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什么事?这样就算了?每次都是这样忽悠过去了?事实上,根本过不了,就像是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堆积已久了,你越是压抑,并不是事情就过去了,而是你压制在心里了,句等着彻底爆发。
我想着想着,隐逸的火苗又熊熊地直串上来。狠狠地打醒睡梦中的陈昊天。
陈昊天被我从床上吵醒,挣着睡眼惺忪的双眼,迷糊地望向我“怎么了?”
我不客气的命令道“你给我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不行,我要再睡一会儿。趴在你的身上舒服。”
我又重复了句“出去!”
我奋力推着他的胸膛,他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抱紧了我,声音哑哑的,低沉“你干吗呢?刚才不是好了吗?怎么又闹了?”
“你起来!”我说的很大声,也很认真“陈昊天,你起来!”
他箍紧了我,威胁道“别闹!再闹就亲你了。”
他话随是那么说,还是起了身,转身去了洗手间。
我算了算时间,药片是24小时,就剩下没几个小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又走到了衣柜,伸手从里面拿出药片,胡乱的摸着都摸不着,我索性就把药盒都给拿出来,仔细翻找了下,发现只剩下一颗胶囊了。
我正要仰头把药吞下去,冷不防有一只手扣住手腕,硬是在半空截住了。
我侧过脸看到了陈昊天,他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了,他发现了是吗?我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他的表情很淡然,甚至看不出有一丁点发怒的迹象,但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怎么会不懂他的性子呢?
他越是表现得平静,那就证明更加生气了,后果更加严重了。我连忙把药盒握紧,揉成了一团,戒备地看着他,警惕着他要干什么。
他肯定是知道了,下一秒,他就用蛮力把我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掰开。他用的力度很大,就快要把我的手指都快要掰断了。
我疼得眼泪水都要来了,但他脸上再任何的柔情,就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冰冷入骨。我可能真的是怕了,急了,就像是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就想毁灭证据,于是我低下头就把药给吞进嘴巴里。
陈昊天如同两泓结冰的冬水的目光直直的刺向我,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用力地捏住我的下颚,逼迫着我的下巴给张开,然后就把手指往我嘴巴里塞进去,摸着我的咽喉,有股强烈的呕吐感冒起来。
我难受地挥舞着双手要离开他,想要拿开他的手,从自己的咽喉处拿来,但他的食指就像是豆浆机那些尖锐的刀片,只要通了电,就机械麻木得搅动。
我越来越难受,后来顶不住了。哇地一声给吐出来了,他闪身很快,成功地躲开了。我难受地蹲在了地上,不停的呕吐,吐出了刚吞下去的药片,也吐出了昨晚吃下去的食物。那种腐朽的酸味,要多难闻就要多难闻。
后来我实在吐不出什么了,就干吐着酸水,不停的咳嗽,那种滋味太难受了,我差点又要掉眼泪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流眼泪了。
陈昊天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痛苦,过了许久后,我才缓过劲来,艰难地再次站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刻薄地说道“宋暖暖,你真的有本事,能一次又一次地跨越我的底线。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有些意外他居然那么平静的说着话,而不是雷霆大怒朝着我怒吼,或者出手打我。他的行为有些反常,倒让我不知所措了。可他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宽饶别人的,也不懂他要做什么了。
“你不是要和我斗吗?好啊,那就斗下去。反正我对你的宠爱,你也当作理所当然了。从今天起,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家,你不是不想要生孩子吗?那就等你生了孩子,再从这儿走出去。”
陈昊天残酷地宣布了对我的惩罚,我觉得他是疯了,真的是疯了。我不能再让他来支配自己的人生了,绝对补了。
我飞快地往前跑,我承认自己真的很懦弱,面对陈昊天,每次都只能用跑来解决问题。我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跑得从来没有那么快过。
但上天向来是不待见我,他也不会厚待我的,就喜欢看着我在挣扎,我在努力,后来再狠狠地甩手给我一巴掌,让我明白什么叫做疼不如生。
我跑出卧室,下了楼,跑过了大厅,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只要打开那道门自己就自由了,再也不受陈昊天控制了。
我惶然的回过头看到陈昊天慢悠悠的走下楼,闲庭信步,悠然自得,仿佛料定了我逃不走,无论怎么闹腾都无法跑出他的手掌心。
我恨透了他的自信,他的倨傲,永远都摆出要把人踩在脚下的姿态。他右手搭在了栏杆上,高不可攀的俯视着我,他说“宋暖暖。只要你乖乖走回来,我可以认为你任性,你闹女孩子脾气。若你敢得走出这个房子一步,我绝对不会宽饶你。”
宽饶我?他真就是个魔鬼,老是那个高姿态,他又把我当作妻子吗?这是一位丈夫对一个妻子的样子吗?不对。他从来不把我当作妻子。
我有种要鱼死网破的绝望,握紧了裙子的下摆,倔强地对上他的眼说道“陈昊天,我不需要你宽饶,我们从今天起,桥归桥,路归路,就那样吧。再怎么说,我也陪你睡了不久了,你也不算亏了,我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我挺直了后背,拉来了门,正要跨步走出去,门口立马被阿岩和两个男人给堵住了。阿岩没有了往日的平易近人,公事公办地说道“夫人,请你回去。”
哈哈,我觉得多荒唐,多可笑。这算是什么?我嗤笑出声说道“陈昊天,你这样是非法拘禁,你要用这种可笑的手段来留住我?你这是犯法懂吗?”
