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人呢?”
男人涩然一笑:“我不像你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女、上帝的宠儿,我没有家人,甚至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别问了,问了也是病,我的事情你理解不了。”
“也许我真的理解不了,但是我有勇气想试着去理解你,你为什么没有勇气对我敞开心扉?”
叶冲一愣,眉头微微一紧。
“叶冲,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愿意娶我吗?”
他慢慢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当然愿意,想要娶你的臭男人多得是,偏偏我是最幸运的那个。”
“我们明天就要成为夫妻了,也许我们和别的那些从相识、相知、相爱到最后一起挽手步入婚姻殿堂的夫妻不同。我们走到一起简直就是一场荒诞的闹剧,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婚姻会是这个样子,但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我愿意选择接受。”
叶冲冷冷一笑:“我发现你有些时候特别矫情,完全没有你做生意那股砍瓜切菜的利落,生孩子要矫情,结婚也要矫情,反正你又不可能喜欢我,整那么多人生理论,你不嫌乏味啊。”
“婚姻是以爱情为基础的,可是你懂不懂什么叫爱情?”
“不懂,请许大总裁指点。”
“我曾经听到过一个故事,至今都让我感动,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到了出嫁的年龄,也许因为是心脏病的原因,先后谈了几个小伙子都告吹了。女孩很伤心,家里人开始为她张罗换心脏的事。终于有一天,好机会来了,一个出了意外车祸的女人的心脏被移植到女孩身上,手术非常成功。看着手术后一天比一天健康的女孩,大家都为她高兴,然而还有一件更让人高兴的事,那就是有一个英俊潇洒、各方面都非常出众的男人突然闯进了女孩的生活,他对女孩一见倾心,百般呵护,没多久,两人就在女孩亲友的一片祝福声中举行了婚礼。”
“婚后女孩发现丈夫有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就是喜欢伏在女孩胸口上听女孩的心跳声。开始女孩好高兴好激动,后来女孩听丈夫的一个亲戚说丈夫原来有过一个非常漂亮的妻子,那个不幸的女人死于车祸,她那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心动了一下,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了那家为自己做移植手术的医院,好心的大夫告诉了捐献者的名字。回家后女孩细心翻拣丈夫的东西,终于在一本厚厚的书中找到了一张字条,那个字条上赫然写着那个名字。”
她伤感的低下头,“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阵叹息。你觉得我们算哪一种?”
叶冲皱了皱眉:“许大小姐,我现在才明白,闹了半天这是一场鸿门宴啊,就因为明天就要结婚,所以你总觉得不甘心,所以你今天才要把我拉过来试试成色。许梦琳,你累不累,我承认你是把做生意的好手,可我没想到你算计来算计去居然算到我头上来了。少给我讲人生大道理,我经历过的事情比你这个温室里的花朵要多得多,我要是想给你讲,能直接把你讲到死。”
没想到许梦琳平静的道:“那好,你讲,我听。”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把他生生憋住了,“你想听什么,起码也要有个重点吧?你不就是想了解我么,哪怕我脱光了让你了解都可以。”
“就从你的家人开始讲起。”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家人,另外你这个话题太大,我口水有限,说完之后恐怕我要舌头长疮了。”
“那就说说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遍布天涯海角,做什么的都有。”
“那就说说你。”
叶冲嘴角泛起一丝淡漠,“宝贝儿,我现在已经看明白了,看来你还是不放心我。”
许梦琳满眼晶莹,“叶冲,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可以不在乎名声、不在乎利益、不在乎金钱,事实上我已经给自己设定过目标,三十岁之前绝不谈婚论嫁,但我明天就要嫁给你了,难道我想听你一句实话都这么难吗?你可以不在乎这样一场婚姻,但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而且也是我的最后一次,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
叶冲往前探了探身子,“你想听什么?”
“你喜欢我吗?”
听了这话,叶冲朗声大笑。
“你笑什么?”女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
“你这么出色又漂亮,我没理由不喜欢你。我一个抡大锤的能娶到你这位美女总裁,我们老叶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听了这话,许梦琳把脸转向一旁,“你可不可以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跟我来到米国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开玩笑,我能有什么目的?”
“我不管你究竟有没有别的目的,请你答应我,明天给我一个美好的婚礼,算是给我人生中留一份美好的记忆,行吗?”
面对女人动情的恳求,他握了握她的手,“我答应你。”
许梦琳这才露出些许快慰神色。
这顿晚餐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也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在一起享受一次温馨浪漫的晚餐。
叶冲定定的看着对方:“假如有一天我做了你无法理解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
“没什么,随便聊聊。你不愿回答可以不回答。”
许梦琳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略带娇嗔:“你做错的事还少么?”
“事情和事情不一样。”
“那要看你是明知故犯,还是无心犯错。”
“有区别吗?”
“当然。”
“如果是明知故犯呢?”
“既然你明明知道是错的,为什么还一定要去做?”
“你有没有一辈子不想做却必须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