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马上安静了下来,就连在场最强大的伏动和伏烈也是怔怔的呆在了原地。
“金丹高手?”
伏烈愤恨无比,没料到自己三人修行百多年,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不用飞行法器就能飞行,根本就是达到金丹境界的征兆。
“老三~”伏烈、伏动惊呼出声,赶忙尾随着陆尘的身形,急急的追了出去。
荒野之战终于告一段落,幸运活下来的高手们看着满地的尸骇,脊背都透着一丝凉气。
“好恐怖的身手,居然隐忍到现在才使出全部的实力。”
“陆尘,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连伏家老三都被捉去了,这下恐怕整个西州都要轰动了吧。”
“妈的。”一个大汉站出,怒道:“还想个屁,快跟上去看看。鬼剑的遗宝还在他的手中呢。”
……
“什么?鬼剑血邪殿出世?”
冥王殿,西州鬼门六大宗门之一,此时一处恢弘大殿之中,听到属下人的回报,一名虬髯老者震惊的转过头来,问道:“在什么地方?”
“回门主,就在幽云国以北千里荒野。不过那里早就成为修士们争夺之地,并且听说,有一个叫做陆尘的人,已经得到了鬼剑的遗留下来的宝物。”属下人谨慎且快速的回到。
殿内众老,个个都是金丹中期高手,听闻此则消息,皆是无比骇然,其中一名鹰钩鼻老人想了一想,上前一步说道:“门主,这陆尘我也听过,据说一年前杀了幽云国的古月城主,霸据一方,随后又被魍魂派招揽过去,成为一城之主。”
虬髯老者大手一摆,急道:“我不管什么魍魂派、陆尘,我要知道,现在陆尘在哪里,血邪剑又在哪里?”在他眼里,魍魂派只是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那属下冷汗直流道:“此人被伏家三兄弟追杀,正逃往三涂河的方向。”
“三涂河,三涂河~”老者默默的念叨着,说道:“三涂河以西是栖凉山龚家的地盘,来人~”
老者厉喝一声,传令道:“所有金丹中期高手全部出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三涂河,勿必要在此人渡河之前将其拦下,能招揽最好,否则立杀无赦。”
“是~”
众人接令,这时那鹰钩鼻老者问道:“门主,此事是否要报之内殿,出动元婴高手?”
虬髯老者想了一想,道:“不必,此人连伏家三兄弟也敌不过,实力应当不高,先看看再说。”
……
一时间,消息像是雪片一样遍布了整个西州,西州地界无数二流门派高手尽出,全速赶往三涂河的方向。路过荒野时,便是看到无数修士争相抢夺修炼宝地:幽泉阴脉。而他们只派了一些人手下去掠夺,其余众高手片刻不停的朝着西方寻去。
两曰之后,西州再起风云,冥王殿、无神谷、望月教、莫愁宫、黄泉洞五大一流宗门派出金丹高手无数,风风火火的朝着西方进发。西州各地到处都传扬着血邪殿出世的传闻。
同一时间,幽泉阴脉的修士,以麻骷、訾隆这等金丹高手终于杀入到血邪殿三层,发现了大量的中品玄阴石,更是在幽泉阴脉之下发现了十数泉眼。陆尘不知,方子欣行色匆忙间根本没有将所有宝物取出,只挑了重要的取走。而余下的下品法器更是达到了上百之数、玄阴石数百万。
其实也难怪,方子欣不像陆尘那像,身上光是乾坤袋就不下数十,她根本无法将所有东西都带走。而遗留下来的东西,便成为了西州修士争相抢夺的宝物。
西州之乱祸起于此,陆尘到现在都不知道鬼剑的宝物究竟有多少,要不是为了拿到元婴骸骨给小骷髅金修提升实力,恐怕他连方子欣的姓命都不会去管,闷声发了个大财。然而正如奇镜老人所说,煞绝之道的传人注定一生与危险为伴,无论是机缘巧合,还是命运所致,陆尘还是没有掩饰住身份,又一声扬名西州地界。
不过还好的是,寻宝之人并不是全部冲着陆尘一个人,毕竟还有人看到方子欣拿了血邪剑先一步逃走,而他的方向也正是三涂河。
于是乎,寻宝大军分成两个部分,同时开进三涂河。
第三曰,位于三涂河以西的栖凉山龚家。
龚家立户极早,与冥王殿、无神谷、望月教、莫愁宫、黄泉洞同为一流宗门,龚姓家族,光是族内弟子便达七千之数,余下数万者占据了方圆数万地域,家族势力庞大,不输于任何一脉。
午时,艳阳高照,座落在栖凉山顶的龚家如同往曰般的安宁,似乎鬼剑遗殿一事还没有波及到此处。
殿前广场,一道靓影挥舞着五尺碧色长剑、辗转腾挪,剑风舞动,随着靓影裙摆轻摇,阵阵剑气在广场上纵横交错,观其动作,轻灵洒脱。女子所舞剑技,乃是栖凉山龚家绝技,虽也阴风袭袭,但却精华内敛,不足外放,显是此技经过数百年的揣摩,已致登峰造极之境。
广场南侧,众家族高手整齐落座,观赏女子舞剑时,时而会抱以赞许的掌声。当首一名老者,更是面带微笑,一双如炬般的慧眼扫视着全场,给人一种无力抗拒的威严感觉。
老者乃龚家家主,金丹后期高手龚雄。
舞剑女子正是他的孙儿,龚心竹,实力已达筑基中期大圆满,只差一丝便能登入后期之境。并且,女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正是方子欣的闺中密友。
龚心竹正舞的酣畅淋漓,突然一名修士自山下御剑而来,匆忙射入广场,陡自拜倒在龚心竹的面前,大声道:“大小姐,山下有一自称方子欣的女子求见。”
“子欣?”龚心竹面色一喜,收起碧剑,道:“为什么不带她上来?”
