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真的彻底两情了,从此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互不干扰了。
我拉着行李箱快速地走向登记通道,随着大家上了大巴,再由大巴送往飞机。我跟着其他人缓缓地踩着台阶上飞机。
我前面的乘客是个粗壮的中年男人,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走路不太稳妥。我的眼皮不停地跳着,有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当我反应过来,那个粗壮男人。脚下落空,身体一歪,整个人就往后倒去了,我正想躲避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个男子重重的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心向后,接着我整个人就沿着台阶猛地往下滚落,就像是一只滚动的雪球,飞快地往下跌落。
随着每次的滚动,我的小腹就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从台阶上滚到了地面,除了肚子疼痛外,我的脑子也被撞得头晕目眩,满眼都在冒金星。一时间都没有了感觉。
等意识渐渐回归,我感觉到了浑身都在疼痛,有钱是小腹那里,剧烈的绞痛起来,还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慢慢的往外涌,飞快地往外涌去。
不,我惶然的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当时我的脑子只有一个念想,我唯一的期盼是孩子没事,孩子一定没事的。
我看到了又像是水的液体流了出来。很快就把我的裙子,还有地上都弄得湿了,一大滩水,我慌了,整个人都慌了,我听到有人在喊“她要生产了,她要生孩子了,有没有医生?”
我要生产了?可是胎儿还不够七个月呢?还有刚才是滚下来的,腹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了?我害怕孩子会出事,我想呼救,可浑身都疼,疼得用不了力气。
我惊慌地盯着裙子下摆,不一会儿,鲜血随之涌了出来,一点点染红了浅绿色的裙子,那艳丽的红色刺痛了我的眼。
我的心就像是被丢进了绞肉机,一片片被搅碎了,有种窒息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重得我都承受不住。
我害怕得眼泪不断地往外涌,我不能没有孩子的。陈昊天会疯的,他那么喜欢这个孩子,我捂住了肚子,我天真地以为捂住了肚子,孩子就不会有事了。
那种无助感就是一根缠绕砸脖子的绳子。它慢慢的收紧,卡住我的喉咙,下一秒就能要了我的命。
此时此刻,我眼里心里就只有孩子,我开始祈求佛祖。希望他能保佑孩子平安无事,我愿意折一半的寿命。我和天下间所有的母亲是一样的,在这种生死关头,我无法掩藏,也不想掩藏自己的无奈。
我措手无措地抬起头,求助地看着周围的人,我的身边围了不少人,可很多人都是猎奇的目光注视着我,而空姐一边焦急地联系管理人员,一边还问其他人有没有人是医生?
忽然有个人挤开了人群。走了上来,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道“你们让一让我是医生。”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杜瑜恒。
他仍是面容清秀的贵公子样,不过此时表情凝重下来,沉着眉弯腰看向了我,可能见着是我,他的眸子闪过些许的惊愕,旋即,焦急的询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慌张得看向了他,记得他是精神科医生。也不知他懂不懂妇产的知识,但现在他成为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向他伸出手,我想开口让他帮一帮我,保护好孩子。可小腹太疼了,疼得我说不出一句话。
杜瑜恒蹲下身子,又认真检查了下,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他把我抱在怀里,重复地安慰着我说“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死死地望着他,我忍住钻心的疼,艰难地咬着牙说出了话“救…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救一救我的孩子。”
杜瑜恒转头定定看了我一眼,眼睛闪过了悲悯的伤悲,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神色,旋即,无比严肃地点头应道“嗯!”
说完,他转过头对旁边的空姐说道“等不及救援了。我们必须把她送去医院,你让司机开大巴,直接开往医院。”
空姐为难地皱着眉说道“那我打电话请示一下领导!”
看上起彬彬有礼的杜瑜恒,此时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浑厚的霸道之气,他强硬的说道“这个时候还请示什么领导?人命关天,等你们一级级通报下去是什么意思了?出了事,你负担得起码?这辆大巴我买了,马上给我开车,听到没有了?”
杜瑜恒抱着我上了旁边的大巴,又命令了句道“马上开车!”
不懂是液体。还是鲜血不停的往外涌,我全身都觉得很冷,很冷,可下面是热的,那里就像是装满热水的袋子被针扎破了。水不停地往外涌,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我裙子的下半身了。
随着液体往外流,还有我的精气神,可恐惧一波又一波袭来,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这是我和陈昊天的孩子。尽管我们之间有很多的争吵,我们都怨恨够对方,我也要离开他了。可不能否认一个事实,我们都爱这个孩子,那是我们之间最亲密的牵绊了。证明我们都爱过对方,拥有过对方。孩子不在了,那一切都完了,真的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耗光了所有的力气,紧紧的跩着杜瑜恒的衣襟,艰难开口“我...我求你,一定要保护孩子,我……”
我没有来得及听完他说的话,脑子脑子浑浑噩噩的。渐渐视线变得越来越小,眼皮变得很重,重得我都抬不起来了,我模糊间看到杜瑜恒拍着我的脸,说些什么。可他说了什么,我根本就听不见了,双眼一闭上,便失去了知觉,沉入了黑暗之中了。
清爽宜人的微风飘然而至,翠绿的芒果叶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窗台上白玉兰开了不少,一串串的,开得正香艳。挂着的蓝色风铃,在清风里无声的摇晃。传来阵阵清香,每一角落都洒遍了明媚的阳光,弥漫着秋日的气息。
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看向自己的小腹,那儿已经平坦下来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的孩子呢?
我焦急地环视着病房,想要找着人来追问情况,我看到坐在床边的杜瑜恒,还有坐在沙发的周娇媚,他们的表情都很沉重。
我动了下身子。想要起身去问杜瑜恒,杜瑜恒最先发现我醒来了,连忙出声止住我道“你不要动,你刚做了剖腹产手术,要好好躺着。”
这个时候。我那里能坐得住,急切地拉住杜瑜恒的衣襟下摆追问他“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杜瑜恒表情一凝,微低着头不说话,他那个样子让我越发慌张了,又用力扯了下追问道“我的孩子呢?我问你啊?我的孩子呢?你不是说我做了剖腹产手术,现在我的孩子呢?我想要见着它。它是男孩,还是个女孩……”
随着我问得越多,杜瑜恒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明知道不该怪罪他的,但我真的是慌了,朝着他大声追问“你倒是说话啊?我的孩子呢?”
“由于你从楼梯上跌下来,子宫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胎儿又不满七个月,再加上孩子发育情况不是很好,腹死胎中了。”周娇媚很无情,很冷酷地宣布了我答案。
“怎么可能?医生告诉过我孩子发育得很好,怎么可腹死胎中,胎儿已经发育很稳定了,又不是头三个月,你胡说八道,你撒谎,你们是不是把我的孩子给藏起来了?你们把他藏在那里了?你们说啊?”我不顾身体的疼痛,挣扎要站起来,想要去找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