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二楼、一楼……
我瞪大眼睛盯着楼梯口,漆黑一片,那女人竟然没有开灯。这么黑的地方不开灯也可以行走如常,太不可思议了。
那女人还是人吗?我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终于,那女人下来了,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站在最后一阶楼梯上没再前进。
光线太暗我只能够看到一个模糊影子,无法分辨那到底是谁,我没有出声也没有从柱子后面出来,就这么盯着她,她也没有动,一时间气氛凝固了起来。
过了大概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我眉头挑了挑,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打开手电照了过去,我倒想看看那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到这木楼里做什么。
当看清楚那个人时我愣住了,怎么会是她?
那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太太,一脸的麻木,双眼呆滞,眼中似乎没有焦距,愣愣的望着前方。
竟然是这木楼唯一的幸存者,那个疯掉的老太太——四婆!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她来干什么?
这么黑她能在木楼里随意行走,难道她是装疯的?
薛香的失踪和她有没有关系?
瞬间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中升起,我紧盯着四婆,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倪端。
然而,我失望了,四婆依旧是一脸的麻木,双眼呆滞,一直维持那个姿势没有变。
我喊了几声,她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办法和她交流。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她对面的墙壁上有一个相框,她似乎是在盯着那个相框看,但那相框里根本就没有照片。
“四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走到四婆面前,挥挥手。
四婆没说话,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眉头紧皱了起来,这四婆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如果她是真疯了为什么深夜走到这木楼里来了,而且在不开灯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准确的在木楼里行走。
如果她是假疯了,怎么我试探了她好几次都没有反应,甚至我动用法印她也没有一点变化。
我是地师,一般的装疯我可以分辨出来,但我在这四婆身上又没有看到丝毫的异常。
终于四婆动了,她走下了楼梯,一步步向大门口走去,我故意将灯光移开没有照向门口,四婆身体僵硬却是准确无误的走到了门口,没有碰到任何桌椅柱子,打开门走了出去,离去的时候还顺带把大门给关上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很是自然。
我站在四婆站的位置望着她刚才看的那个方向,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这个四婆,有古怪啊。”我咕哝了一声,转身向楼上走去,也不知道那四婆进来做什么,我把四层楼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四婆似乎只是来转了一圈就走了。
我留意着地上的脚印,四婆也走到了通往楼顶的楼梯上。
“她到底来干什么,只是单纯的走一圈吗?”我沉思着,本以为只是一个疯掉的老人,没想到今晚上却给了我这么一个‘惊喜’。
我试着把手电关掉下楼,勉强走了两阶楼梯就差点摔了下来。
这么黑她是怎么下楼的,难不成她的眼睛能夜视?我狐疑的摇摇头,走出了木楼。
没有急着回去,坐在那天晚上女尸坠楼的地方,我捋了捋有些混乱的思绪。
尽管没有试探出四婆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四婆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单凭她摸黑可以在那木楼里行走自如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而且,我刚才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进到木楼之前与四婆碰过面,我还问了她有没有看到薛香,从我与四婆碰过面到我从那地下室里出来大概就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四婆竟然就来到了木楼里,而且还在里面转了一圈,这是一个巧合,还是她就跟我屁股后面,见我去了地下室她就趁机上楼了?
如果是后者那就有些可怕了,她跟在我后面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要知道我的警觉性要比普通人强很多。
四婆是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进到木楼里转一圈,还就是今晚跟在我屁股后面进来的?
“白天我和薛三爷进入到木楼里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四婆应该就是今晚跟在我屁股后面进来的。”很快我就有了答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跟在我屁股后面进来,这是为什么?
“他奶奶的,这村里怎么一个人比一个人邪门。”我忍不住咕哝了一声。
那个薛三爷进到木楼里人就变得异常起来,似乎很兴奋,眼中又带着一种仇恨,很是怪异。
这个四婆也是,看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做出来的事却不像是疯子,反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对了,四婆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又想到了一事,白天的时候薛三爷只是跟我说他第二天去的时候四婆就疯了,躲在门后不愿出来,没有说她是怎么疯的。
四婆是被儿女老伴的惨死伤心过度失心疯,还是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吓疯的?
一个屋子里一晚上七个人都死了,就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她应该知道那七个人是怎么的死的,只是她变成这样子了该如何让她开口……
“木楼,七年前一夜之间七个人上吊死了,四婆疯了……”我揉了揉眉心,木楼的事我不愿管,因为我隐约猜测那七人是被人害死的,我是地师,主要处理妖邪之事,对于人祸我也是有心无力,人祸和妖邪祸害不一样。
那晚我本想来这个村里修整一晚继续西行,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些事,我至少要把薛香的下落搞明白才能够离开。
“薛香失踪,木楼七年前的祸事,难不成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我在心中低语,突然想起了爷爷曾经给我说的缘法二字。
在地上坐了好半天我才起身回七婶那里,鬼使神差的我又从那倒塌一半的土屋旁路过,当我走到那门口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因为我前面站着一个人,看那样子似乎一直在这里等我。
“你在等我?”我紧盯着那拦路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