他和他的相处处像随时就要发生世界第三次战争,我保持着战战兢兢,而他却永远都是如此悠然自得。一种猫捉老鼠的恶劣游戏,他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比如现在。他耐着沉稳的步伐,那坚实的身躯居高临下地朝我压迫而来,他每靠近一厘米,我的心就向上提一下。他以差不多几厘米的距离从我身边走过,两个人之间没有肢体之间的触碰,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的头顶的发被陈昊天呼出的气体扰乱了,也打乱了我的心绪。
他无所谓的地耸耸肩,却笃定“那去你报警好了,反正我们俩的名字在一个户口簿上,反正我们的夫妻,人家最多就是劝你不要太任性了。你有本事句打电话啊?”
他优雅地在旁边的在椅子坐下,他白色的衬衫柔软而贴服他成熟的躯体上,肢体修长而柔韧。端坐的身姿在腰腹间折叠出一个绝妙的直角,像极了无可挑剔的贵公子。
他真是个变态,神经分裂,有时候吊儿郎当的流氓,有时候却是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偏有时候是嗜血的恶魔,轻轻松松地在各种角色转换。但我不信,我仍是不能适应他的角色变换。
我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也不顾自己太岁月上动土的忌讳了,真的就从包里抽出手机,拨打了110。可他那双冰瞳望进我的眼,里面是怨恨,牙齿咬紧,下巴都紧绷着,我仿佛能听到牙齿因绷紧发出咯咯的响声。
我才不理了,干嘛非要在乎他的感受,电话那头传来了悦耳的女生,我正要开口说话。下一秒,陈昊天就抢过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昨晚他刚摔了我的一个手机,这是很久以前的旧手机,那儿经受得了他的蛮力重摔,屏幕马上给碎开了。陈昊天就像是疯了似的,冲上去,又狠狠的踩了几脚,手机变得支离破碎了,一块又一块的。
他把手机摔得不成样子了,才抬起头满目都是赤红的。如同处于愤怒的狮子,张口就要把要咬向我的脖子,一口致命了。
他粗着声音喊着“你打啊,你又本事再打电话啊?你打一个,我就摔一个。”
我也在气头上,赌上气。在某种程度上。我和陈昊天都是很相似的,我们都太倔强,太固执的,倔强固执得可笑。
我冲到了客厅的中央,拿起电话真的就拨打出去了。陈昊天也红了眼,未等我按下键。他就把话筒给抢走了,又扔在了地上,把整个人电话都砸了。
他也砸红了眼,发了疯的把枕头,屋子里的其他东西都给砸了,挖地三尺的趋势,我真的是傻住了,我见他发怒,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疯狂。
我打小就处在暴力的氛围之下长大,那时候,我对于婚姻的期盼不是很大,就想着嫁个人,他不打我就好了。
可他不打你,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还有我前段时间才从二手市场捞来的各种小工艺品,各种小摆设,尽管都是花他的钱,砸的也是他的,但我当作家了,他把家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