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丁没有想到,在去往望海城的途中,不仅遇到了昔日同门卢贞年等人,后来还遇到了昔日仇人天仑道人等雷剑宗的人。
天仑道人当初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如今二十年过去,他也仅仅是突破到了金丹四层而已,刚刚进入金丹中期。
对于一般的修士来说,天仑道人的这个修炼速度,不快也不慢,属于大多数修士修炼的正常速度。
天仑道人也同样是没能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小丁。只不过,他对于小丁的仇恨程度,远没有小丁对他的仇恨程度那么深。
对天仑道人来说,他不过是死了两名弟子而已。他的门下弟子众多,死的那两个,也不是多么优秀的弟子,他自然不会怎么放在心上,而且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他找了午阳真人一起闯入天阳宗,还把小丁和苏兰兰给打落山崖。这个仇对他来讲,也算是已经报了,因此,这次见到小丁,他反而没有二十年前那样仇恨小丁了。
可是,对于小丁来说,那可大不相同。天仑道人当年对他不死不休,还带着元婴修士午阳真人打死了苏兰兰,这个仇,小丁不能不报!不杀死天仑道人和午阳真人,又怎能对得起死去的义妹苏兰兰?
天仑道人认出小丁之后,他十分惊讶,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小丁身旁的鹿天烁和程遥婥。即便他已经进入到了金丹中期,但是同时对上两名金丹初期的修士,那也几乎是没什么胜算的。因此,他的心中充满了忌惮。
天仑道人的飞锥法宝上面,虽然也有二十多名他的弟子,但他们修为最高的也仅仅是筑基期的修为而已,其他人还有好几名练气期的。
反观小丁的飞龙舟上,虽然甲板上面并没有多少人,可是凭借天仑道人金丹期的修为,通过神识探查,他不难发现,飞龙舟的舱室里面,还有一百多人呢,其中筑基期的修士就有二十多个,另外还有一名金丹期的女修,那自然就是夏暖暖。
再看另外一艘飞鹰法宝之上,通过众人的穿着服饰,便可以看出他们乃是天阳宗之人。天仑道人自然不知道小丁早已脱离天阳宗,因此,他亦是认为,卢贞年等人也与小丁是同一伙的,故此,此刻他十分后悔,为何主动跑过来凑热闹呢?
可是,来都来了,也不能转身就走啊,总得说几句场面话再走才行啊。
于是,天仑道人看着小丁说道:“姓田的小子,二十年前我就曾听人说过,你落下山崖后并没有死掉。既然如此,那就算你命大,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和你追究了,从此我和你再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贫道放过你一马了……”
小丁冷冷地盯着天仑道人,嘿嘿冷笑说道:“呵呵呵,你说得倒是轻巧,还你放我一马,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我会不会放过你一马呢?”
天仑道人见小丁如此狂妄,甚是奇怪,再次打量一番小丁,发现他依然还是只有练气期的修为,这小子如此说话,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呢?难道是倚仗他身旁的金丹修士?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了。天仑道人在心中暗暗猜测。不过,小丁的话,依然还是有些让天仑道人愠怒,他开口说道:“怎么,贫道说要放过你一马,你还不领情吗?你这是打算以多胜少吗?”
小丁却是十分不屑地说道:“我的仇,自然是由我自己亲手来报,这事与他人无关,自是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天仑道人闻言,心中一喜,他所担心的自然是小丁这边人多,而且还有不止一名金丹期修士,既然小丁说要自己报仇,不需要别人插手,那么,自己对付小丁一个人的话,那就肯定没有问题了。
于是他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好,年轻人有骨气!贫道本来还想着要放过你这一次,却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想要找死,那么贫道也就没必要继续忍让了。就依你所说吧,你我之间的个人恩怨,与旁人无关,不需他人插手,我这边的弟子也不会出手助我的……”
小丁点头同意,说道:“好,那我今天就放过你的这些弟子一次,不过,下次若是遇见你们雷剑宗的人,我会遇到一个杀一个……”
天仑道人听到小丁说的狠话,他的心里不自觉地就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小丁所说的话,好像有些像真的一般。
飞龙舟上的人,和卢贞年他们飞鹰法宝上的人,全都听见小丁主动应允要与天仑道人单打独斗的话。
大师姐程遥婥和鹿天烁倒是没有多少担心,他们知道小丁若是没有把握,自然不会随便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飞鹰法宝上的众人,却是有些不敢相信。卢贞年首先关切说道:“田师弟,那天仑道人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了,你真要与他单独打斗吗?你若是信得过我的话,我也可以出手助你的。”
小丁对卢贞年摇摇头说道:“多谢卢师兄好意!打个雷剑宗的牛鼻子老道,我一个人足以,还不需要卢师兄出手。我与这个牛鼻子老道之间的仇恨,想必卢师兄也很清楚,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来报!”
