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叫喊声,青帮人员自动向左右退让,空出一条出路,中年汉子畅通无阻地冲到三眼近前,同时兴举砍刀对准三眼的脑袋全力劈了下去。
嗡!砍刀挂着劲风,划成一道利电。三眼反应极快,将手中的开山刀向上一横,大喝一声:“开!”
当啷啷!脆响声咋起,刀锋碰刀刃,火星四溅。三眼受对方的冲力,噔噔噔倒退三步,而中年汉子也受反弹之力,身形晃动,忍不住退后一大步。表面上看起来中年汉子似乎占了上风,但他是先出手的,占有优势,实际上二人平分秋色。
好大的力气!三眼和中年汉子心中同时惊叹一声。三眼甩了甩麻酥酥的胳膊,嘴角高高挑起,眼中跳动着兴奋又嗜血的光芒,箭步上前,开山刀横着扫了出去,大喝道:“你也吃我一刀!”
唰!三眼的刀势丝毫不比对方弱,中年汉子见他来势逼人,吓得没敢硬接,忙弯腰低身,避其锋芒,随后砍刀顺势向前一捅,猛刺三眼的肚子。
三眼冷笑一声,另只缠着腰带的手突然打出一拳,正中对方的刀身,嘶,砍刀前刺的方向被他一拳击歪,刀身几乎是贴着三眼的肋下穿过,后者看也没看,反手一刀,猛劈对方的脑袋。中年汉子见状吓出一身冷汗,惊叫出身,身子向一趴,倒滚出两米多远。
这一刀没把他脑袋削下来,却在他的额头上划出一条三长的大口子。中年汉子从地上站起身,瞬间,额头流出的鲜血便将他整张脸染红,他倒吸了口冷气,惊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三眼的招法利,刁钻难缠,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中年汉子这时候才想起摸摸对方的底细。
三眼对中年汉子的问话置若罔闻,紧握开山刀,大步向他走去,到了近前,挥臂就砍。
中年汉子无奈,只得横刀招架,当啷啷,在金鸣声中,中年汉子站立不住,倒退两步,身形还没有稳住,三眼的刀又到了,没有办法,他只得继续横刀硬接,又是一声脆响,中年汉子这回边疆倒退三步,刚勉强稳住身子,开山刀如影随形的又呼啸而来。
如此数次,中年汉子直被三眼连续不断的追砍劈出十多米之远,握刀的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整条胳膊已不听他的使唤,只是机械性地向上高高抬着,再看他手中的砍刀,刀身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豁口。
两旁的青帮人员几乎都看傻了,这中年汉子是他们的头目,在青帮里虽然不能算高手,但也是百里挑一的打手,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人家打得如此之惨,毫无还手的余地,众人愣在这里,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出手援助。
可是还没有等青帮人员考虑清楚,中年汉方已经顶不住了,半边身子被震得使不出力量,人也到了强弩之末,脸上又是汗水又是鲜血,混在一起成了一张大花脸。
三眼对他颇感失望,本以为碰到一个强劲的对手,哪成想只是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草包。三眼不再客气,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接着,身子高高跃起,手中的开山刀抡圆了,随着他一声大喝,猛的劈了下去。
这一刀的力道太大了,三眼自身的力气加上身体下落的惯性,其力道何止百斤。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中年汉子的砍刀应声而断,可开山刀下落之势不减,连带着将中年汉子半个脑袋硬生生劈了下来,鲜血掺杂着脑浆,飞溅了一地。
“啊——”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青帮人员个个脸色大变,尖叫道:“严哥被杀了!”“这混蛋把严哥杀了!”“…… 欢迎您!。”
随着中间年汉子的死,青帮数十人乱成一团。
三眼低下身,将开山刀上的血祭在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冷声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三眼,见到阎王爷的时候,别说你是冤死的鬼。”
“杀了他,为严哥报仇!”一名青帮汉子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哗——青帮人员一拥而上,将三眼以及十几名北洪门兄弟围在当众,一个个拎着片刀,棍棒,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逼近。
“杀我?嘿嘿,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说着话,三眼高喝一声,道:“兄弟们,出来!”
