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尸臭味扑鼻而来,让人几乎作呕。
急忙取了一张符纸拍在口鼻上,那股恶心的味道终于闻不到了,我看到那张白布上有一层黄色的气体冲起、蒸腾,那是尸体腐烂散发出来的尸气,无比的恶心。
“那具尸体……”望着那门板我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甚至都不敢往下想下去了。
白天的时候在屋子里闻到那股尸臭味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刻摸到房间里一看,顿时有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那是即将要揭露事实前的惊慌,那是不忍心见到真相的茫然。
手结法印,默念了一遍清心咒,这才将那种激荡的情绪镇压了下去。
那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尸体会是谁的?
白天的时候薛三爷说这房间里是他的老伴,还说他老伴去世后他就没有进来过,害怕吵醒她睡觉。
当时听到薛三爷说这句我认为这只是他心灵的一种慰藉,是一种对他老伴的思念,在我的想象中房间里应该摆着他老伴的遗像,或者生前用过的东西等等,但此刻看到门板上的尸体我动摇了,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的。
为什么薛三爷会把尸体摆在这房间里?
薛三爷的老伴都去世七年了,七年的时间足够把一具尸体腐烂成白骨,不错,就是白骨,白骨是不会散发出尸臭味的。
那有一个问题来了,门板上这具尸体是谁的?
薛三爷的老伴都已经死了七年,他应该不会把她的尸体放在房间里吧?
我微微眯着眼睛看那块白布,想把那白布看穿。
这房间的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温度很高,只要把尸体摆在这里不出三天就会腐烂、发臭。
薛香已经失踪了四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把薛香的尸体藏在这里……
我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想下去了,屏住呼吸上前走一步,靠的越近那股尸臭味越浓,我甚至都隐约看到白布下面有虫子在爬动。
薛三爷竟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不害怕吗?他是怎么生活的?我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一个念头。
我没有同手去揭白布,而是用桃木剑把白布挑了起来,手电照在了门板床上。
在白布下面是一具女尸,女尸身上洒满了一层白色粉末,我用桃木剑挑了一些过来,那是生石灰。
薛三爷用生石灰把这女尸掩埋了起来,只是女尸肚子那里破了一个洞,有黄色的尸水冒出打湿了生石灰,那股恶臭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而且那个还布满了虫子,白色的蛆虫在爬动着……
我极力屏住呼吸盯着尸体看,看尸体这样子是最近几天才开始腐烂的,由于尸体的脸被石灰掩盖了无法分辨那是谁,我用桃木剑小心的将尸体脸上的石灰给刮掉。
“是她!”终于看到了尸体的真容,我有些震惊,也稍微松了口气。
躺在门板上的是一个老人,她的容貌依稀和墙上那张黑白照片有些相似,它正是薛三爷的老伴。
“薛三爷竟然把他老伴放在房间里不下葬。”我嘀咕着,有些搞不明白,同时心中也是一阵恶寒。
死人讲究的是入土为安,薛三爷为什么要把他老伴放在房间里,这就是他所谓在睡觉吗?
我摇摇头,完全不明白薛三爷的这种做法,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的出来的事。
用生石灰来掩埋尸体的确可以让尸体长时间保存,要不是肚子那里没有处理好这尸体还可以继续存放,就跟腌咸鱼一个道理……
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我便出来了,走到院子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歇息了一会我又来到了薛三爷儿子的房门前。
“薛三爷也说他儿子在里睡觉,该不会他把他儿子的尸体也摆在房间里了吧。”我在心中嘀咕着,沉默了两个呼吸推开了房门。
手电向房间里照去,我愣住了。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口红漆棺材。第二眼看到的一对龙凤大红蜡烛,蜡烛摆在红漆棺材的正前方。
这是一个婚房,红蚊帐,红蜡烛,红灯笼,风铃,布置的十分喜庆。
然而这种喜庆给不了人一丝的温暖,反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口红漆棺材肯定是薛三爷放在这里的,他为什么要把棺材放在这里?棺材里有没有东西?
薛三爷的儿子不是刚结婚,这个婚房却布置的十分整洁,就像是准备结婚一样,这应该是薛三爷布置的。
薛三爷为什么要把这口红漆棺材摆在婚房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走到红漆棺材旁,有了刚才在薛三爷老伴房间里的经验,这口棺材里应该是装着他死去的儿子。
棺材盖没有封钉,很轻易的就把它打开了,向里面一瞧,吓得我一声冷汗,差点就惊呼了出来。
棺材里面躺着两个人,不,是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两人都穿的红色的婚衣,并排着躺在棺材里。
男的是薛三爷的儿子,那女的是谁?
是薛三爷的儿媳妇吗?
“薛三爷的儿媳妇在七年前不是已经失踪了吗?”我瞪大了双眼,这个消息是村长跟我说的,肯定不会有错的。
“那女人肯定不是薛三爷的儿媳妇,那会是谁?”我紧紧盯着棺材中的女尸,女尸身材苗条,身穿嫁衣,头上盖着结婚用的头盖。
“农村里流传着一种配冥婚的习俗。”我盯着那女尸喃喃低语,双手握拳。
冥婚顾名思义就是给死人结婚,让他们在阴曹地府配成一对。
薛三爷的儿子和儿媳妇吵架,儿媳妇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不知所踪,薛三爷的儿子上吊自杀。
薛三爷因为疼爱儿子,不愿让他孤单一个人去到地府,所以就找了一个女人给他配冥婚……
我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如果薛三爷要找女人给他儿子配冥婚,那么薛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薛香?
我缓缓伸手将那女人的头盖揭了起来,答案马上就可以揭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