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蓝想了想道,“总是吃猪肉也是会腻歪的,而且这么天天买猪肉的,我们这损耗也大,今天是我们十个人不到就吃完了两斤猪肉,等工人来齐了,再加上我们,可得有快二十个人了,我再想想吧!”
宋采萤点头,而赵氏知道宋采蓝自己有想法,同样没有说话。
宋采蓝想得有点头疼,问赵二婶道,“二婶子,这村里盖房子包饭,一般都做什么,你知道吗?”
问赵氏,赵氏是肯定不知道的,但问赵二婶,那还正好是问对人了。
以前王氏他男人家里盖房子,因为家里还有地里要顾着,就没空给工人烧吃烧喝,于是王氏花钱雇了烧饭的婆子,有人推荐了赵二婶去。
赵二婶试了一下,没想王氏就看中了她,后来她一连做了半个月的大锅饭,给王家吃,也是给工头吃,所以还是很熟悉的。
“一般都是粗面饼子,若有钱点的再做一道荤菜,就让工人们用饼子包着荤菜吃。”赵二婶回想着自己那时给人烧饭,一天挣十文钱,就觉得很多了。
如今一天数百文钱都不是问题,都是沾了宋采蓝的光,而且这丫头对旁人也不吝啬。要说这次请工人的钱,就是王氏他们家,那时才给了工人二十文钱,而且只给工头包饭的。
宋采蓝愕然,她早就知道不会有多好,没想到这么没营养,这给工人做的饭菜家里人是要吃的,所以宋采蓝断然不会节省到这个地步,不说她,就是赵氏他们这段时间吃惯了鱼肉的,要是忽然间吃得少了油水,大家这肚子都不好受的。
“姐,我看明天就吃鱼吧,今天晚上下好,明天一早收就成了,我下在这个池塘里,也不麻烦。”宋采萤忽然提了建议,末了还舔了舔唇。
她才不会说是她嘴馋了,想吃那剁椒鱼肉。
她那点小心思,宋采蓝还不是一眼就看得通透,“那就吃鱼吧,不过这要是做鱼,可不够给那么多人分的。”
宋采萤白了宋采蓝一眼道,“那还不简单,杨大哥他们三个是包中午和晚上两顿,其他人就一顿中饭,这鱼留着和杨大哥他们一起吃呗!可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们家吃得起鱼肉的。”
姐什么时候变笨了,要说把鱼分给那么多人吃,宋采萤还觉得不合适呢!
鱼肉这么贵,工人大多是村里人,给村里人知道他们家顿顿吃得起鱼肉,那不是招人眼红吗?
经宋采萤这句话,宋采蓝自是考虑到了这点,赵和他们三个她现在是信得过的,所以不用担心,其他人确实是得防着。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行,那我们现在就去下网。”
虽说这鱼是留着明天晚上烧的,但是却不能到晚上再收网,和苏元的合作不知他有没有开始实施,现在她就盼着快点拿到这一笔分红了,想必定是一大笔钱。
下午渔网都被宋采蓝收进米缸里了,她只在里边找了个最小的,容易晾晒干的网子,然后和宋采萤把网子合力下好。
接着,她开始苦思冥想,明天晚上是想好了做什么,这中午呢……总不能让工人们觉得他们只对工头好,故意亏待他们吧……
话说张青山驾着牛车回到了张家村,这天色完全黑透了。
家里门紧闭着,还从里边扣死了,张青山连是敲了数十次门,才听到张婆子吼道,“这谁呢,敲敲敲,敲什么敲,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婆子,是我。”张青山听到张婆子这凶悍的口吻,就觉得刚被美食充盈温暖的心凉下来了一大截。
人家娶来的媳妇那都是围着自己转,自己怎么就娶了个悍妇呢?
往常张青山想想就算了,不会往心里边去,不过这次他总觉得怎么都过不了这道坎,就是觉得憋屈的难过。
张婆子听到张青山的声音,并没有因此停下咒骂,话语一转道,“你还知道回来吗?你看看这天色,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下次你要是这么迟回来就别进家门了!”
“老婆子,我这不是想多挣点钱吗?”张青山明智的没有说出,自己回来这么迟是在宋采蓝家吃过了,硬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张青山好歹是家里的财源,所以张婆子虽是不爽被吵醒了美梦,还是帮着张青山,把牛车拉进院子里,随后朝着张青山展开手道,“钱呢?”
每天张青山回家,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吃饭,而是交钱给张婆子,张婆子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张青山的钱那就该是给她的。
往常张青山肚子饿,都是匆匆把钱一掏,丢给张婆子的,但是想到今天吃了宋采蓝家的饭,没有回礼也不好,掏钱的时候就磨蹭了点,在兜里留了三五文钱,打算明天买个糖葫芦给虎子和元宝吃。
张婆子见状很是不爽,一把就把钱全抢过去,催促着道,“钱我来数就成,你去吃饭吧!”
张青山幸好是保住了那五文钱,看着张婆子那把钱看得死死的神情,他叹了口气,进到柴房,就看见了摆在桌上的冷菜冷饭。
一道干炒野菜,没什么油水,还炒的发黑,就像是杂草似的,还有一道土豆丝炒肉,里边的肉丝都给张婆子挑出来吃光了,别说是肉丝,就连油水都见不着,更别提土豆丝切得跟块似的,还有不少是被虫蛀了的,还能看到虫的尸体。
这两道菜和宋采蓝做的那桌子菜一对比,张青山就感觉胃部汹涌,差点没忍住把今天的晚饭都给吐了。
“怎么,我做的菜你都不高兴吃了?是不是在外边吃好了才回来的?”张婆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手里拿着张青山今天挣的八十多文钱,眉头却是皱的老高。
张青山虽然觉得不满,还是隐忍着的,但没想张婆子竟是挑起了刺头,声音不觉大了三分,“老婆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说你为了挣钱才回来的这么晚,我看你是在外边吃的独食才回来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只有这点钱!”张婆子指着张青山的鼻子,凶巴巴道。
刚才她数了一遍,今天挣的钱可是比前两天少了二三十文钱,若不是他私藏了钱,怎么会少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