他话音刚落,只见街道两旁的胡同里以及街头和街尾同时拥出将近二百人的青年壮汉,这些人蜂拥冲上前来,反将青帮这几十人团团包围住。现在,青帮围困着三眼,而北洪门人员又围困着他们,场上的形式是圈里套着圈。
环视四周,三眼脸上的阴笑加深,振声高喝道:“放下武器,便饶你们的性命,若是执迷不悟,你们的下场只有这一个!”说着,他用刀尖指了指中年汉子的尸体。
“去你妈的!”数名青年汉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对准三眼周身的要害,举刀就砍。
“唉!”三眼抽身躲闪的同时发出一声感叹,阴阴冷笑,摇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说着,他大喝道:“杀!一个不留!”
听闻他的命令,二百多名北洪门帮众齐举武器,对着围困的请帮人员展开了疯狂的砍杀,而被青帮所味的三眼等人气势如虹,从内向外冲杀,在内外夹击的情况下,青帮很快就顶不住了。
先是一角出现溃散,时间不长,青帮便开始全面溃败,有些人眼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个身中乱刀的倒下,心中再无斗志,满面惊慌,只想尽快逃离战场。
可是北洪们的帮众早已经将战场围得严实合缝,他们这时候想跑,哪还能跑的出去。
战斗进行得很快,前后加一起没用上二十分钟的时间便宣告结束了,当三眼带着北洪门人员退出以后,场中残留的是一片狼集,地面到处都是片刀,鲜血和横七竖八的青帮帮众,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没死,呻吟声,哀号声,呼救声此起彼浮,连成一片。
这仅仅是整个战局的一角,与此同时,高强,李爽,姜森以及张研江,刘有力四组人员也针对青帮的主要据点展开了进攻,由于准备充分,人数上又占绝对优势,皆取得了大胜。
一轮打击下来,北洪门这边损失不大,青帮伤亡的人数却超过了200。
场子遭到进攻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进堂口内,魏东东和彭真坐镇z其中,一愁莫展。
他们倒是想对受到攻击的场子进行支援,可是根本不知支援哪个场子为好,以前与北洪门作战时,双方皆在明处,现在形势不同,北洪门潜伏在暗中,他们对其毫无了解,不知道北洪门的人在哪,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若草率出动,又怕堂口遭受袭击。
彭真没了主义,皱着眉头,问道:“魏兄弟,现在我们怎么办?坐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魏东东也感头痛,根据现在的人数绝对过千,但如此众多的人员全部隐藏在暗处,与己方玩起游击战,实在是找不到太好的办法解决。己方若在南京的各大场子里放人,很容易被对手逐个击破,就像今晚这样,但若不放人,对方又可肆无忌惮地围攻堂口,就像己方当初围攻北洪门那样,无论哪种情况,己方的形式都是十分不利的。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增加人力,在人数上绝对压倒北洪门,牢牢占据堂口和几大据点,相互呼应,让北洪门没有空子可钻,但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和北洪门比拼人力,韩非此时正与南洪门作战,哪会给他那么多的人手。
魏东东思前想后,仰天长叹一声,道:“北洪门太狡猾了,我们现在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放弃堂口,效仿北洪门,和他们玩游击战!”
“什么?”彭真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堂口是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而且已经向帮主报了捷,现在放弃,岂不是被其他的兄弟耻笑?”
“不然怎么办?”魏东东无奈地反问道。他也不想放弃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堂口,一旦放弃堂口,就等于放弃了南京黑道的统治地位,可是除了这么做,他是真的没办法了。他苦笑说道:“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人力,还可以与北洪门争长短,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没有……”
“谁说没有?”彭真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周边地区抽调五百多兄弟了吗?现在就继续多抽调一些兄弟过来嘛!反正五百也是抽,五千也是抽,放手搏一次吧!”
哦……魏东东眉头紧锁,沉思不语,从周边地区大规模抽调人力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北洪门不知道这事还好,一旦知道,若派人去攻打,后果不堪设想。
彭真看他脸色变换不定,时阴时晴,心情也紧张起来,他急声说道:“魏兄弟,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以后可就再难找到了,而且我们现在占据堂口,优势还是在我们这边,只要人力足够,南京肯定能守得住,话说回来,就算牺牲周遍的几个地区来换南京这一处,我们也合算啊!”
魏东东眯了眯眼睛,将心一横,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吧!老彭,这次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