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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的语气就不客气。

但,是年柏霄典型的口吻,如果他一进门就对她客客气气的,素叶反倒会觉的很奇怪了。

关上门,一瘸一拐地蹭进了客厅,毫不客气地扔了一句,“怎么?你羡慕嫉妒恨呐?你哥喜欢包养我,碍你什么事儿了?”

年柏霄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闷哼,“不要脸。”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有伤在身不敢揍你?”素叶搭着沙发边儿坐了下来,懒洋洋哼了句。

年柏霄的牙齿咬得咯吱吱地响,抿着唇不说话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想到你喜欢串门子呢?”素叶哼笑。

年柏霄不明白串门子什么意思,皱眉,一脸疑惑。

见状,素叶换了个问法,“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你家?是吗?”

素叶想了想,“你是想问这是我家吗?”

“不是疑问,反问!”年柏霄用蹩脚的中文,一脸鄙夷,“你,我哥的情妇,房子怎么你能出钱?”

素叶明白了他的意思,翻了下白眼,也懒得跟他解释说这是她真金白银租的房子,没好气说了句,“是啊是啊,我就是你哥的花你哥的。”

“我瞧不起你。”年柏霄撇了撇唇,又补上了两个字,“真的。”

“谢谢啊。”素叶雷打不动地心平气和,紧跟着冲着厨房喊了句,“小雅!”

小雅很快走了出来,见沙发上坐了个大男人后愣了一下,素叶吩咐她去备些水果和糕点给客人,小雅点点头,刚转身,年柏霄就叫住了她。

“咖啡,我要。”紧跟着又加上要求,“糖不要。”

小雅的脸一红,轻轻点头。

“谢谢你,小雅小姐。”年柏霄道。

小雅看着年柏霄,脸蛋儿更红了,也别怪她会脸红心跳,年柏霄这小子英俊的外形足以引得她那个年龄的小姑娘心花怒放了。

待小雅离开后,素叶纠正了他的用词,“在中国,尤其是北方城市,不要叫女孩子为小姐,会让人产生歧义。”

年柏霄一脸迷惑,但他也懒得多问,冷嗤一声。

“你来我家是关心我的伤吗?”素叶一针见血。

这话问得年柏彦冷哼一声,吊儿郎当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个药水瓶来,“啪”地一下放在茶几上,“纪东岩买的,拿给你拜托我。”

“他人呢?”素叶这才知道年柏霄能够找到这儿的原因。

“出差。”

素叶点点头,拿过来一看是一瓶进口的处理伤口的药水,这款药在全球卖得都很好,“我会打电话谢他的,另外,你裤兜里还有什么?”她一偏头,目光对上他的另一侧裤兜。

里面鼓鼓的。

年柏霄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脸色略感尴尬,伸手压住凸出的位置。素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尴尬,见他竟然涨红了脸,心里一咯噔,老天,不会是他的……

不过怎么看都不像啊,他总不能发育地那么夸张吧?

年柏霄不知道她想什么,好半天才将裤兜里的东西掏出来,见状,素叶终于松了口气,原来刚刚不是她会错意,他就是有东西在里面。等他将东西扔到茶几上后她才看清楚,也是一瓶药水,云南白药。

拿到手里,想了想,素叶突然明白他涨红脸的原因了,抿唇一笑,“这是你买给我的?”

年柏霄别别扭扭,“还不想你死那么快。”

“哦。”素叶憋着笑,药水拿在手中抛了两下,“谢啦啊,托你的福,我会长命百岁。”

年柏霄瞪了她一眼。

良久后,又突然说了句,“别高兴太早,我哥不会娶你,虽然他离婚,假结婚。”

这句话说得不完整,实际的意思应该是: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我哥是假结婚,但他不会娶你。

素叶听懂了他的意思,心口不知怎的就略微疼了一下,她知道他一想喜欢用这种话来刺激她,但不得不说,这句话听着令她很不舒服。

而这时小雅也端着饮品和水果进客厅,顺耳听到了年柏霄的这句话,虽说他说得不是很完整,但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就见小雅将咖啡放在茶几上时惊愕地看了一眼素叶,那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

素叶自然读得懂小雅的眼神,小雅来家第一天就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怕是她万万没想到心目中的素医生原来是给别人当第三者的,而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主人,原来是有家室的男人。

“今天家里有客人在,多炒一个菜吧。”素叶不可能去跟她解释什么,轻叹一口气后吩咐道。

小雅眼神复杂地看了素叶一眼后点点头,闷着头进了厨房。

“我不吃,在你家。”年柏霄翘起了二郎腿。

素叶喝了口果汁,放下后淡淡说了句,“年柏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国干什么。”

