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德旭这才明白王鲲鹏叫自己到七眼泉原来是为了铁板的事情。并不是要自己和他一起与张天然对决。
申德旭看了四周的环境,然后说:“放心吧,我能弄来。但是放在什么地方?”
王鲲鹏带着申德旭和徐云风走到湖岸边的一个巨大的石头,石头旁长了一丛茂密的竹子,一条小船系在竹子上,被石头给挡住,所以刚才看不到。
王鲲鹏走过去把绳子解开,自己先上了船,站在船头。徐云风和申德旭两人跟着踏上船。徐云风问:“你什么时候在这里藏了一条船?”
“我几乎每个月都来。”王鲲鹏说,“我在小岛上搭了一个棚子,我带你们看看。”
王鲲鹏说这话,在船头左右划桨,小船慢慢到了湖心的小岛上。
王鲲鹏下船,把小船上的缆绳套在一个石头上。湖心的小岛和湖边成片的竹林不同,这里没有一株竹子,却有很多其他种类的树木。
申德旭和徐云风也跳下船,和王鲲鹏一起向小岛的中间走去。三人走在茂密的树林里,都没有说话,脚下踩着落下的树叶沙沙作响,惊动了树林的飞鸟,簌簌的从树枝上飞到湖泊的上方。
三人到了一个空地上,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头,石头被人用尖锐的铁器画了一个围棋的棋盘。徐云风问王鲲鹏;“你在这里画棋盘干什么?”
“其实长江下的那个铁板,就是一个棋盘。”王鲲鹏说,“诡道的前辈留下来的。”
“我是在问你这个石头上的棋盘是什么意思?”徐云风追问。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在个棋盘里等着他出来。”王鲲鹏说。
“难道你还要跟他下棋?”徐云风笑了,“我看他肯定不会答应。”
王鲲鹏不理会徐云风跟他扯淡,而是对着申德旭说:“我就一个要求,你把江底的棋盘给捞起来,然后搁在这个石头之上。”
“铁板比这个石头大的太多了。”申德旭在犹豫,“这里根本就没有道路,吊装的机械不可能进来。”
“这些由你想办法了。”王鲲鹏说,“我就这个愿望。”
申德旭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答应。
“还有一件事情,”王鲲鹏说,“我每次来这里,手表就会慢。”
“慢多少?”申德旭问。
“二十分钟。”王鲲鹏说,“每次都一样。”
申德旭把手里的表拿出来,看了看,“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王鲲鹏把手表也拿出来,“看来这次不会再错了,我的也是十点半。”
徐云风身上不戴表,也没有手机,但是他说:“不对,现在是十点五十分。马上就是十一点了,今晚还下山吗?”
“什么,”王鲲鹏说,“还有十分钟十一点。你没有开玩笑?”
“你自己都说了你的表在这里慢二十分钟。”徐云风说,“你倒是没有说错,我这时候跟你开什么玩笑。”
王鲲鹏说:“我差点忘了大事,总想着时间还够,申工,这个地方我带你来过了,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申德旭还在看着自己的表,“不可能我和王所长的表同时都慢二十分钟吧。”
“别管这些了。”王鲲鹏匆匆往来路走去,到了水边,立即解开绳索,“快点上船。”
三人上船只有,王鲲鹏飞快的划桨,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距离湖岸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王鲲鹏问徐云风,“还有多久十一点一刻?”
“现在应该是十一点刚过,”徐云风说,“快点划,我们能靠岸。”
“没事了。”王鲲鹏划船的动作缓慢下来,“我们来得及上岸了。”
申德旭问王鲲鹏:“到底什么情况?”
徐云风说:“我大致猜到了,但是你们手表时间变慢的事情,你们却还不知道缘由。”
船靠岸后,三人回转身,看着湖泊。然后发现小岛已经完全消失在月光下。整个湖泊只有平静的湖面,放佛小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申德旭问王鲲鹏,“小岛都没了,我怎么把铁饭放过来?”
徐云风哼了一声,“明早上小岛就出来了。王鲲鹏在上面都画了棋盘,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小岛每晚都会消失。”
王鲲鹏问徐云风:“为什么我和申工的手表到了小岛上就会坏?”
“手表没坏。”徐云风说,“其实你也知道了七眼泉的古怪,不仅有东西会消失,时间也突然少一截。”
“果然是这样。”王鲲鹏说,“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这事,金仲知道。”徐云风说,“七眼泉没到晚上酉时,就会短一刻,也就是二十分钟。七眼泉上看不见落日,永远看不见,消失的那二十分钟,就是跟着太阳落山的时间走。”
“看不见落日,果然张天然要选择在这里出阴。”王鲲鹏说,“阴气太盛。”
“我们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徐云风问,“等着明天早上看见小岛出现。还是现在就离开。”
申德旭还在犹豫,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鲲鹏拍拍申德旭的肩膀,“明天早上就出来了。”
申德旭这才带着徐云风和王鲲鹏离开七眼泉,连夜驱车到了市内,已经是早上,和旁人比对时间,王鲲鹏和申德旭的手表就是慢了二十分钟。
王鲲鹏和徐云风找了一个早点摊子准备吃早点,申德旭因为有公职,开车走了。
徐云风问王鲲鹏,“当初张天然带着四大家族还有孙家,在三峡古道里跟同断死磕,没听说有宇文家的人也在啊。”
王鲲鹏慢慢说:“宇文家的人一直都跟随张天然,当张天然在三峡古道里的时候,宇文发陈其实也在的。”
“你前面没有说起过他啊,”徐云风掰着指头,“黄家、钟家、苗家、魏家、孙鼎和他的五通,庄崇光,没有别的人了吧。”
“宇文发陈的确是在的。”王鲲鹏说,“只是他当时在石牌的山上,跟日本人的常规部队打仗。”
“宇文发陈怎么跑到地面上去了?”徐云风问,“他不是个术士吗,应该在古道里给张天然帮忙啊。”
“因为宇文发陈那时候还有一个职务。”王鲲鹏说,“宇文团长,隶属国军十一师胡琏部。”
徐云风嗤嗤的笑起来,“真的他妈的什么人都能做术士啊。我记得在七眼泉上,他不是承认自己是辽沈战役的林彪麾下的一个师长吗?”
“六十年代之前,有很多投身革命的军人,”王鲲鹏压低声音,“都是民间的术士来的。而且最后都投奔了延安,古赤萧,你忘记了吗?”
“宇文发陈也是?”徐云风想了很久,“我记起来了,他曾经说过,他六几年落难的时候,张真人没管他,是老严保护了他,把他安排了七眼泉保命。”
“当时宇文发陈作为军人的身份在长江之上对抗日军。”王鲲鹏说,“可是他也要接应古道里的张天然等人,把同断陷在古道里!”
“他妈的后来怎么又跟张天然掰了?”徐云风问。
“这个跟张天然和同断在古道里斗法有关系。”王鲲鹏说,“同断在被击败之后,告诉了张天然和其他术士一个巨大的秘密,跟梵天有关的秘密。”
“一切后来的事情,都因此而起。”徐云风想起那个在古道里的同断,“可是我过了几十年才砍了他的脑袋!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