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指名道姓说明这贪官就是何阳,也是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搞清楚情况,带着诚意来的这里。
“哼,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哄骗我们?”娃娃脸少年仍是忍不住嘀咕。
他可不会觉得秦睿有什么诚意,若是有诚意,那不是应该带上物资去浅阳寨前恳求合作么?他虽然年纪小,涉世未深,但脑子可不蠢,看得出他们被算计了。
凭什么他们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把他给耍的团团转!
这次为了截下这批物资他们可是排兵布阵了一天一夜,结果白白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实在是可恶!
他们自打占了一片山头,安营扎寨,何时被这样欺负过?
搁在娃娃脸少年这里觉得是被戏耍了一顿,秦睿可不会觉得是自己过分。
他可不就是要通过这样的试探,探出了这群匪贼的底细,判断他们能不能为自己所用么?
也不是随便来的匪贼,都能为他所用,要想被他看中,成为他的人,那必须是得有各自的过人之处!
这土匪三头目络腮胡男人武功最好,且力气极大,若不是他长年游历在外,练就了强健的体魄,刚刚必定会输于他。
然后这少年虽然无法无天,一副的小霸王样子,却是反应迅速,若是加以培养,以后定也是栋梁之材。
至于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就像是军师一类的角色,看样子是这土匪寨的灵魂人物。
秦睿视线飞快掠过,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应该知道,我乃新官上任的防守御,奉当今圣上之命击退北燕,还浅阳关一个安定,如若无法达成理应当斩。”
既然看中了这三人的才能,自然是要说服每一个人,最好是以理服人。
这会秦睿也是耐起性子,不急不缓的口气,接着道,“可现在浅阳关内忧外乱,要想与敌军对抗,还必须得内部统一,我有什么理由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呢?”
娃娃脸少年再次被问得一愣,冷哼一声别过脸,络腮胡男人脸上出现了一抹动容。
不得不说,这秦大人的话对他们来说极有诱惑力,就在不久之前,浅阳寨为了对抗外敌消耗了一大部分的物资,现在正是匮乏之时。
如果能够和这秦大人合作的话,一来能够解决物资的问题,二来能够一起对付内敌外患,还浅阳关一个安定,这可不就是他们叛变成立浅阳寨的原因么?
秦睿怎会看不出他的松动?他立马抓住了这机会,循循善诱道,“我在这里不是要求你们服从与我,而是与我做一笔生意,我们是站在对等的立场。冯宇,把这批物资都送去浅阳寨,冯林把这次宋姑娘给的银子分给他们四千两!”
“主子,这……”这物资本就是打算送给这群匪贼,冯宇毫不吃惊,可是主子竟然提出还要分他们四千两银子,这分了营里的兄弟的军粮可怎么办?
尽管冯宇暂时还不知道这次宋采蓝给了多少银子,心底也是清楚,这四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这钱也不是在冯宇手里,冯林倒是没有犹豫,很快在怀里掏出了四千两交到了自家主子手里。
当然他也没忘在自家主子耳边,低低提醒道,“主子,这次宋姑娘只给了八千两。”
不过他的声音虽然小,却足以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四千两就等于是二分之一的银两,加之物资里的银子,可谓是数额极大,要比这批物资还要有诱惑力。
不等秦睿回答,络腮胡男人便按捺不住了,粗声粗气道,“好好好,我答应这笔生意,只要你能给我们提供物资和银两,一切好说!”
不过秦睿这么轻松给出这笔银子也不是白搭,他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道,“这物资是作为我们合作的礼物送给三位,至于这四千两银子我还想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秦睿极少数情况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不过一旦露出那就是他对某件事有势在必得的把握。
娃娃脸少年眼一瞪,不爽道,“什么要求,你不是都说话了吗?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
“三弟!”一直没说话的斯文男人一声低喝,像是警告的口吻,随后笑脸迎向眼前的男人道,“秦大人尽管说吧!”
看得出他在寨子里虽不是排行老大,却颇有地位身份,络腮胡男人没有丝毫插嘴的意思。
秦睿便也不客气道,“我希望三位能够答应把我的人放在浅阳寨里,另外由我身边的亲信训练寨子里的兄弟。”
他只是要求将自己的私兵和这群匪贼养在一起,一来方便由冯林管理,二来冯林留在这里,也方便看管这群匪贼。
至于之前被劫走的银两,他压根就没有讨回来的意思,正如冯宇所担心,军营那边四千两不足以用来购置军粮武器供给军营。
可以说他丝毫没有刁难这三人,更没有以身份压人,或是以占着优势的处境压人,完全是以理服人,是很公平公正的交易。
便是络腮胡男人都暗暗对这新上任的防守御生了丝敬佩,刚刚便是他二弟不开这口,他也是会欣然答应这要求。
娃娃脸少年红着眼睛,像是一只发怒的小兽,全身都在发抖道,“不行!大哥二哥你们不能相信他的鬼话,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把朝廷的人安插进我们寨子里,然后再把我们一网打尽!”
不怪娃娃脸少年如此激动,之前也有过军营里的人逃窜出来投奔寨子,结果这群人是何阳派来安插进寨子的奸细,害死了寨子里不少兄弟。
这里边就有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没法释怀。
秦睿见状一声叹息,颇感惋惜道,“既然诸位不同意的话,这生意不做也罢。”
这罢字刚落,斯文男人一语道,“小弟丁浅年轻气盛,秦大人莫要嫌弃,既然是谈生意,我们去寨中慢慢相商也不迟。”
他说着抬手落在名为丁浅的少年肩头,虽是不轻不重的力气,却瞬间化解了丁浅的情绪。
丁浅虽是年轻气盛,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是谁处于上风?
这看似是这秦大人有求于人,实际上是他们受制于这秦大人,他便也只能咽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