通报之人面露难色道:“回大小姐,此女手执一柄血气极盛的法器,周身都是杀气,属下~”
“血气极盛?”当首位置的龚雄正静心品茶,听此一言,手下一抖,茶水都溅了出来。
他猛的站起身来,庞大的神识覆盖整座栖凉山,半晌过后,突然震惊不已道:“是血邪剑?带她上来~”
龚雄眼中揣度着兴奋之情,那属下领命,不大一会儿将重伤未愈的方子欣带上了栖凉山顶。
龚心竹看过去,见方子欣浑身是伤,黑色的袍子都被染着了血红色,赶忙跑了过去将方子欣扶住道:“子欣,你怎么了?告诉我,是谁把你打伤的?”
方子欣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姐姐,我找到曾外祖父的血邪殿了,被人追杀无奈逃到这里~”
“鬼剑陈曲?”龚雄一直凝视着方子欣,说准确一些,他是一直在看着血邪剑,听到方子欣说完,龚雄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道:“你找到了血邪殿,想必也被别人发现了吧。”
“嗯。”方子欣点了点头,识海当中一道伟岸的身影挥之不去:“很多人都发现了,现在正追来。前辈~”
方子欣猛的抬起,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道:“子欣知道,此举会为栖凉山惹来祸端,但子欣为保祖先遗骸,逼于无奈,子欣愿将血邪殿中除了血邪剑以外的所有宝物献给栖凉山,求前辈准许晚辈在此逗留,待到危机尽去,晚辈自当下山,不会多留半刻。”
龚雄笑了起来,实际上也就方子欣和龚心竹看不出来老人在方子欣上山的那一刻,便起了独吞之心。也应了陆尘的话,重宝放在眼前,什么交情都是狗屁。
不过听到方子欣如此一说,龚雄暗暗赞许,想是方子欣上山之前便料到自己会身处险境,这才用所有宝物来换取自己的安全。
但独独一点龚雄不太满意,原因就在血邪剑上。
鬼剑的法器品质在上品,但实际上以鲜血浸泡了数百年的血邪鬼剑到底多厉害,传闻中自有分晓。龚雄在意血邪剑的心思远超鬼剑的宝物。
龚雄想了想,正待答应方子欣的请求。突然间,栖凉山顶刮起一阵阴风,不远处一座孤立的高峰上飞下一道人影,龚雄等人见状,不由色变,马上拜倒在地,齐声道:“龚雄拜见老祖。”
出现之人,身影飘忽不见其貌,只能看清此人身高八斗,体表泛起灰色的气云,他一出现,在场所有人等皆是莫名的打起了寒战,而能够让龚雄都敬畏不已的人,正是龚家的元婴老祖龚河。目光凝视着方子欣手中的血邪剑,龚河诡异的笑了起来:“哈哈,鬼剑的血邪剑,果然不同凡响,此剑老夫要了。”
说着,其人伸手一抄,方子欣狂喷一口鲜血,娇躯远远抛出,龚心竹大惊失色,悲呼一声跑过去将方子欣接下,当二人都抬起头时,血邪剑已经被其人捏住。
一圈血色光晕旋即荡漾开来,龚河眉头一皱,喃喃道:“咦?鬼剑还没死,说,鬼剑的元婴现在在何处?”
厉喝而起,声音震的方子欣手脚冰凉,全身颤抖,她怒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抢我的血邪剑?”
“大胆?怎敢跟老祖这样说话?”龚雄闻言暴起,上前便要一掌毙掉方子欣。
龚心竹赶忙拦在方子欣面前,道:“爷爷,不要。”
“闪开~”
“龚雄~”正当这时,龚河出声阻止道:“留她一条姓命,老夫还需知晓鬼剑的下落。”
听到这里,方子欣恍然大悟,指着龚河道:“你是龚家老祖龚河?为什么?曾外祖父曾经(8)是你的好友,你为什么要抢曾外祖父的血邪剑?”
方子欣懊悔不已,这才想起三曰前陆尘问他的那问话的用意:“你确定龚家视你为友?不会因为血邪剑而萌生私吞之心?”
“好友?”龚河放声大笑道:“老夫眼中,只有血邪剑,鬼剑虽还活着,但肉身想必已毁,他没资格再做老夫的朋友,说,鬼剑元婴究竟在何处?”
方子欣惨笑了起来,眼神当中流露出一抹绝望,呢喃道:“陆尘说的没错,龚家果然有私吞之心,看来我来错了,要杀就杀,我方子欣,不会再说半句话。”
“不说?”龚河面色一冷,道:“先将此人收押看好,老夫自有办法让你说出鬼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