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被玉如颜一句话就贬为了庶人,还被罚去杂役房做苦役,仿佛晴天一道霹雷炸在陈燕飞头上,让她彻底傻了眼!
她花尽心思得来的姨娘身份没了,她好不容易过上主子的生活也没了,而且还要去最苦最累的杂役房!
陈燕飞简直要疯了,不顾一切的想扑到玉如颜面前去拼命,却被身后的丫环与陈妈死死拦住,她疯狂的对着一脸云淡风清的玉如颜咆哮道:“你凭什么可以随便罚我,你还没与殿下成婚,有什么资格贬我身份,我不服,我要见殿下!”
看着她扭曲的嘴脸,玉如颜冷冷一笑,道:“就凭我是和硕公主,就凭你刚才见着我没有下跪行叩拜大礼,我即便现在将你赶出王府,或是打死丢到乱葬岗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玉如颜的性格就是如此,对她好的人,她记念一辈子,还能为你掏心掏肺,但对于利用她,背叛她的人。却也是下手丝毫不含糊,更不会留情。
看着她凌厉冷漠的样子,陈妈都吓住了,再也不敢开口替陈燕飞求情了,只是哭着让陈燕飞跪下给玉如颜认错。
玉如颜一声令下,安哥已是叫来几个粗使婆子押了陈燕飞往杂役房走,她挣扎着哭喊道:“我不去那种地方,我是殿下亲口纳的姨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直到此时,陈燕飞才彻底慌乱害怕起来,全身惊恐的打着颤颤,脸上的冷汗潸潸的往下淌,眼神也是一片绝望。
玉如颜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道:“当初你本是要被分配到杂役房做苦役的,是我将你从安夫人那里保住,让你进了云松院当差。我待你不薄,铜钱更是一腔真心的对待你,而你呢?先是利用铜钱迷惑我,让我以为你钟意铜钱对你放松警惕,你再与安岚勾结,一唱一合,将我蒙在鼓里,让我引狼入室,让你顺利进入云松院,再爬上殿下的床……”
在陈燕飞爬床之前,穆凌之与玉如颜正是坦露心意、两情相悦之时,他为她种下她喜欢的花苗,而她也是为了给他庆生,辛辛苦苦学做糖人,两人感情本来可以更上一层楼,却被面前这个腌脏可怕的女人悉数破坏了,如今玉如颜再想起当日之事,心里还是冒起一团团的怒火!
“你也确实厉害,我竟不知道你暗地里悄悄勾搭上了安岚,就连小刀藏身的石洞也被你发现,想必安岚最后拿到殿下面前指认我的那些包扎伤口的布条也是你给她的吧!你真是好心机!”
“我当初既然可以保下你,现在就可以再将你送进杂役房,其实,那里本来也就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兜兜转转一圈,你不过是回了你原来的地方罢了,所以,你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玉如颜轻轻一挥手,那粗使的婆子已是毫不客气的拖了陈燕飞往杂役房走,而陈燕飞却死死的抱着陈妈不肯撒手了,哀求道:“娘,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要去杂役房,你快帮我说说话啊!娘……”
到了这时,她却是将最后的希望放在陈妈身上了,可是陈妈那里敢再说什么,只会伤心的抱着她哭……
陈燕飞被带走后,玉如颜上前拉起地上的陈妈,叹息道:“陈妈心里可是怨恨我?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陈妈边哭边摇头道:“王妃处置得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只是……只是……”
一想到杂役房的那些辛苦的苦差,陈妈伤心道:“可是她一个姑娘家,从小跟着我们也没干过什么粗活。老奴不过是怕她受不了……”
玉如颜知道她终究是想为陈燕飞求情,不由打断她的话道:“实不相瞒,王府最近会有许多事情发生,陈妈应该了解她的性格,相比丢掉性命,陈妈还是忍痛让她在杂役房待着吧。”
闻言,陈妈全身一怔,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是王府的老人,后宅里的一些事她却也是知道的,心里明白过来,立刻收起哭声,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离开迎春院往云松走,安哥问道:“那个可恶的陈燕飞,以前竟是那样对公主,公主应该直接将她赶出王府或是打死才是好的,何必还对她这么客气。”
玉如颜叹息一声道:“你有所不知道,她的哥哥舍下自己的命救过殿下,这一份恩情殿下忘不了了,我同样忘不了。她死不要紧,但我不想间接的要了陈妈与陈伯的命,陈伯之前更是多次帮过我救我性命,还救过小刀。所以她虽然可恶,但我不会要她的命,相反还要保她一条命,也算是还给陈伯陈妈一个恩情。但以后她要如何,看她自己的造化!”
