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何年回到卧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窗户外面望着念念的痴汉脸,他眉头一跳,抬脚走过去,当着温狼的面,用力将窗帘拉上。
温狼不高兴了。
他很想直接把窗户打碎,然后冲进房里把念念抢走,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慕何年可以容忍他呆在这个家里,却不能容忍他将念念抢走。
没有念念的慕何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做起事来毫无底线,如果没有必要,温狼不想跟他正面发生冲突。
看不到念念的脸,温狼心里很失落。
他顺着管道滑到地面上,耳朵尖都垂了下来,像是一只没有猎到食物的孤狼,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大宝想要装作没看到都不行。
明明刚才上楼去的时候,温狼还是一副兴冲冲的样子,下来之后就变得无比沮丧,这问题很明显是出现在楼上。
大宝抬头朝三楼的窗户望去,发现窗帘已经被拉上,只有几丝暖黄色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
就以为窗帘被拉上了,所以温狼才会变得这么失落?
大宝很诧异,他不解地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
温狼回答得言简意赅:“念念。”
“嗯?”大宝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温狼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在看念念。”
“念念”这个名字并不少见,可是能让温狼如此在意的“念念”却只有一个。
难道……
想到那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大宝的心脏陡然狂跳,他不由自主地攥紧小拳头,紧张地问道:“温狼叔叔,您说那个女人叫念念?为什么她会跟我妈妈叫一样的名字?”
温狼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她本来就是你的妈妈。”
这已经算是他今天说过的最长句子,足足有九个字。
换做平时,大宝一定会为这个字数而惊讶一下,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妈妈”两个字给攥紧了。
那个女人,竟然是他的妈妈?
这怎么可能?
她跟妈妈长得完全不一样!
她甚至都不认得他和二宝了!
最重要的是,妈妈不是已经死了吗?她的骨灰现在还摆在爸爸的书房里呢!
一向稳重内敛的大宝,此时彻底乱了心境,他一边希望温狼说的是真的,一边又不断地寻找理由否定这个答案,像是自虐般地反复问答。
大宝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微微发颤的声音,仍旧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是我的妈妈?你有什么证据吗?”
温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的味道,和念念一样。”
这个证据也算是证据吗?
大宝觉得无法接受,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温狼叔叔的鼻子的确很灵敏,任何一点气味都逃不过温狼叔叔的鼻子,温狼叔叔甚至用这个方法抓住了好几个试图绑架他和妹妹的匪徒。
两相权衡之下,大宝决定亲自去检验一下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毕竟,眼见为实,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翌日清晨,大宝趁人不备偷偷溜进父亲的卧室,从枕头上拿走了一根头发,从长度和颜色来看,应该是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