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凌之告诉玉如颜,古鱼镇客栈和糖人铺里的行刺,以及后面拿着她的玉佩进宫行刺的人就是他的堂兄穆翼之时,玉如颜已完全被他的话震惊住了。
她蓦然想到什么,神情慌乱,脸色一片苍白。
她脑子里不由想起,初到王府被古清儿处罚家法的那一晚,那个银色面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小平房内,开口唤她‘五公主”,还要带她离开,竟是认识她的样子!
然后,在乌金梢蛇一事中,自己被安丽容关进柴房故意放火烧她,也是他从天而降的救下她,也是要带她离开。
如果真如穆凌之所说,那刺客竟是前大梁太子穆翼之,那他为何会认识自己?还一次次的要带自己离开穆凌之的身边?
如果说他是要找穆凌之复仇,为何却对她诸多照拂,在糖人铺时,也是他帮自己逃过了木梓月的毒手。
太让人迷惑不解了!
越想玉如颜心里的疑问越多,忍不住头痛起来。
然而,正在此时,穆凌之突然定定的看着她,问道:“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没有解开,当初,你是怎么样带着小刀安哥,悄无声息的躲过守城官兵的搜查出城的?”
玉如颜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再想起之前越羽特意对她的吩咐,神情一怔,竟不知道要如何答他!
之前,羽陪她一起去战场上找穆凌之时,一路上,两人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越羽的医术上,从而让玉如颜想起他会制作人皮面具的事情上来,心里好奇。不由问了他师承何人,竟是学了这个秘术。
然而越羽告诉她,这些人皮面具不过是他之前偶然得来的,并不是他做的。
他还告诉她,若是有一天有人问起,也不要说面具是他给的,因为世上有很多人都在找这种可以易容成真人的人皮面具,若是知道他手里有,只怕会想方设法的向他要。
玉如颜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实在是稀罕,若是让有心人知道越羽手里有,肯定会对他造成诸多骚扰。
她脑子里思索这些时,穆凌之眸光一闪,皱眉道:“难道是翼之大哥带你们出城的?我想起来了,那次在糖人铺,他确实从小月的手里救下过你。”
他定定的看着脸色有些迷惑慌乱的玉如颜,犹豫道:“你----认识我翼之大哥吗?”
玉如颜心里一震,她就知道,自己想到的事,心细如发的他也同样会想到,不由道:“不,我能出城是因为恰好在街上买到了几张……几张人皮面具,我们就是戴着那个混出城的。我不认识他,也是第一次听你说起他的真实身份。”
听她这么一说,穆凌之算是解开了心里这么久的一个疑问,但他转念想到那个雨夜,穆翼之在这屋顶上同他说的话,总感觉他认识玉如颜似的,可看玉如颜的神情,并不认识他的样子。
他相信她不会骗自己,但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翼太子必定是认识玉如颜的,只是她却不认识他。
这不由让他更加迷惑。
而玉如颜,犹豫片刻,终是将之前翼太子私下见过自己,还将自己从火场里救出的事告诉了穆凌之。
她疑惑道:“我从小跟师傅生活在普陀寺的深山里,八岁入宫后,也一直呆在宫里很少出宫,可翼太子却似乎对我很熟悉,我却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穆凌之却想明白了,他叹息一声面色凝重道:“你可还记得,在你出嫁到大梁时,关于你的那些不实的谣言?”
乍然听他提起这些,玉如颜心里一惊----
她此番回宫,就是为了查清真正的玉女以及谣言的散播者,可一直以来,都没有丝毫线索,连最开始怀疑的莲妃母女都被她自行否定了。所以,整个后宫,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要这样害她?
看着她面上露出的惊疑的神情,穆凌之突然心里生出不舍来----
他早已知道,所谓谣言,不过是翼太子为了报复他,才会故意污蔑她的名声造出来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要破坏两国之间的和亲,就是要让他一气之下杀了和亲公主,引起两国交战。
而她,不过是被莫名牺牲的一名棋子,因为他们之间的恩怨,将无辜的她牵扯了进来!
若是让她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只怕,她又会再次受到伤害!
可是,他却低估了玉如颜的心智----
看着穆凌之神情间的不忍和不舍,聪明如她,却已是想到了什么。
她心里一痛,不由苦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些谣言,是……是你堂哥为了对付你,传播出来的吧!”
穆凌之全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所以,他才会认识我,因为,为了对付你,他早已将我调查清楚。”
“原来,我私养男宠,不过是因为我身边跟着一个小刀。这些谣言传起来,倒是很有信服力。”
玉如颜笑得苦涩,心里也苦到无边,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真相,竟是这样的残酷。
不是有人要害她,而是她懵懂之间,竟成了他们兄弟之间复仇的一颗可怜的棋子!
