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滨海的啤酒节很热闹,他带我去了一家他以前经常光顾的小店,主打生蚝的小店。
老板说,今天的生蚝鲜吃最好,但他说备孕期间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于是亲自烤了一打生蚝,才满意放心的端过来。
他说吃海鲜不能喝啤酒,我只能抹了抹嘴,没有尽兴,跟着他打包了些鱿鱼干,回家喝他说藏了多年的红酒。
“老公,你刚才干嘛不让老板烤生蚝,看你把眼睛都烤的红红的。”
“不放心。”
“你不是认识他很多年了嘛,看起来人不坏啊。”
“张姨在外人看起来也不坏,但我们俩都被她毒害过,差点没命,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他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大口红酒,嘴角又露出了狠厉的神色。
“我怀疑妈妈以前身体不好的一段时间也是她干的,安南的失踪应该也和她有关……她隐藏的很好,小北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线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嗯?”
“你才是我最担心的部分,何静依。没事,有我在……睡觉吧,明天我们去爬山。”
我被横抱着进了卧室,靠在他的颈窝里,边走边问他,
“什么山?”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那座山。”
“你就是我的顶,路灯都是的众山小,哼哼!”
“先让我看看你怕不怕我的顶,何静依,你越来越坏了,最近好像变了个人。”
“被你带坏的,呵……”
唔……
最近有没有学坏我不知道,只是彻底放下了工作,心情也跟着彻底放松了下来。大概多巴胺和雌性激素都在身体里聚集了,我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甜腻,情到深处的无法在每个夜晚自拔……
第二天太阳升到半空时,我们已经在山路上爬了一半多。
“老公,歇一会,我的腿不是我的了……”我坐在台阶上已经气喘吁吁,双腿发抖。
“小笨蛋,这就不行了?哈!那你待会下山怎么办?”
“还不是你昨天晚上……你怎么一点事没有?我不要走下山,求你……”
“我背你走,快到了……”
“不要,这里这么陡,好危险!”
“这算什么!魔鬼塔我都徒手爬过!”
魔鬼塔……原本是印第安土着举行宗教仪式的地方,后来被攀岩爱好者们发现,成为了一个攀岩圣地。我只知道魔鬼塔的形状很独特。在纽约的时候也听说有同学去爬过,但没听说有谁成功过。
兜兜转转,那个成功登顶的人此刻正在背着双腿颤抖的我,呵。
旁边路过几个看起来装备齐全的登山者,可也只是瞬间被我们甩在身后,因为我身下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是以三步并作两步,毫不停歇的速度直攀山顶的。
“登顶了!”
上山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路我都是被背着上来的,结果我还是气喘吁吁,逮着一块石头就瘫在上面,想递给他一张湿巾擦擦汗,转头一看,他已经爬上了山顶尖,尖的也只够一个人落个脚而已……
他双手叉在腰间,胸口起伏的喘着,山间的阳光透过朦胧的雾气照在他满是汗珠的脸上。他双眼望着远处的山峰,眼神里尽是江山,壮志未满,还略带了丝丝忧伤……
“诶!那个大个儿,别想不开,快下来!”
在我欣赏那个一览众山小的男人时,保安已经窜到我们面前,指着江景琛让他快点下来。
“老公,快下来!”我冲他摆了摆手。
这男人……“噌”的一下从小山顶直接落到我旁边,就好像从另外一个空间法门里走出来的神只。我被他带起的一阵风惹得双眼迷离,眯着眼不愿把眼神移开他好看的脸颊……
“何静依,擦擦口水,小傻瓜,哼哼哼!”
我们没在山上吃饭,江景琛的理由当然还是……不相信任何人,他现在入口的东西只相信他自己。我也没意见,九死一生的我们现在都很小心。为了江氏,为了继承人,为了爸爸,我们不能再有闪失。
江景琛知道我已经双腿发颤,我们就坐了缆车下来。
这里的缆车很长,景色也很不错。我们都戴着墨镜望向各自的窗外,一边休息,一边欣赏。他刚才背着我走了很多路,大概是累了,没怎么说话。
缆车的轿厢可以坐四个人,我们对面坐了两个豆蔻年华的女学生,上了缆车就开始趴在座位上叽叽喳喳的拍照。
过了大概一半的路程,两个女学生安静下来。安坐在我们对面。
我动了动身形,看着江景琛还跟雕像似的,单手支颐着望着窗外的群山,要不是他偶尔小舌尖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巴,胸前湿透的衣衫随着喘息的频率有节奏的鼓着,一下一下,我会以为他就是个彩色雕像。
转过头忽然发现对面的女学生把手机举在腿上,调整着角度,还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两个人竟然在偷拍江景琛!
我嗤笑了一声,转头接着望向窗外……
江景琛忽然把我抱在了他腿上,团在他怀里,毕竟是公共场合,我还是很忌讳的。我悄声的跟他说,
“干嘛呢?有人……”
他吧唧在我唇瓣上一口,又把我圈紧了几分,说
“衣服湿了,帮我挡挡。”
“噗!”我憋不住笑……原来他早就发现对面的女学生在偷拍他,自己湿身了,还不好意思,拿我当人肉挡箭牌。不过我知道,他望着窗外的眼里也始终都有我的影子。
下缆车以前,他一直把我抱在腿上,不肯放我下来。对面的女学生也带起了墨镜,收起了手机。
我贴在他耳边,用英语对他说,
“宁死不举!哼哼哼!”
“除了你……”
傍晚到家,趁我洗澡的功夫,江景琛叮叮当当的就做好了鱼汤海鲜面,跟上次矶钓时吃的一样。海鲜和面都不难煮,只是鱼汤肯定要花点时间熬,我还好奇,他什么时候熬出来的。
“袄公,你什么嗯候熬得鱼当?”
“早上去了趟海鲜市场,回来就熬上了啊。后来就放在锅里慢炖着。”
“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起那么早……”
“要不要让你再见识一下什么叫正当年?嗯?”
我……我塞得满嘴都是都是生蚝,堵住嘴可以救命,在这种时候。
“你为什么在申城开那个餐厅?”
“那块地摆在那本来也没什么用,反正为了找你,也要在申城花很长时间,就把simon叫过来了,一起做菜玩玩。”
“咳咳咳!……我好像浪费了你生命里的很长时间,不然你早都享受天伦之乐了,孩子都打酱油了。世家名媛那么多,都排着队等你举高高,你还非要满世界的找何静蕾……就是现在一把年纪了,连女学生都……啊!……”
“何静依,你现在废话越来越多了,我看你是变着法的找刺激,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正当年!”
我们坐在餐桌直角的两边,他不想再听我像念经一样的,变着法说他比我大8岁,扛起我就摔在了卧室的床上,滚床单一直滚到无意间踩到了遥控器,新闻联播都从电视里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