说,
“依依,别理他,等我一会给他多缝几针,治治他最近的臭脾气!你先去病房躺一会,把外伤处理一下。你们俩都得在这里观察一晚上,不知道琛有没有脑震荡,你也要安稳一下情绪。嗯?”
我止不住泪水往下淌,鼻子堵得发不出声音,只是拼命的点头答应着他的安排。
“小方,过来给何小姐把外伤处理一下!依依,我去收拾他,别乱走哈。”
“嗯!”我还是拼命的点了点头。
小方护士很快就进来帮我处理身上的外伤。
刚才膝盖在地上跪了很久,又青又紫,还割破了很多口子,碘伏和消毒液滑过的时候,好像又被刀割了一遍,可哪个伤口都没有江景琛那句话带来的伤口痛……
小方护士看我止不住的掉泪,以为是把我弄疼了,一直在问我,
“何小姐,我很轻了,还是很痛吗?快擦擦,孕妇老这样哭可不好,胎儿会很不开心的,你都这个月份了,可要少流泪,知道吗?”
我狠狠的点点头,听到她说会对宝宝们不好,我舍不得再流泪。忙捧着肚子,安抚着他们。
他们最近很安静,除了偶尔伸伸腿,扯得我肚子紧绷,不再有之前那样活泼的游动,可爱的冒几个泡泡。他们那么可爱,那么的来之不易,他们在我肚子里,我是唯一能给他们安慰的人。我要好好的,保持好心情。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回家,回家可以让我安心一些。不像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总会让我胡思乱想,想起不好的事情。
小方护士正打算搀扶着我去病房,忽然被门口的护士叫走,说有外伤病人需要帮忙,告诉了我病房位置,就先跑了出去。
折腾了这一番,包也丢在了那间咖啡厅,我摸了摸孕妇裙的口袋,幸好车钥匙还在口袋里。这是我的习惯,放在身上比放在包里更好找一些,也可以想走就走。
我一瘸一拐,嘶嘶哈哈的走出了医院。早上来产检的时候车子停在了苏锦年的医院里,正好可以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