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怒之下,革了冷如风的职,给他一个月的反思时间,期间不许参加任何军队活动,同时也收了他手上的兵权。
冷如风虽心有不甘,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并接受这样的结果。
北燕皇帝不想再等下去,于是排派出了北燕第一大将向天问出战。
向天问,北燕所向披靡的人,目前还从未打过败仗,他的名气足够让对手闻风丧胆。
北燕皇帝虽然清楚如此对付一个小小的浅阳关有些大材小用,但是连冷如风都吃了亏,只能说这小小的浅阳关卧虎藏空,有着不为人知的高手。
北燕皇帝绝不允许冷如风的情况再出现第二次,所以这次格外谨慎,出发前特意将向天问叫到了跟前。
向天问微微低下头道,“皇上有何吩咐?”
他虽年轻轻轻,却替北燕立下赫赫战功,所以皇帝特许他不跪之权,这对臣子来说已是最高的奖赏。
北燕皇帝左手握着椅子扶手,右手抚着浅浅的络腮胡,道,“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必让你出面,不过连冷如风都吃了这样的亏,想着对方必定不像从前是个好对付的。但是本王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才让你出战,还望你一次剿灭对方势力,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向天问性子冷淡,比冷如风的手段还要残忍十分,敌人在他眼里同草芥没什么不同,所以他杀人如麻,曾经半日内,带人将对手杀个精光。
也因此,冷如风在军中的地位甚高,种种战绩如今已经让他成了士兵心中战神一样的存在。
向天问轻笑一声,仿佛从未将敌军看在眼里,道,“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尽快将对方头领首级带回来给皇上!”
北燕皇帝对他这话自然是没有怀疑,“那你明日便出发吧,此事不宜耽搁。”
向天问应声退下,北燕皇帝接过太监递来的茶盏,低头喝茶,眼神如炬。
晚上,向天问正在军营症状军队的时候,宫里来人传话。
向天问听过之后,虽有不甘,却也理解皇帝的意思。
北燕皇帝说,若是能活捉,那便活捉,留他一条性命带回来,说不定日后有用。
当然这个“他”是谁,向天问心里很清楚。
不过他也不明白,一个敌方的头头,若他有归降的意思,当初冷如风将他困在关内,险些弹尽粮绝的时候他就该有所表示。
可是对方不但没有表示,反倒将冷如风重创,可见他是个硬骨头。
既如此,即便自己真的将他制服,怕他也只是愿意以死明志,不愿归降,到头来还是多此一举。
这虽不是他的作风,可皇帝既是这个意思,他也不好违背。
秦睿没料到北燕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以为他们至少也要休养一段时间。
不过他本来也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毕竟对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而且经此一战,秦睿也认识到北燕军队的训练有素,这次若非侥幸,这一战败的可就不是北燕了,很有可能浅阳关就危险了。
所以秦睿从那一战结束后就更加重视军队的训练,如今军中士兵不仅精神面貌上有了很大改进,作战能力也有了很大提升。
即便是对方再强大,只要自己指挥得当就不怕。
不过秦睿却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发起反攻,根本没有给他什么喘息的机会。
就在孟公子送到浅阳关的第二日,向天问便有所行动。
准确的说,在那之前,他们就已经安插眼线进了浅阳关,虽说难以进入关内,但是他们偷偷驻扎在附近的村寨里,也打听到一些军中的消息。
秦睿事先不知道孟公子具体什么到浅阳关,所以事先也就没有准备。
可是这孟公子又向来是个娇生惯养之人,原本他就不愿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
若非迫不得已,戴罪立功,他是死活也不愿来的。
本来想着秦睿看在他是丞相之子的份上,怎么也要准备个什么欢迎会,可是没想到等他们到了关门口的时候,不仅没看到什么欢迎的队伍,反倒是被拦了下来。
被问了一通问题之后,才有人说让他们等一等,他们先派人进去通报一下,若是里面确认没问题了,再放他们进去。
消息传的倒是快,守门的士兵不敢耽搁,赶紧火速去禀了秦睿。
秦睿一听,心中惊喜参半。
喜的是他们来了,也就意味着银响来了,打仗最需要的东西齐了,再有什么情况他也不怕了。
惊是对他们的速度感到吃惊,据他所知,这丞相之子可不是什么能吃苦的角色,他本以为他们在路上起码要耽搁半个多月的时间却不想现在就到了,看来传闻并不真实。
秦睿赶紧带着人去了关门口,想着赶紧将人接进来。
孟公子却已经气的不行,在关外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抱怨什么。
大致意思是秦睿太过分,他们千里迢迢赶来送补给,他们不欢迎就算了,竟然还将他们当做坏人防着,简直欺人太甚。
楚玥然却很理解秦睿的做法,若非如此,人人都能随意凭几句话,几辆车就能进出浅阳关,那这里早就不保了,哪里还轮得着他们来送补给。
不过他对孟兆非的不满情绪也能接受,因为他们路上怕耽搁事,日夜兼程地往这里赶,期间孟兆非也没说过什么怨言,要知道这要放在寻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孟兆非生气也属正常,楚玥然少见的上去安慰他。
“好了,秦大人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们若是真的凭几句话就进去了,那只能说明浅阳关的守备有很大漏洞,相反现在这样的谨慎,反倒显得他们守备森严,训练有素。”
孟兆非原很生气,不过听楚玥然几句话,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嘴上也就停了下来,皱着眉冷着脸等在一旁。
不多时,关门打开,秦睿带着手下冯宇赶了出来。
“欢迎诸位来到浅阳关,真是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关内外眼线太多,一个不甚就可能让敌人混进内部军营,所以我们只能如此,希望各位不要见怪!”
秦睿礼貌地拱了拱手,眼神却注意到孟兆非不善的眼神,不过没在意,只以为他是因为让他们在外面等候时间久了,所以有些疲惫。
这便赶紧让分冯宇吩咐下去,将军中两间空余的帐篷收拾出来,先让二人进去休息休息,也趁机先洗去一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