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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噗嗤”一笑,“老公,你说得太离谱了,他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对女人还有那么大的兴趣?”

“男人就算活到一百岁也照样对女人有兴趣,就算发动机里早就没了机油也照样能点火空转。何况人越老就想身边有个伴,哪怕只是陪着说说话聊聊天也是好的。”

一句话隐隐戳到了女人内心柔软的部分,娇美的脸上透出几分伤感,她仰面望着那棵大槐树,若有所思的道:“是啊,出来混都没有好下场,年轻的时候一掷千金、威风八面,就算能侥幸活到老,留下来的也只有一身伤疤,一个凄凉的晚景,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叶冲能感受到她心中的那份悲凉,抚了抚女人的秀发:“等你老的时候,我陪你说话。”

女人眼圈泛起了红晕,美眸中闪动着缥缈的雾气,“老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叶冲笑着点了点头。

“不管将来怎么样,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此时,两个人的心彼此靠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丝丝情谊。

陆雪痴掖了掖潮湿的眼角,“老公,我该走了。”

叶冲一皱眉:“咱们好容易见面,还没说几句话就走?”

“马龙潭已经同意出山,我还有很多事需要筹备,杀父之仇在身,你会理解我的,是吗?”

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叶冲就算舍不得也不好说什么,“那好吧,谭天酬那条老狐狸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要答应我,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嗯好,我答应你。”女人主动在他脸上亲吻一下,跟着影子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q7,徐徐离开了铜锣巷。

叶冲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暑气已经少了很多。

他上了自己的汽车,刚出了铜锣巷,手机就响了起来。

随手拿起来看也没看便接听了电话:“喂?”

电话里静默一会儿才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

叶冲一听就听了出来,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柳青依。

自从认识她以来,那妞一向都十分冷淡,但自从两人有了私情之后,他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太多,没想到今天她居然主动打来了电话。

一想到上次在她家那个无比激情无比缠绵的一夜,他的心头立刻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再一想到林沐风的女人竟然成了自己的情人,一种强烈的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当然,还有一种想要保护那个可怜女人的冲动。

“我当是谁,原来是青青。”

听了这话,女人的声音显得一阵慌乱和紧张,“你……你叫我什么?”

“青青。”

“哎呀,你真……真恶心死了……”

叶冲恶作剧般的笑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宝贝儿,亲爱的,小乖乖……”

“你别叫了,我……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叶冲打了个哈哈:“好了,说正经的,是不是想我了?”

“哪有,你别胡说……”

“那就是不想我喽?”叶冲最喜欢挑逗柳青依这样的冷美人,听着她尴尬的声音,想着她娇羞的深情,感觉十分爽快。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好吧,那我就正经一点。柳主任,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什么重要指示?”

“我刚刚下班,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我给你打电话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上次借你的那张唱片我已经听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来取一下吧。”

女人说话永远都喜欢拐弯抹角,她明明要说的是一,却偏要问你三加七减九等于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女人真的是一道无解的数学题!

毕竟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要面子,叶冲不好让人家太过尴尬,很体恤的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走。

他刚要说话,突然听到手机里传出某种奇怪的电磁脉冲的声响,那种声音极其微弱,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他心头一动,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

他的口气马上变得十分淡漠,“哦,我知道了,现在我很忙,改天再说吧。”

说罢,他不等女人再说什么便无情的挂掉了电话。

他点上一支烟,静静的抽了几口,目光在烟雾中忽隐忽现。

他的脚慢慢踩下刹车踏板,让车子放慢速度,然后突然一打方向,把车头甩向另外一边,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朝着另一个方向加速驶去。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御盛花园里的西洋式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一辆白色的讴歌轿车穿过古罗马风格的圆柱形大门,顺着满是绿荫的小道来到了一座复式洋房前。

红外感应的车库大门自动升起,但白色讴歌却久久没有进去。

主驾位上的柳青依今天的衣着显得格外夺目,她穿着明黄色无袖上装、白色短裙,玉颈上扎着花草纹纱巾,足下踩着一双七公分高的红色高跟鞋,本就精致的脸颊上罕见的涂了了一层淡淡的粉黛,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那么知性婉约,就像是冬夜里的一盏灯突然被点亮了一样。

与她今天的装扮相比,此时的她黛眉微锁,神色是那么消沉。

一对茭白的玉手紧握着方向盘,眼前的车库正在路灯下一点点变得模糊。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心不在焉的踩下油门,车子斜斜的别进车库时突然“咣”的一声撞在了防护柱上,雪白色的车门顿时凹了一大块。

她丝毫没有在意,而是赌气的把车子倒出来后再往里开,却还是撞在那根防护柱上。

她再倒,再开,再撞……

好像那根防护柱天生跟她有仇似的,一连撞了三次,车门已经完全变形,那根防护柱也被“砰”的一声撞倒了。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扬起粉拳用力捶打着方向盘,发出一声声刺耳的笛声。

“混蛋,混蛋,混蛋……”她打一下便骂一声,也不知道骂的是哪个倒霉鬼。

等到她渐渐无力,两只茭白的小手都红了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