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君握紧拳头,咬牙说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念念吗?”
“你想说什么都无所谓,但如果你说的话让念念不开心了,我会让你的下半辈子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语气很轻很淡,却让相君感到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这是个敢说敢做的男人,惹怒他绝对没好处。
相君敢怒不敢言,只能气呼呼地甩门而去。
……
听说找到了温念念的行踪,温狼不顾医生的阻拦,直接扯掉手背上的针头,带着缠满纱布的右臂迅速离开医院。
与此同时,高影带去的猎犬也取得了巨大的收获,他立刻拨通慕何年的电话,将得到的线索告知给对方。
“猎犬循着温小姐留下的气味,找到了一家废弃的炼钢厂,大门被人从里面反锁,我猜测温小姐很有可能被关在里面。”
慕何年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高影与二十名保镖将工厂大门围了起来。
慕何年问:“后门派人守住了没?”
“已经守住了。”
慕何年点点头,一声令下:“给我把门撞开!”
“是!”
……
玻璃鱼缸里,水位越来越高,温念念拼命地伸长脖子,但还是没能躲开被淹没的厄运。
水渐渐漫过了她的下巴、嘴、鼻子、眼睛、头顶……
她不断挣扎,可惜却无济于事,双手双脚被牢牢绑住的她,别说爬出鱼缸,就能维持住站姿都已经极其勉强。
盛兰仪站在鱼缸外面,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她,疯狂的眼睛里满是快意。
这个害死菲儿的凶手马上就要死了!
菲儿,你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盛兰仪忍不住笑了起来,狰狞的笑容,犹如魔鬼般渗人。
浴缸里的温念念一张嘴,吐出几个跑泡,窒息带来的缺氧,让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世界犹如一盘被打翻的颜料盘,五颜六色都混在了一起。
隐约之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她看到了自己梳着羊角辫,牵着哥哥的手,一起去上幼儿园的情景。
看到了妈妈躺在停止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看到了她和哥哥被赶出温家时的狼狈。
……
曾经破碎不堪的记忆忽然拼凑起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罩住,并用力地拉扯,将她的脑神经拉得剧痛不已。
她忍不住蜷缩起身躯,闭紧眼睛,脸色煞白如纸。
失去平衡的温念念犹如一片树叶,在水中晃了两下,然后轻飘飘地落在了鱼缸底部。
白色的裙摆在水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犹如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带起水光涟涟。
温念念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可是糟糕的状况让她无暇去回味那些失而复得的记忆,当背部贴上玻璃鱼缸的底部时,她终于撑不下去了。
这就要死了吗?
可是好不甘心。
她舍不得妈妈、哥哥、两个孩子、还有慕何年……
砰地一声巨响,玻璃鱼缸被人从外面狠狠打碎!
温念念被人从水中抱出来,她睁不开眼睛,看不到面前的人是谁。
但他身上熟悉的温暖,却让她一下子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慕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