还有一点,她也算是拿陈燕飞开刀,敲山震虎,给那些敢不服她、蠢蠢欲动的人一个警示!
回到云松院,穆凌之还没从宫里回来,玉如颜自己独自吃了点东西,刚刚撤下碗筷,准备午憩一下,安丽容却在院外求见了。
安哥很是恼火,气道:“殿下不是明确说了让她们没事不准来打扰,这才刚刚回府就寻上门来,公主你上榻上去歇息吧,我去打发她走。”
说罢,安哥已是装出一副凶相去撵人了,可玉如颜却在身后漫不经心道:“我正盼着她来呢,你若将她撵走了,岂不浪费我的一番心思?去吧,泡壶好茶来,我也是时候会一会这位安侧妃了!”
安哥惊诧的看着玉如颜,不敢置信道:“公主竟是猜到她会来么?”
玉如颜抿嘴一笑,悠闲道:“是呀,我知道她会来。只是比我预想来得晚了些!”
安哥惊讶的张大嘴巴,转身出去了。
玉如颜料到安丽容会来并不稀奇,毕竟她才回府不到一天,已是毫不手软的处置了陈燕飞,看在府里众人眼里,不过是因为之前陈燕飞得罪了她,如今她开始一一报复罢了,所以,那些曾经陷害过她、得罪过她的人哪里还坐得住?
陈燕飞当初只是背叛玉如颜,使计爬上了穆凌之的床,如今已是被她轻而易举的就贬为了庶人,扔进了杂役房做苦役。而安丽容可是三番两次的直接要了她的命,那柴房的大火,还有囚房里的白绫,不光玉如颜记着,安丽容本人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陈燕飞被贬罚的消息传来时,细帘正端着甜汤进门槛,脚下一软,绊了一跤,手中的甜汤也全洒了出去……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安丽容心里的怒火更大,第一次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慌什么慌?这老虎还没上门呢,你看你成了什么怂样了?”
安丽容训斥细帘时。双手也在抖个不停,其实,她心里的恐慌不比细帘少!
细帘挨了一巴掌,心里又怕又委屈,不由哭道:“主子也瞧见了,她开始出手了,陈姨娘之前得罪过她,这进府还不到半天就将人丢到杂役房去了,若是她要同咱们算帐,奴婢怕……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奴婢呢。”
“你慌什么慌,那陈氏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姨娘,可我却是殿下明媒正娶的侧妃,她休想也贬了我。”安丽容自己给自己壮着胆气,可她心里也知道,若玉如颜要对付她,那怕是让她死,只怕也不过是如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如今,玉如颜可是既有身份,还有权力,更重要的是,还有穆凌之的万般宠爱。这三样汇合在一起就是无上的利器,任凭那一样她安丽容都是拼不过的。
安丽容再没有心思吃午膳,一个人阴沉着脸愁眉不展的呆呆坐着,最后终是坐不住。主动上门找玉如颜了。
她领着细帘踌躇不安的在云松院门口等着,既怕见玉如颜,又怕她不愿见她。
小丫头进去通传后,不到片刻就来领她们进去。
跟着小丫头进来时,玉如颜已坐在了院子里的凉亭里,面前放着一壶香茶、两个青瓷茶杯,见她过来,玉如颜缓缓一笑,扬手让她在对面坐下。
安丽容却不敢坐,直接双腿一软在玉如颜面前跪了下来。
她一跪,跟在她后面的细帘更是跪得趴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玉如颜心里冷冷一笑,缓声道:“安侧妃这是干什么?虽说我们身份有别,但日常见面不需要行此大礼的。”
她嘴上这样说着,但却并没有让她们起身,任由着她们跪在凉亭里坚硬的石面上。
安丽容年纪比玉如颜年长了好几岁,掌管王府多年,比玉如颜看起老成持重许多,但论起心智,她却是远远比不过面前这个比她小上许多的年轻王妃。
之前,在得知玉如颜是王府新王妃时,她还在想,就凭她在王府浸淫这么多年,就凭她年长她这么多年数。她有信心应付得了对面这个‘新王妃’。
可如今一看,她竟是太低估了玉如颜。
从早上她毫不客气的开口夺了王府的掌家大权,到中午的处置陈燕飞,不过须臾时间,整个王府已是人心惶惶,个个在心里都对这个王妃产生了惧意。
安丽容跪在玉如颜的面前,压低着头,哆嗦着声音道:“妾身有罪,之前不识王妃的真实身份,对王妃有诸多冒犯,还请王妃大人大量,能原谅妾身这一回……”
手指轻轻的叩着玉石桌面,玉如颜一直没有出声,那一下一下轻轻的敲击声听在地上跪着的主仆二人耳朵里,一秒一刻都是那般的难熬,冷汗潸潸的从细帘苍白的脸上洒下来,从头到尾,她竟是连抬头看一眼玉如颜的勇气都没有,完全没了当初欺负玉如颜时的嚣张跋扈。
玉如颜缓缓抿下一口茶水,这才凉凉道:“安侧妃太生分了,之前的事----不知者不罪,何况安侧妃还是府里的老人,这以后我接管府里的事,还想着安侧妃能多提点我一二,地上凉,起身吧!”