“那玉女呢?关于玉女的谣言----”
玉如颜咬牙忍住心中的寒意开问询问他玉女之事。然而不待穆凌之回答,已是一脸了然的苦笑道:“我回宫的这段日子,一直在想尽办法打听玉女一事,然而,得到的消息是,这齐国皇宫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玉女,连我父皇都不知道有玉女一事,所以,从玉女引起的和亲开始,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那位堂兄为了报复你筹划的阴谋----”
“----而我,无端的被扯进了这场阴谋里……”
玉如颜心里一片颤栗,从刺客拿着她的玉佩进宫行刺那时开始,她就恍然觉得自己是踏进了别人设计好的一个圈套里。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圈套远远比她想象中更深,更可怕----
她竟是从踏上和亲那一刻起,就已踏入了别人设计好的计谋里,成了可怜的棋子!
看着她苦涩心酸的样子,穆凌之的心里一阵阵的伤痛----
没想到,十年前的那场灾难,不光毁了他与堂兄之间的感情,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还在十年后牵扯到无辜的她,让她也成了这场恩怨情仇里的牺牲品!
虽然此事不是因他而起,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受害者。但是,相比他,玉如颜所受的伤害远远比他大太多。
他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也对玉如颜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这一刻看着她伤神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
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穆凌之眸光一片坚定,认真道:“颜颜,是我对不起你。虽然我们的相识是一场阴谋,但难得的是再大的阴谋也没阻止我们相爱,所以,不管以后怎样。我必定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此生,我都要与在一起,偿还我欠下你的所有一切。”
玉如颜心里很是伤痛,但她也知道这些事不能全怪穆凌之,相反,在得知一切真相后,对于他当初射自己那一箭倒是释怀了。
因为,她知道,她与他皆是踏入了别人设好的局,跟着设定好的圈套走了下去,谁又能怪得了谁……
想到那个布局的翼太子如此隐秘利害,玉如颜全身一阵战栗,她怔怔的抬头看着穆凌之,慌乱道:“你的那个堂兄,心思实在太过阴狠利害,我们在明他在暗,不知道还有什么阴谋是我们不知道的。我总感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操纵之下,实在……实在太可怕!”
话一说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怕!”穆凌之将她搂紧在怀里,叹息一声道:“不管前路有多少阴谋诡计在等着我们,只要我们俩的心在一起,任何困难都打不倒我们。何况,你要相信我,我就是舍下一条命也一定护你周全!”
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平息她心里的恐惶,穆凌之缓缓叹息道:“睡吧,已经很晚了!”
在他的安抚下,玉如颜沉沉睡去,而穆凌之却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让暗卫在悄悄的查翼太子的行踪,可是诡异得很,自从那晚两人在屋顶上见过一面后,再也查不到他任何消息。不光大齐没有他的消息,就连大梁也没有他的踪迹,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但穆凌之心里却清楚明白,堂兄心里对他父皇以及他的仇恨不会因为那晚的一剑就湮灭了,以他对他的了解,他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平静的表象下面,必定暗藏着更汹涌的暗涌。
但他如今却不是最担心堂兄的报复,而是害怕父皇终是会发现堂兄的存在,依父皇赶尽杀绝的性子,若是知道翼太子还在人世,只怕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他灭口。
到时,他要怎么办?能见死不救。任由堂兄再次死在父皇的手里吗?
可若是堂兄不除,必定要找父皇报仇,兵刃相见的那一刻,一边是养育之恩的父皇,一边是十多年愧疚之情的堂兄,他,要帮那一方?
穆凌之的头痛了起来,直到天光露白也再没闭上过眼睛,一直睁眼到天亮!
吃过早膳,陈府递了帖子进来,穆凌之打开帖子一看,不由哑然了!
看着他一脸吃惊的样子。玉如颜不由好奇的接过帖子,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府的帖子当然是陈益卿写的,他在帖子里面向穆凌之寻求帮忙。
原来,穆凌之的表妹钰涵郡主在齐军回国之时,被穆凌之强行下命让她带着五万亲兵回大梁去了,可是没想到,她回去后,竟是带着嫁妆跑到大齐来找陈益卿了,说是自愿嫁到齐国陈相家,择日就要成亲!
看着远道而来的谢钰涵,陈益卿欢喜之余也有些犯愁,想到穆凌之警告过他的话,知道未来的老丈人脾气火暴,生怕他会怪他勾搭了他的闺女,到时只怕真的会一剑将他了结了。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请穆凌之出面了!
