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通从代静的营帐离开之后,也没有多想,再他看来,其他影侍过来帮忙,必然是一件非常要好的事情,有了其他人的加入,拿下戍边王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不管是代静,还是他与陈.希舟,他们谁都不曾见过戍边王,戍边王之名,他们也算是如雷贯耳,可是他的人别说是他们没见过,估计圣铉城一众兄弟们,见过者少之又少。
当周启通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陈.希舟却来到了驻地旁边的山丘上举目远眺起来,他面色有些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夜寂静。
第二天,又有书信传入驻地,这一次当周启通看完书信内容之后,瞬间脸色大变,匆匆忙忙拉上陈.希舟,赶往了代静帐中。
“老大,大事不妙,戍边王的人突然从引渡关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周启通将书信交于代静手中,急声道:“果然如老大所料,戍边王居然来了一招声东击西,恐怕大都那边的压力很大。”
“从引渡关进攻?”
代静皱了皱眉头,拿起手中的书信看完之后,道:“纵然他们从引渡关发动总攻,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大都。”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启通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他们是前来援助大都的,如果让戍边王拿下大都的话,他们回去也不好交差。
“再等一等。”
深思片刻,代静当即下令:“让兄弟们随时调整好状态,说不准咱们会迎来一场硬仗。”
“戍边王如果真要对大都发动总攻,那么他在千枯岭的势力,势必会转回引渡关。”
得到了她的命令,周启通二人立马着手去安排了,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代静心里却越发不安了。
清晨的圣铉城初现繁华,城门外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吊着一位衣着朴素的村妇。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圣铉城,不急不缓一路来到了西剑街。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突然,那道佝偻的身影故意放慢了脚步,待到村妇近前,才有些不快的说道:“我之前已经与你说的很清楚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不也一样来了嘛?”
村妇看了他一眼,道:“你难道就不知道这里也非你该来的地方?”
她的声音很是悦耳,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
“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该来了?”
身形佝偻的老人回头,眉宇之间依稀可见忧色:“我很感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世界并不需要有你存在。”
“你在害怕什么?”
村妇一脸倔强:“路是我自己选的,那怕是为此付出生命,那也是我咎由自取,跟你没什么关系。”
身形佝偻的老人瞬间愣了愣神:“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伤害到任何人,包括你,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说罢,他不再理会村妇,直接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村妇眸子闪烁了片刻,而后径直跟了上去,依旧不远不近的吊在他身后。
身形佝偻的老人低头叹息了一声,脚下陡然加快速度,瞬间就消失在了西剑街一旁的居住区。
“这么想甩掉我?”
村妇抿嘴一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当即身形一动,同样消失在了原地。
西剑街,这条街道依旧冷冷清清,与圣铉城的繁华显得格格不入。
不同与圣铉城其他地方的高楼林立,这里的居民区大都是些破败的小院落。
一道有些破败柴门的单独院落前,佝偻着身形的老人,终于挺直了腰杆,他一直隐藏在斗笠下的面容,也终于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欧阳醉。
欧阳醉轻轻推开柴门,来到了满是杂草的院落里,院落寂静无声,似乎许久都未曾有人住过了。
院子里有一简单的槐木吊椅,上面已经落满灰尘。
来到吊椅前,欧阳醉轻轻擦去椅子上的灰尘,缓缓坐了下来。
“进来坐吧!”
欧阳醉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院外。随着他声音落下,之前的村妇不急不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
看到院子里的杂草,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欧阳醉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道:“平时,我住在城主府!”
“城主府嘛?”
村妇眼神闪烁片刻,不再言语。
“你的实力倒是不错,看来是我走眼了!”
欧阳醉终是将目光放在了村妇身上,道:“只是不知道,你之前遇见我,是早有预谋,还是恰逢其会?”
“有什么区别吗?”
村妇不敢与他对视,而是低声说了句:“不管至少是否预谋,现在你已经走进了我心里,至今往后,也会一直待在那里。”
这下,轮到欧阳醉不敢去看她了,一个女人的心太沉,他怕自己得不起这种殊荣。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或许,无话可说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语言。
引渡关。
不知是何原因,已经沉寂了三天时间的戍边王,昨夜突然起兵乘船,自下游向着大都发起了大规模进攻。
使得原本安逸了许久的引渡关,十里长亭狼烟四起,无数引渡关的旧居,全都慌不择路开始远离此地。
他们并不想让自己,卷入这场无端而成的战火当中。
大都方面,本早就已经抵防着戍边王的水路攻击,这两天增援江上的船只一直都在不管增加,距离引渡关不远处的江面上,双方第一次发生了正面冲突。
战斗从夜里一直持续到了早上,无数人沉尸江中,血水将江水染成了夕阳色,浓郁的血腥味,不断向远处扩散。
清晨时分,战斗并未停止,双方的增援还在持续,这一仗的惨烈,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双方至少折损了数万人。
战斗在继续,伤亡同样也还在持续。
转眼已至午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员伤亡,渐渐地,大都这边,士兵后续增援开始跟不上了,将士们没有办法,只得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