听了这句话,安丽容与细帘吊起了的心才砰然间落了地,安丽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强颜欢笑道:“王妃能力非凡,雷厉风行,刚进府半天,就处置了不安分的陈氏,听说她竟是当面顶撞王妃,还破界出了院子,王妃实在是处置得好……王妃行事果断,妾身自愧不如。哪里敢提点王妃?”
“是吗?既然安侧妃都认为我处置得好,那我就放心了,之前,我还怕自己罚重了或是轻了,有失偏颇。”
玉如颜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是客气,但语气却冰冷冷让人心里发瘆。
说完这一句,她不再开口,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安丽容在一旁站着慌乱不安,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
她蓦然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连忙招手让细帘把东西呈给玉如颜,恭敬道:“王妃。这是王府的账簿,印章,库房钥匙,王府人员名单还有与府外采买的商户名单,请王妃查收。”
玉如颜眼光轻轻瞄了一眼细帘呈上的东西,示意安哥收下。
看着桌上的东西被收走,安丽容虽然心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她弯腰向玉如颜告辞道:“王妃,若是没有其他事,妾身先自告退了。”
“安侧妃且慢!”玉如颜出声留住她,示意她坐下,并亲手给她面前的杯子里添上茶水。
安丽容不明白玉如颜的意思,却也不敢不遵命,挨着半边凳子坐下,茶却是不敢喝的。
她强扯出一丝笑意道:“王妃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玉如颜悠闲笑道:“确实是有事要请教侧妃。”
听她说出请教两字,安丽容神情一怔。
玉如颜悠悠开口了:“我离府也有大半年了,这么久没在王府,府里发生过什么一大概不知,其实,过去的事我也不必知道。但前几日在宫里,贵妃娘娘表示对安夫人孩子的夭折表示很疑惑,让我无事的时候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这些话时,玉如颜看似随意。眼神却没有漏掉安丽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果然,陡然听到她提起安岚孩子夭折一事,安丽容神情一僵,等她听明白玉如颜话里的意思,知道竟是谢贵妃亲自吩咐玉如颜调查此事,更是一颗心如坠冰窟,脸色一片煞白。
看着玉如颜清冷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安丽容忍下心里的恐慌,强装镇定道:“此事……妾身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安夫人去花园里走了一圈,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破了羊水。生了两天才将孩子生下来,可惜孩子生下来却没气了……”
说这些话时,安丽容的双手在袖子里颤得厉害,从脚尖到指尖都是凉的。
玉如颜状似很随意的听着,微笑道:“还真是可惜,若是能活下来,可是殿下第一个孩子,不管是女是男,只怕安夫人都会母凭子贵,殿下都会晋她个侧妃位份的。哦,忘记问一声,孩子是男是女?”
安丽容指甲深深的掐进手掌内。颤声道:“据说……据说是个小郡主……”
“哎呀!”玉如颜轻轻叹息一声,很是可惜的样子,“殿下倒是很喜欢女孩,真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能活下来,现在也差不多满月了,以侧妃与安夫人的关系,只怕她坐月子的时间里,还会麻烦侧妃娘娘帮她照看小郡主,说不定,小郡主将来的关系也会与侧妃娘娘最是亲近,日日夜夜的缠着你,不肯分开呢!”
本是温情绵绵的话。听在安丽容的心里却无比的讽刺可怕,那句‘日日夜夜的缠着,不肯分开’让她全身发毛,一股股寒意从脚底漫遍全身。
她脸上的神情明明在笑,却比哭更难看,看着玉如颜将茶杯推到自己面前,不敢违了她的好意,想端起茶杯喝口茶手却抖到不行。
玉如颜将她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是一片了然----
其实关于安岚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用多想她就知道是安丽容害死的。
因为以如今安岚在府里的地位,不光是夫人,还握着掌家之权,其他人根本动不了她,也只有位份比她高的,并与她有着仇恨的安丽容才有这份能耐。
但知道没有用,必须要有证据。
要用什么办法找到证据指认面前的人?
