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顾辞渊的挽留，执意离开。
辞渊也想跟我走，我让他留下来跟澐溯私聊。
回去的路上，我回想着澐溯的话，真的怀疑辞渊又中了蛊。
辞渊没跟澐溯没聊太久，很快回来找我，“小鸾，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朝自己旁边的椅子努努嘴，“不是，你先坐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辞渊乖乖坐下，“什么事？能先让我把师父给的答案告诉你吗？他之所以知道我有了心魔……”
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不能，我觉得族长说的没错，你可能真的又中了蛊，而且蛊毒比上次厉害。”
“什么蛊？你难道还能对我下蛊吗？”辞渊说着便反应了过来，“不对，你说的肯定是别人，又是白欢么？”
我对这个问题深思熟虑过，“对，我怀疑她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让你对我患得患失，甚至不惜言听计从。”
辞渊斩钉截铁的否认，“不可能，我心魔已除，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况且我知道中情.蛊的滋味。”
我是真怕了白欢的诡计，“情.蛊之计已经失败，白欢不可能故技重施，以她的性子，只会用更厉害的法子。”
辞渊的脸色沉了沉，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就因为有了这个怀疑，便连你想知道的答案也不要了？”
我没有否认，“族长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必定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你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我吧。”
辞渊有点不悦，“你确定要为了所谓的怀疑，跟我离心？”
“我不是要跟你离心，白欢是妖主的分身，而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我怕自己会继承一些不好的东西。”
“小鸾……”
“辞渊，我不想有朝一日，我真的成了你的敌人，却因知晓你太多的秘密，最终便宜了白欢他们。”
“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因为跟你两情相悦而走到了今天，只能是因为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是我不配么？”
“辞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害怕，是舍不得……”
辞渊站起来，“我明白你的心思，对你，我确实已经患得患失，我先出去静一静，好好想想。”
我担心他会胡思乱想，跟着起身，“辞渊……”
辞渊对我很勉强笑了笑，“小鸾别担心，只要给我点时间，我定能接受。”
***
晚上。
辞渊回来了。
表情看上去并无异样。
我没问他去了哪里，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敢多问。
辞渊主动跟我说：“我出了趟族长府，在外面走了走，回来后便去找了师父。”
我感觉现在跟他聊天有点不自然，“我的怀疑，你有跟族长提么？”
辞渊在椅子上坐下，“没有，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暂时无需告诉他，不过你没要答案的事我说了。”
我想调节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便笑着半开玩笑的问，“怎么？这是又为我在他面前拉好感？”
辞渊也跟着笑了笑，但依旧有些勉强，“不是，我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也免得他多想。”
我跟他平时总有说不完的话，今晚我却找不到话题，冷场之后气氛更尴尬，我只能主动找话题。
憋了半天，我憋出来一句，“晚饭吃了没？”
辞渊似乎也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没有。”
我其实也没吃，没那个心情，便拿出了他最爱的零食，“那要不要吃点？”
辞渊看都没看就拒绝，“不用，师父还有事跟我说，我是怕你担心，这才特意回来看看你。”
既然只是回来看我，那自然不会待太久，我心里泛起一阵失落感，“你现在是要走了么？”
辞渊站起来，“嗯……我可能会回来的很晚，也可能不会回来，你不用等我，困了便先睡吧。”
他的话让我突然害怕起来，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连忙跟着起身，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辞渊……”
辞渊的身子一僵，却并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可还有事？”
我没事，我只是不舍得让他走，想这样抱着他，“我爱你。”
辞渊依旧没回头看我，也没有回应我的表白，只是说了句，“我知道。”
我后悔了！
我就不该说怀疑白欢有计的事。
可事情早已经说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辞渊的手突然覆在我的手背上，我心中窃喜，以为他会留下。
不料他却是在掰开我的手，“我该去找师父了，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找我。”
随着我的双手被分开，我怀中一空，辞渊快步离去，只留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
我张了张嘴想喊他，想跟他说，不管他是不是白欢的计，也不管我们以后会不会成为敌人，我只要他。
只是，我最终还是没喊出声，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他是不会再回来。
他离去了良久，我还呆站在原地，视线越来越模糊，原来是眼泪早已掉下来。
***
我猜的没错。
辞渊当晚果然没有再回来。
我也一夜无眠，不是为等他，只是睡不着。
辞渊直到次日中午才回来，不仅精神恹恹，连目光都暗淡。
此时的我因他一直未归，刚哭过一场，见他回来有点不敢直视，“辞渊……”
奈何即便我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却还是被他发现，快步走过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你哭了？”
我没有承认，还找了个借口，“没有，睡不着，熬夜了，起来眼睛就这么红，我正在想该怎么解决呢。”
这个借口总比什么“眼睛进了沙子”之类的更好吧？
结果还是说服不了辞渊，他放开我的下巴，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冷笑着问，“我看起来很傻是么？”
我连连摇头否认，“不是……”
辞渊又自嘲，“那就是我很好骗？”
我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辞渊，我……”
辞渊径自坐下，“我都已如你所愿，你为何还要哭？”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怕白欢的阴谋算计，怕被迫跟辞渊成为敌人，但更怕看到现在这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