穆凌之也很是头痛,但此事也只有他出面才合适,只得苦着脸出宫去了!
走之前,玉如颜请他也向陈益卿求个帮忙,让他在宫外悄悄替她找几名信得过的产婆和大夫,悄悄带进宫来。
她既已答应吴昭仪要护她周全,所以。不得不开始筹划了!
宫里的太医她终是不敢相信,因为莲妃掌管后宫多年,那些个太医估计多半已是她的人了,谁好谁坏如何分得清?!
送走穆凌之,玉如颜领着安哥去遥春宫,今日,淑妃娘娘搬宫,搬去齐王新赐的春景宫。
遥春宫里一片忙碌,同样的春景宫也是忙碌不停,各宫各殿的人都送来贺礼,连齐王都难得的第一次亲自携了赏赐上门,驾临春景宫!
晚上,淑妃少不了在春景宫设宴款待宫中诸人,除了昨日丢尽颜面的玉明珠,和在太后宫里的闭门修心的玉怀珠没有来,其他人皆是悉数到场,当着齐王的面,一派和睦融融的样子。
虽然今日的主角是淑妃娘娘,但她生性懦弱,害羞胆怯,不善应酬,不光被莲妃轻易抢去了风头,前来敬她的酒也靠玉如颜代杯才挡过去。
而且,今晚不知是不是因为齐王在场。莲妃对淑妃异常的亲热,还招呼其他妃嫔不停的给淑妃敬酒,玉如颜替母妃连喝了数杯,终是抵不住酒意上头醉了起来。
幸好穆凌之已让人告诉她,说是陈益卿盛意挽留,让他今晚留宿在陈相府里,不会回宫来,玉如颜干脆就歇在了母妃的春景宫。
天气太热,一身的衣裳都汗湿了,安哥回槿樱宫给她拿换洗的衣物,春景宫里的小丫头乖巧的端上醒酒汤喂她喝下。
喝下醒醉酒汤后,玉如颜心口很难受。全身都涨得发痛,脑子里一片轰鸣声,她料不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等不到安哥拿来换洗的衣物沐浴更衣,已是昏沉的倒在了床上。
有人走近她的身边,伸手在她脸上探了探。
她以为是安哥回来了,不由嘀咕道:“安哥,我先睡会,等下再起来沐浴更衣……”
那人听了她的声音,却是见鬼一般,没命的跑了出去,等跑出院子突然想起什么,又咬牙折回屋子拿走了桌子上的东西……
“什么?”听着面前簌簌发抖的小丫头禀告的话,玉明珠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冲到跪在屋子中间的小丫头面前,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不敢置信道:“鸠羽之毒竟然没有毒死她,怎么可能?”
鸠羽之毒,一滴可以毒死一头大象,更别说是小半瓶了,怎么可能毒不死一个玉如颜!
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也是吓呆了,她亲手将药放进醒酒汤里喂玉如颜喝下,可……可她却还活着!
玉明珠根本不愿相信小丫头的话。天下至毒的鸠羽之毒,怎么可能毒不死那个贱人!?
她在宫里等了一晚上,眼巴巴的想听到玉如颜的死讯,可如今……
一想到玉如颜没死,她气恨之下上前一脚将那小丫头狠狠踢翻在地。
“说,你是不是弄错了,或是你胆小,根本没有在她的醒酒汤里下毒?”
看着她狰狞凶恶的样子,那小宫女吓得全身打哆嗦,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只青瓷小碗来,碗壁和碗底留着汤渍。
小丫头害怕的将碗递到玉明珠面前,哆嗦道:“公主,奴婢……奴婢听您的吩咐,在离开房间时特意将这碗带了出来。若是公主不信,可以将这上面的汤渍加水喂给……喂给院子里的白猫吃,那么重的量,相信这留在碗壁上的一点点也是可以……可以要白猫的命了!”
听了小丫头的话,玉明珠气急败坏的让人抓来院子里的白猫,将青瓷碗里倒上水,拿勺子小心的将留下的残渍融在水里,灌进了大白猫的嘴里。
她紧张的盯着地上的白猫,不知为何,心里冒起了一股寒意!
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大白猫。在灌下残渍不到片刻,竟是肚皮一翻,悄无声息的死了!
‘叭嗒’一声,小丫头手中的瓷碗再也握不住,掉到了地上砸成稀碎。而玉明珠却像了般呆呆的看着地上已无半点气息的大白猫,犹自不敢相信的上前踢了白猫身子两脚,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已是死透了!
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慌,玉明珠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眸光里一片惊恐,腿一软,跌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这么毒的药喝下去,她为什么没死?为什么!!
