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风指着陈秋凌和秦晓敏,对着钟富说:“无论阵法最终如何,这两个女孩,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钟富看了看陈秋凌,又看了看秦晓敏,“性命担保。”
徐云风点头:“好,性命担保。”
钟平把和钟贵两人,把棺材板上的丧门钉,一颗一颗的拔出来。钟宝和钟安两掀开盖板。钟富探身把里面的那个双头婴儿给抱出来。
婴儿的两个脑袋不停的摇晃,钟富把双头婴儿抱到了秦晓敏身边,然后放了下来,秦晓敏和双头婴儿并肩而立。陈秋凌也站在了两个人傀的身后。
就此,摇光星位的镇守,两个人傀,一个冥婚续命。加上钟家的五个兄弟,仍旧保持了七星阵法里,实力最强的地位。
徐云风可以放心里的脱阵。徐云风从秦晓敏的身上,把螟蛉拿了回来。钟家人有自己的路数,螟蛉放在摇光,反而会影响钟家五兄弟发挥他们的本事。
钟富走到了两个人傀之前,嘴里念念有词,婴儿和秦晓敏两人同时身体暴涨,化为两个身材高大的人傀。人傀背靠背站着,贴在一起。加上陈秋凌在旁边,几乎是毫无破绽。
徐云风放心了,向钟富拱手,“我走了。”
钟富和四个弟弟,走到了半岛的亭子里,同时端正的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面朝南方。
徐云风看得内心激动,他一直瞧不起钟家,可是现在钟家的身上,也表现出了临危不惧的气势。
这毕竟是好事。
徐云风拱手离开,对着江心中的万永武喊了一声:“把我送到对岸去。”
万永武颠颠的把渔船摇到了徐云风面前,徐云风爬上渔船。身体看着半岛上的钟家兄弟和人傀。自从徐云风被王鲲鹏逼迫入了摇光星位,都是别人来来去去,现在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
徐云风看着半岛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身体冲破了星位的屏障,到了对岸,就要下船的时候。万永武突然说:“有件事情,我提醒你一下。”
徐云风问:“我听着呢。”
“你身上有蛇属,”万永武说,“也就是有两个人。”
“恩。”徐云风点头。
“如果我是你,就不用放弃身上的本事来驱动阵法。”万永武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个。”
“我当然知道。”徐云风笑了笑,跳下船,“我又不是傻子。”
“你现在要去那里?”万永武问。
徐云风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万永武连忙摆手,“对,我还真的没资格问你。”
徐云风当然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他要去荆州一趟。当人皮到了徐云风手上,也就是王鲲鹏把江心的铁板交给了他。徐云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铁板到底漂到了什么位置。这是每个人的本能,就是王鲲鹏也忍不住要做的事情。
七眼泉上,王鲲鹏没了旌旗,无法了解星位里的变动。但是王鲲鹏心里一直担心,忍不住对黄坤说:“你师父,可能不会再老老实实的呆在摇光星位里了。”
“既然您已经把旌旗交给了他,”黄坤说,“就不要想太多了。”
“就看你师父能不能把第三轮的破阵者都扛住,”王鲲鹏叹口气,“这样才会逼着张天然到这里来跟我决一胜负。”
“我师父能做到的。”黄坤坚定的说。
“如果我是你师父,”王鲲鹏说,“我会马上去把钟家的人都请到摇光。”
“可这样的话,岂不是违背了你的本意?”
“我后悔了,”王鲲鹏说,“我不该意气用事。”
徐云风离开了摇光,一路走向荆州。
钟富和四个弟弟,看着徐云风远去。又看见万永武的小船又慢慢悠悠的划到了半岛不远处的江心。万永武又稳稳的坐在了渔船上,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陈秋凌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对钟富说:“你们为什么要过来?”
钟富说:“因为,何家老宅子里的地下,当年何家与诡道后人封印的东西都出来了。我们钟家躲不过去。”
陈秋凌问:“何家跟你们钟家又有什么牵连?”
“因为湘西魏何是一家,”钟富冷冷的说,“魏家的老祖宗魏易欣,和我们钟家的老祖宗钟秉钧,是生死之交。并且他们两人都欠诡道的人情债。”
陈秋凌当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可是看见钟富也不太愿意细说缘由。
钟富向四个弟弟点点头,五个人同时把袖口提起,陈秋凌看见,五个人的手臂,同一个部位,都有一个暗红色的胎记。
“这个胎记,”钟富说,“就是留下的记号,王鲲鹏没有拿这件事情提醒我们,但是不等于我们自己就能当做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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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车左明七,右明八
叶珪在黎先生的帮助下,让邓药识有了跟普通人一样的身形,至于外貌,邓药识也几乎足不出户。就在家里给叶珪配药。叶珪受教于金山寺主持的事情,也在纷纷传遍,苏州城里的第二个年轻名医叶珪的名头终于无人不知。
并且叶珪的性格谦恭,又在何暮春的引荐下,达官贵人也主动到叶珪的医馆里来求医。
叶珪的名声隐然已经凌驾于薛雪之上。并且叶珪感念薛雪当年的救命之恩,逢年过节,都会给薛雪一份厚礼。
叶珪终于能够靠着自己的医术,在苏州城里有了立足之地,不再如同当年那样衣食无着。但是每年的清明端午中元重阳四天,都仍旧举着铁环,在城内游走,当做并不忘本。
叶珪三十三岁,冬至那天,在何暮春的何府里过节。两人坐在院内赏雪,何暮春看着在叶珪身边的邓药识,不免感叹五通的身世颠簸。
突然何暮春对着叶珪说:“当年黄筠大人引荐我与你结识,叶大夫这么多年,都不问一句,难道就真的忘了此事。”
叶珪顿时愣住,“我当年就知道这件事情没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应该要给个说法了。”
“正是,”何暮春说,“我给你见一个人,再仔细跟你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