卢贞年当然知道当初小丁被雷剑宗的人打落山崖之事,只是当时他虽然与小丁一起去过青古秘境,但是与小丁的交情并没有多深,而且他也仅仅是个弟子的身份,并没有任何能力来维护小丁。
听见小丁非要坚持一个人打斗天仑道人,卢贞年身后的左中值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他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呦,几年没见,这小子长本事了哈,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竟然敢去挑战金丹期修士,他这是胆大妄为呢,还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呢?”
午龙在一旁也嘲讽说道:“依我看呢,某些人就是不知死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就你练气期的那点修为,还想去打金丹修士,这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
南赢亦是不甘落后地接口道:“我说两位师弟,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啊,说话都能一套一套的了,佩服佩服!
左中值哈哈笑道:“南师兄,我们哥俩哪里是什么有文化啊,这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你见到那个狂妄的小子,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南赢也笑着说道:“我自然也是觉得,这个姓田的小子太能作死了。俗话说得好啊,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分明就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嘛,纯粹是在作死啊!”
这几人一唱一和,嘻嘻哈哈,说得吐沫星子乱飞,十分起劲。
小丁白了他们几人一眼,然后说道:“你们几个不乱放屁,没人会把你们当哑巴。”
听见小丁居然敢回怼他们,左中值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哎呦嗬,你小子不会是见到打不过人家金丹修士,就想把苗头对准我们吧?我们不过是说几句实话而已,你看你那个熊样,就你这样的,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小丁没心思与这几个垃圾斗嘴,而是转头看向了天仑道人那边。
卢贞年见到左中值几人有些过分,便连忙呵斥他们说道:“几位师弟,你们少说几句吧。田师弟毕竟也曾经是咱们的同门。”
“他算是什么同门?他那时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左中值有些不服气地反驳说道。
可是,当他看到卢贞年的冷烈眼神后,他的话便及时止住了。
这时他身旁的午龙扯了扯左中值的衣服,小声说道:“左师兄,算了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那小子喜欢去送死,我们何必拦着他呢。”
这回,左中值终于不再言语了。
小丁盯着天仑道人,说道:“既然说好了你我单打独斗,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那我们就开始吧。”
天仑道人眼中寒光一闪,心说,这小子竟然想要见一个杀一个,如此狠辣之人,这回可不能再让他继续活下去了。今天必须一次性解决掉这个后患才行。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有贼去偷东西,一次得手之后,那么下次他可能就不会再来了。可是若是被贼惦记上,那么他早晚也是会得手的。因为你根本不可能都在时时刻刻地防范他。
天仑道人心中所想的,自然也是担心被小丁惦记上。小丁的修为虽然只有练气大圆满,可是他若是惦记上雷剑宗的弟子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那可是防不胜防的。
因此,天仑道人对待小丁的态度,也已经生出了必杀之心。他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开始吧。你的飞龙舟上面人可不少,他们可不能中途帮忙。”
小丁转身对着大师姐等人,高声说道:“今天我与这个雷剑宗的老道打斗,是为了解决我的私人仇怨,所以一会儿打斗之时,不管我是不是他的对手,大家都不要上来帮忙。”
甲板上的众人齐声说道:“好,全听大寨主吩咐!”
小丁转回身来,对天仑道人说道:“这回你不用担心了吧,你先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