正晃着脚尖的年柏霄倏然停住动作,目光充满警觉。

“你喜欢赛车是不是?听说明年初有一场方程式要开始了。”素叶勾唇。

年柏霄的目光渗透了一点凉。

“你很想参加?”素叶笑盈盈对上了他的眼。

年柏霄的神情渐渐阴霾,良久后陡然起身,“我的事,不要你操心!”话毕,竟气呼呼离开了。

关门声近乎震塌整座大楼。

素叶没阻止他离开,只是笑了笑,从他的反应不难看出,她猜测得**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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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站在三号航站楼的接机口,看着不停翻滚的航班到港讯息,有那么一刻是希望飞机误点或发生点什么意外返航了。

但,盛天伟搭乘的航班准点抵达北京国际机场。

深吸了一口气,待闸口有人出来时,她举高了手中的牌子。

其实,举不举牌子都一样,她又不是没见过盛天伟。

思绪渐渐飞散,汇聚在第一次见到盛天伟的时候。

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她陪着年柏彦去国外参加一个珠宝展,当时正好也赶上盛天伟去谈能源合作的项目,两人便抽空聚了一下。盛天伟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豪爽、爱喝酒,硬是拉着年柏彦不醉不归,结果年柏彦不紧不慢地喝,盛天伟倒是实在,整杯整杯地喝,最后,他醉得不轻。

当时年柏彦也喝了酒没法儿开车,许桐只好代劳。

盛天伟跟年柏彦的个头差不多,身强力壮的,许桐简直累得半死才将他拖回酒店。他是年柏彦的朋友,许桐也不能不管不问,便询问他头疼不疼,需不需要解酒茶之类的。

岂料他看着她,阴阳怪气地笑道,“我需要特殊服务,小许,你行吗?”

许桐不会单纯地听不出他的意思,愣了好半天,下一秒吓跑了。

从那天起,她一听到盛天伟的名字就精神紧张,年柏彦今年的内蒙之行她也是尽量避开盛天伟,特意等到珠宝展的时候才赶来。

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许桐叹了口气,正要抬眼,头顶扬起笑声,“小许,我没那么不好认吧?”

熟悉的嗓音着实吓了许桐一跳,条件反射地抬头,正好与盛天伟含笑的双眼相撞,她的心咯噔一下,脑海中一下子又窜过去年酒店发生的事,咽了下口水,竟紧张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盛天伟凑近她。

许桐吓得后退了一步。

这着实逗笑了盛天伟,众目睽睽之下爽朗大笑了起来。

许桐看着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一时间觉得不好意思,放下牌子,轻声说了句,“盛总,年总有个会要开来不了,我送您去酒店。”

“好啊。”盛天伟呵呵一笑。

许桐努力挤出职业笑容,“车子停在八号口。”

盛天伟跟着她步行,半天后突然问道,“花儿呢?”

许桐愣住。

“接人没有花吗?你们年总也真是的,太小气了。”盛天伟啧啧了两声。

许桐愕然,眨眨眼,然后说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盛天伟看着她,勾勾唇,“不要把错全都归到自己身上,明明是你上司的疏忽。”

“不,是我——”

“小许。”盛天伟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瞧,“你比我上次见到时又漂亮了。”

许桐双腿一软,差点从扶梯上滚下来,看向盛天伟的目光充满警觉。而盛天伟说完这话后倒是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

她又开始紧张了。

一路往市区开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盛天伟问什么许桐回答什么,她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进了市区,途径一间花店时盛天伟突然叫停了车。

许桐不解,但还是命司机停了车。

便看到盛天伟打开车门下了车,长腿三步并两步地走进了花店。

就在许桐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盛天伟出来了,怀里抱着大束白色马蹄莲,花束打得十分漂亮清雅,不知是花店的女服务员还是女老板竟亲自出门相送,一脸殷切。

盛天伟的身高和长相都十分北方人,手长脚长、骨骼结实,五官及脸颊轮廓都硬朗有型,颇有男人气,再贴上成功商人的标签,气场也足够强大,引起异性关注也实属正常。

许桐主动推开车门,盛天伟卷着深秋的寒凉上了车,紧跟着将手中的花束往许桐怀中一塞。

她惊讶,“盛总?”

“送你的。”盛天伟看着她笑了笑。

“不,我不能要。”接他的话算什么回事儿?

盛天伟却执意要她收下,身子微微靠近她说了句,“当是为我那晚的无礼向你道歉。”

许桐倏然瞪大眼睛,她以为他压根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