手中的茶盖缓缓的刮着茶沫儿,玉如颜的眼睛都定定的打量着安丽容,心里却在急速的运转。
然而还等不及她想出主意从安丽容身上找出蛛丝马迹,穆凌之从宫里回来了。
穆凌之的神情看上去异常的疲惫,眼神里还隐藏着隐隐的怒意,玉如颜让安丽容她们先回去,随着穆凌之来到了房间内。
帮穆凌之脱下身上繁重的朝服,再伺候他穿上轻便的便服,穆凌之问她安丽容怎么来了。玉如颜只是笑着告诉他,她送来了府里的掌家的所有东西,也将上午处罚陈燕飞的事也顺道告诉了穆凌之。
穆凌之一听,却是不觉的笑了,习惯性的捏了捏她的秀美的鼻子,夸赞道:“罚得好,对那种人,完全不需要客气。”
正在说话间,铜钱回来,跟穆凌之禀告说,邝勤勤还是没有消息。
穆凌之吩咐他继续找,玉如颜在一旁听着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嘴里的话。
铜钱离开后,穆凌之将她搂进怀里抱着,拿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细心的问着她中午吃什么,干了什么,有没有感觉无聊?
玉如颜被他摩挲得脸上一阵阵发痒,忍不住‘咯咯’直笑。而看着怀中的娇人儿,穆凌之心中的所有的烦闷顿时一扫而过,忍不住又对她亲吻上了。
想起早上想起的事,玉如颜拿手拦住他不老实的嘴巴,抬起头问他道:“殿下今日进宫,祭台之事可有进展?”
一提祭台之事,穆凌之心里一片阴郁,缓缓道:“线索全无,大理寺手足无策。而且今日在朝堂上,竟然有大臣联合上折子,说此事并不是人为,是天意。说是天意不认可小刀为太子。呵,竟是要让父皇另立太子!简直岂有此理!”
想起今日朝堂之事,穆凌之越想越气,终是一个没忍住,狠狠一掌击在桌子上,狠声道:“今日上奏的大臣全是木相与大皇子的人。其实事情真相很明显,祭台之事就是木相与大皇子搞的鬼,只是苦于找不到他们的证据,如今还要被他们污蔑小刀德性不够,以不得天意为由要废他的太子之位!”
听了他的话,玉如颜心里一沉,面色凝重----
她就知道,祭天本是一件大事,此次在祭天中却出了这样不吉利的大事,若是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就会被有心人说成是上天不承认小刀继任太子位了,如此一来。小刀的太子之位不保,而新的太子之争,又将掀起一场新的血雨腥风。
她语气坚定的告诉穆凌之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殿下,此事必定是人为,不是天意。”
穆凌之惊诧她语气的坚定,看着他满面狐疑的样子,玉如颜仔仔细细的将事发当天,大皇子穆云之的怪异,还有打在她膝盖上的那颗小石子告诉给了他。
想到当日的凶险,穆凌之如今还胆颤心痛,如今知道竟是有人特意要置玉如颜于死地,他震怒不已。牙齿咬得‘咯咯’响,那暴怒的样子还是玉如颜第一次看见。
他恨声道:“竟是在陷害小刀的同时还要置你于死地。好狠毒的一箭双雕!”
玉如颜眸光里闪过寒芒,冷冷道:“是啊,整个东都最想要我命的人,除了木家兄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所以当日那颗小石子必定是会武功的木梓阳打了。”
“但就如大理寺说的那样,当时祭台倒塌,场面混乱,所有线索都随着祭台的倒塌全没了,而大皇子与木相一门全是位高权重之人,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能随便指认他们。”
一想到木家兄妹对玉如颜的所做所为,穆凌之眼睛里恨出血来。“我早就应该想到,当日祭台倒塌,怎么会偏偏往女眷方向倒,而你却恰好在那时双腿动弹不得,事情那里会这么巧合,不过是他们精心安排好的罢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事,不由皱眉疑惑道:“上次香包之事后,我已让人去细细调查木梓月,可是奇怪的是,调查的人回来禀我,木梓月这几个月都在远离东都的一个茶花小镇求医治病,并没有回东都,连太子授印大典都没回来,暗卫也连夜去了茶花镇,她确实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闻言,玉如颜全身一震,心里蓦然的惊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