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没有出现之前，蚩尤提到他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等到神农出现了之后，他的言语就不太正常了，让我感觉关系匪浅。
战斗中没法找太一吃瓜，现在正好可以问麒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麒麟想了想，“他们的关系比较复杂，既做过朋友，彼此也当过仇敌……”
这跟神界当初的局势有关，他们因利益联手便是朋友，利益有冲突便是朋友。
比如神农与轩辕打过架，蚩尤也跟轩辕为敌，此时秉承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后来在女娲与伏羲的游说下，神农与轩辕和谈，而蚩尤没谈拢，于是他们又成为敌人。
再后来神界九州形成，大家和平共处，神农与蚩尤就是朋友，蚩尤作乱就在此为敌。
我听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然复杂，是敌是随时都能改变。
神界的瓜太多，我问什么麒麟都会回答，直到太一成功将聚魂阵给撤掉了。
他走到女娲的神体旁招呼我，“小鸾，过来，麒麟，你且去外面守着。”
麒麟应声往外走，“是，东皇。”
我紧张的走到棺木旁，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女娲娘娘。
她也是鹅蛋脸，很饱满，整体线条流畅而且自然，弧度也是刚刚好。
之前我还说麒麟是标准的鹅蛋脸，可跟女娲一对比，好像也没那么标准。
女娲唇形圆润饱满厚薄适宜，唇峰鲜明圆润，唇角微微上翘，唇线利落流畅。
她鼻子高挺，双目微阖，显得睫毛特别长，至于眼睛如何我就没办法看到。
作为一个涉足过六界的人，我已经见多了美人，比如仙界的嫦娥，妖界的鲛人。
可我在看到女娲神颜的第一眼，就有种美到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让我深吸了口气。
我看的连眼睛都移不开，忍不住惊呼出声，“哇……怎么还会有这么美的人？”
太一笑道：“女娲确实美，但你也不差，在五界之中，你既不比嫦娥差，也不输鲛人。”
我们这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只要提到美人，我们便都想到了嫦娥和鲛人。
我可不敢比，“我就不跟女娲娘娘比了，这是亵渎。”
难得见到女娲，太一却没看她，而是盯着我，“你便是女娲，又怎会是亵渎？”
我现在已然分不清，这到底是他在看我，还是辞渊透过他的眼睛在看着我。
随着意识的融合，他们两个对我的态度越来越相近，连眼神也越来越像。
外面还在战斗，我怎么能浪费时间，万一神农打不过，蚩尤打进来可就完了。
于是我切入正题，“呵呵……先不说这个啦，现在是不是可以教我引魂入体啦？”
太一表情凝重，“可以，但有些事我要提前告诉你。”
“什么事？重要的你说，若是不重要就算了。”其实看他的表情，我猜应该很重要。
果不其然，太一郑重其事，“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因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不是很想听，因为我害怕，可又不能不听，“是吗？有这么重要？那你说吧。”
太一话语严肃，“引魂入体，是将让你灵魂出窍，再将魂魄引入女娲的体内。”
这个听起来倒是很好理解，我也没有多想，“以后我就用女娲的神体是么？”
太一点头，“是，从此以后，再无沈青鸾，只有女娲，甚至，也没有你的意识。”
我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所以不是我用女娲的神体，而是女娲用我的魂魄，对吧？”
太一眸色晦暗，“不止是你的魂魄，还有你的元神，你的神魂，除了躯体之外的一切。”
所以……我的结局是死亡么？
原来我这次来神界，不是做女娲，是赴死啊！
我的心提了起来，“哦……那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吧。”
爱我的是辞渊，而他喜欢的是女娲。
太一突然抓住我的手，“小鸾，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带你走，离开神界。”
“然后呢？”我苦笑，“六界之中，甚至是六界之外，还有我的容身之处么？”
既然我是女娲的转世托生，可以助她回归神位，神界的众神又岂能放过我？
除非我跟烛九阴合作，与蚩尤共工联手，组织全新的势力对抗以昊天为首的众神。
否则无论我逃到了哪里，都能被他们找到，因为他们可是无所不能的古神上神。
太一握紧我的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只能逃亡。”
我盯着他的眼睛，却已然分辨不出他的身份，“你现在是太一，还是辞渊？”
太一目光坚定，话语更是坚决，“我是你的丈夫，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的心像是沉入了冰雪之中，“你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
太一眼中泛起痛色，“我后悔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联系昊天，不该让你回神界。”
我有些不敢相信，“后悔？可你不是很希望女娲回归神位么？因为她才是你真正所爱。”
他满脸歉意，“小鸾，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自私，竟然想着用你来换女娲归位。”
看着他的悔恨与痛苦，我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因为心悦女娲，所以明知代价是我的死亡，他还是与我回了神界。
直到这一刻，我面对了真正的死亡，他才终于后悔，做出了另一个选择。
我内心很纠结，也很痛，像是被他拿着刀在割，“你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么？”
太一说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是，我后悔了，但不是现在，是早已后悔……”
他其实在回到神界的那一刻便开始后悔了，因此才没有第一时间带我来女娲墓。
他在给自己时间考虑，是选择我，还是选择女娲，故而在昊天宫时，被关着也不急。
听到他这番话，我心里有些安慰，他对我动了心，“所以你现在是决定要选择我？”
太一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坦然又坚定，“对，我要选择你，你也有选择的权利。”
我真的有这个权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