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我在家里的床上,安东和小北都在。小北已经帮我换好了衣服,下午吐得味道也有些难闻,我刚才进门以后实在没力气换衣服就躺下睡了。
苏锦年的朋友陈医生来了,问我,
“依依,你今天都吃了什么?”
“早上吃了很多早饭,上午,吃了一大盘苹果,中午吃的寿司和冰美式,下午没吃过东西就吐了,然后就开始发烧,胃痛,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上次月经什么时候?”
“已经过了两天。”
“需要到医院去验个血,经期迟到有可能是怀孕了,也有可能只是身体虚弱导致的月经不调。现在的小白领都有这样的小毛病。先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医院验个血好好检查一下,嗯?”
“嗯。”
“不过,你的饮食习惯可要调整,早饭吃了很多,上午和中午吃的又都是生冷的东西,暴饮暴食,这样会导致突发性的胃痉挛,而且你有低血糖低血压的病史,发着高烧,如果晕厥过去休克了很危险。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每天嚷着减肥,喝咖啡,不吃主食。这可不对。你看你,瘦得跟纸片儿人似的,还减肥,可不行。”
“嗯,我以后一定注意……谢谢!”
陈医生留下了药,就走了。小北心疼的在我旁边一直吸着鼻子,我知道他们都把我当成心爱的小妹妹。
安东在一边不知道发消息给谁,不一会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江景琛。他们量两个人都下了楼,让我能好好的打电话。
“喂……”
“依依,你怎么又晕倒了?怎么总是让我这么不放心?”
“你这是……在怪我吗?怪我让你放心不下,怪我总给你添麻烦?”
那么久没有打过电话,发过消息,没想到他上来就是埋怨我。
“依依,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我刚才还在开董事会议,我看你短消息一直没回,中途离开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我急死了!
”
“你还有事吗?如果你是来埋怨我耽误了你的日理万机,那你继续去忙吧,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会。我可以挂电话了吗?我不想睡着了再被你吵醒……”
我吸了吸鼻子,有气无力的对他说,其实,我真想马上挂断这个电话,但又怕他一顿狂轰乱炸再打过来。
“我这个周末回去,等着我。”
“拜拜……”
我不想再听他说话。原来他一直觉得我是个负担,好吧,我是个负担,枉我刚才在车上以为自己怀孕的时候还高兴了一下。我现在只想睡觉,只想睡觉……
趁着残留的一丝力气发了个短消息给米姐,
我-米姐,这几天我请病假,下周把假条带给托马斯,帮我转告一声,谢谢。
米姐-没问题,好好休息。
收到米姐的回复,我马上就昏沉的睡过去了……
梦里的我,很想他,很想他……刚才对他的生气,只是嘴上的,心里,还是想他……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睁开眼还是黑天,房间里没有人。
衣架上的点滴还在滴着,提醒我,还活着,家里应该也有人。可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催眠的药一样,一滴滴的融进血管。身边没有什么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
即使家里安装了最高级的安保设备,可是没有人在身边,有了安保设备又能怎么样?他们能第一时间救我的命吗?在我需要温暖的时候他们依然是冷冰冰的,或看不见,或摸不着,依然是没有温度的。
我还是只想睡觉,一点都不饿,只想睡觉……大概我只是想逃避没有他在的这份孤独。
再次醒来的时候,依然是漆黑的夜,我望着小露台外面的天空好黑好黑,弄堂里也无比静谧。昏天黑地的感觉好了一些,嘴巴好干,想起来找杯水喝。
刚想下床,有一只手从后面圈着我,我动了一下就勒紧了几分,虽然我还没什么力气,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都警觉起来,我本能的往后手肘击了一下,后面发出一声闷哼,那手松开了几分,我趁着这个时候……滚下了床,跌的我也闷哼了一声。
我听见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是我日思夜想的味道,是我期盼已久的怀抱,是他回来了……
江景琛跪在地上把我整个圈在怀里,我的脸紧紧的贴在这个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息间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好想他,好想他,我使劲儿用手环上了他的腰,再也忍不住泪水,这么多天的思念,委屈,都宣泄在他的胸前,洇湿了他胸前一大片薄衫。他也趴俯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肩膀上的睡衣有点湿,还伴随着他的轻喘和鼻息。
他吻了上来,极尽温柔的,一点点啄我的唇瓣,我后背靠在床头柜上,任凭他把我按在上面温柔的亲吻着。吻到我有一点轻喘,他松开了我,但不愿意松开环着我的怀抱。
“老公,有点饿……哼”我吸了吸鼻子笑着对他说,
“你是不是只吃得惯我做的饭,我不在家,你从头到脚的细胞都抗议?嗯?”
“是。我想吃鸡蛋饼……”
“我下楼去做,你在这等我。”
“我也要下去!”我已经环上了他的脖子,腿也缠了上来。
狮子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一只考拉去下楼去。
期间先去了二楼随便扯了两件毛衣把我和他自己披上,他说入秋的夜晚有点凉。这个时候他才有点像一个大八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