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何年无视她眼中小心翼翼的讨好之色,牵着温念念迈步朝前走。
探视室内,温念念终于见到了温隽夜。
长达六个小时的询问,让他看起来颇为疲倦,脸色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很不好看。
温念念的上半身微微前倾,担忧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隽夜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都被当成嫌犯了,我怎么能不担心?!”
“多大点儿事情,你用得着么紧张吗?”温隽夜笑了笑,“我听说你当初被当成嫌犯关起来的时候,还挺自得其乐的,一点都不觉得担惊受怕。”
温念念无奈地解释:“那是因为我知道担惊受怕也没用,所以才故意忽略心里的不安,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
“那你现在也可以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
温念念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贫嘴。”
温隽夜轻松地说道:“越是这种事情,越要看开些。”
这时,慕何年终于开口了:“能说说布赖特的事情吗?”
温隽夜说:“今天早上,你跟念念离开圣玛利亚医院之后,默林和布赖特就来医院找到了我,他们质问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带走妈妈。那个布赖特尤为生气,甚至还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于是我就跟他们吵了几句,闹得不欢而散。”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分开了,我回到古堡,准备跟你们一起回国,结果却在机场被警察拦了下来,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布赖特死了。”
慕何年盯着他的眼睛:“这么说来,人不是你杀的?”
温隽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必须得承认自己对审判协会的人很不顺眼,但我还不至于到因为看不顺眼就能杀人的地步,我没这么狭隘。”
“那个默林呢?他在哪里?”
“听警察说,默林也被请到了警署喝咖啡,暂时还不知道他们那边的情况。”
慕何年问:“需要我为你办理保释手续吗?”
“能办就办吧,这里的咖啡实在太难喝了。”温隽夜目露嫌恶。
慕何年说:“的确很难喝。”
温念念:“……现在是商量咖啡好不好喝的时候吗?而且,我喝过两口这里的咖啡,感觉味道还行啊。”
温隽夜充满怀疑地看着她:“你的舌头是不是坏掉了?你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的舌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喝杯咖啡都这么多臭毛病,矫情!”
温隽夜无所谓地说道:“好好好,我有毛病,你们赶紧走吧,有空多陪陪孩子们,别有事没事就往警署跑,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温念念忍不住翻白眼:“你以为我想来这个鬼地方吗?还不是为了你来的!”
话虽这么说,她的屁股还是没有离开凳子的意思。
直到探视时间结束,警察来提醒他们的时候,温念念这才起身离开。
南希迎面走过来,笑着说道:“你们已经见到温隽夜先生了,起诉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啊?”
慕何年面无表情:“我不想跟一群智商不在线的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