原以为趁着今日春景宫办宴,人多事杂,悄悄给玉如颜下药,将她毒死在她自己母妃的宫里,这样一来,没有谁会怀疑到她身上,即便那穆凌之怀疑她,也让他抓不到半点证据!
明明天衣无缝的计谋,而玉如颜也是必死无疑,可最后……
玉明珠傻傻的跌坐在地上,心里的恐惧之意让她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屋内一片静寂,地上死透的白猫让整个屋子透着诡异的气息。
良久,房门突然被推开,却是从春景宫回来的莲妃迫不及待的来牡丹阁听好消息来了。
可等她推开房门,看着屋内的情景时,面容微微一窒,疑惑道:“事情----办成了吗?”
小丫头哆嗦着身子不敢回答,而一直陷在恐慌中的玉明珠听到莲妃的声音,仿佛突然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神情慌乱的扑到莲妃面前,哆嗦道:“母妃,那个贱人……贱人竟是喝了鸠羽之毒也不死。我想……我想她必定是鬼怪变的,不然……不然为何……为何毒药也毒不死她!母妃,她是妖怪,是妖怪变的……”
“胡说!”莲妃听了她的话脸色一片铁青,全身也是一阵发寒,但还是一声断喝打断了玉明珠的胡思乱想。
“我亲眼看着她从那个贱婢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会是妖怪变了。如果是妖怪,之前我们那样对她,怎么也不见她来报复!”
“但是,为什么她喝了毒药却不死?为什么!!”玉明珠听了莲妃的话,稍稍清醒了半分,但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神情抓狂的在屋内砸东西。
莲妃毕竟老辣许多,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后,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灌下一口茶后,脑子清明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暗,极其不甘愿的咬牙恨道:“看来,之前的玉女谣言竟是真的----那个血液可以解百毒的玉女竟是、竟是玉如颜那个贱人!”
“什么,她竟是……竟真的是玉女?!”莲妃的话像彻击倒了玉明珠,她不愿相信,谣传里那个世上仅有的、珍贵的惟一玉女竟是玉如颜!
“对。也只的玉女,才会喝了鸠羽之毒不死的,因为她本身就是百毒不浸!”
莲妃的一双眸子恨得出血,她也不愿意相信,珍贵无比的玉女竟然是她恨毒的玉如颜!
听了莲妃的话,玉明珠瞪着眼睛,再次站立不稳,跌在了地上!
屋内再次陷入死寂!
突然,一直呆呆跌坐在地上的玉明珠眸光里寒光一闪,突然爬起身,拿过博古架上的一柄笨重的玉如意,狠狠的朝地上跪着的小宫女头上砸去!
一声惨叫。小宫女被砸得脑浆迸裂,瞬间没了气息,一命呜乎!
“你……”莲妃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怔怔的看着倒地气绝的小宫女,神情一片疑惑。
“母妃,玉女一事我们要永远烂在肚子里,万万不能让父皇、特别是三殿下知道。不然、不然更加会将那个贱人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到时、到时,掌上明珠就真的会变成她了,而我,更加不可能嫁给三殿下了。”
“三殿下与玉女有什么关系?”之前和亲时,莲妃只知道大梁明确要求迎娶大齐的玉女,但并不知道大梁要玉女究竟有何缘由!
“母妃难道忘记了,八年前,梁王相约父皇一起在两国交界的凤阳山狩猎,当时,有刺客刺杀梁王,被大梁的谢贵妃挡下了毒箭,从那以后,谢贵妃月月都要受毒发之苦,三殿下要求娶玉女正是要用玉女的血去解他母妃身上的巨毒!”
莲妃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惊诧道:“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玉明珠冷冷一笑,道:“之前大梁的木相之女悄悄派人潜进皇宫来查明那个贱人的真实身分,被我无意中发现了。”
“那个贱人在大梁以婢女小晴的身份留在三殿下身边,所以,我特意从三十六位等待处死的陪嫁丫环里找出真正的小晴,让她随木府的人回大梁指认出贱人的身份。而当时,木府的人也在宫里悄悄打听玉女之事,在我的询问下,倒是将大梁皇宫里的秘事告诉给了我。”
“所以,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那个贱人就是珍贵的玉女,不然,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嫁进大梁王府了。”
玉明珠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却漫过一阵一阵的凉意,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而另一边,玉如颜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喝下的那一碗醒酒汤里含有巨毒,也不知道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从醉酒中醒过来后,她有些头痛,不由在安哥的陪同下,到春景宫旁边的小花园里走走。
堪堪走到花园的月亮门边,突然从一边的暗影里窜出一个人影出来,头戴斗篷看不清面容,却是拦在了玉如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