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纠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恬虽是我朋友，但我也没权利决定她孩子的生死。
可是，我若把决定权交给她，就得先让她知道猫妖的存在，彻底颠覆她的三观。
辞渊盯着我良久，“有件事我先告诉你，半妖既不为凡人所接受，也会被妖物唾弃。”
熵陌点头附和，“对，半妖的生存很艰难，他们在哪里都是异类，根本没有真正的归属。”
我知道他们是好心，可看到熵陌那欠扁的脸我就来气，“你还有脸说，这是谁干出来的好事？”
熵陌的姿态放得很低，“我知道错了，以后改还不行么？你就先帮我解决这次的事嘛，多谢多谢。”
哪吒看热闹不嫌事大，“纠结来吧？又想尊重别人，不想替别人做决定，又想保护别人可怜的世界观。”
“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我怒瞪着哪吒，然后扫了其他人一眼，“换做是你们，你们又会怎么抉择？”
“我当然是……”哪吒故意拉长了尾音，话锋一转，“不告诉你呀，你就自个儿慢慢纠结吧。”
辞渊代表大家回答，“我们不影响你的决定，你自己想吧，但不管如何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
我闭了闭眼，“悄悄下手吧，就当徐恬从来没有过孩子。”
孙思邈又提醒我，“流过孩子是会留下痕迹的，那以后她男人问起这事儿，她要怎么回答？”
我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又动摇了，“这个……”
熵陌无所谓的撇撇嘴，“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呗。”
我再三考虑，“那还是告诉徐恬吧，一切由她决定，她若无法接受，就让辞渊清除记忆。”
辞渊赞同的点头，“这样可以，既尊重了她，也保护了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这个我连想都不用想，“吃了晚饭再说，免得她连晚饭都没法好好吃，今晚就让她住在这里。”
做好决定后，我又去了堂屋，免得消失太久，徐恬起疑。
徐恬玩的兴致盎然，“鸾鸾，你哥太厉害了，我们连胜啊，你就算不出水晶他都能带动。”
我笑着拿出手机，“是吗？那下一把我也来试试，好久没玩我都生疏了，得练练手。”
沈青给我使眼色，“你不用陪你家那位么？之前忙考试，好不容易放假了，游戏又更重要？”
我知道他是给我找借口离开，但现在已经不需要，“没事，这才放假第一天，以后有的是时间。”
徐恬疑惑的问，“你男朋友也在这吗？”
他们没打完我就没上游戏，坐在徐恬旁边看她玩，“在呀，两家是世交嘛，平时就常走动。”
徐恬朝我挤眉弄眼，“那你去陪他吧，我跟青扬哥玩就好，要不然显得我们多不懂事儿，哈哈……”
我本来也没心思玩游戏，只是怕她尴尬，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拒绝，屁颠屁颠的去书房找辞渊。
***
晚饭时，堂屋只有我和辞渊，沈青扬以及徐恬。
沈建飞带着六太公，哪吒，熵陌，以及孙思邈去外面吃，也免得徐恬在这不自在。
徐恬也发觉了问题，“你不是说老家有几个人在么？怎么就只有你们几个呢？”
我的借口是信手拈来，“他们去孙爷爷家门了，孙爷爷之前就是特意过来请他们的。”
徐恬有点不信，“这么巧？”
我笑着摇头，“这不是巧，而是孙爷爷早就打过招呼，他可喜欢跟我六太公喝酒聊天了。”
我们吃完时六太公他们还没回来，辞渊给我使了个眼色，提醒我该跟徐恬说妖胎的事。
我深吸了口气，“恬恬……你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么？西游记封神榜里那样的。”
徐恬想也没想就否认，“怎么可能，那只是小说和影视剧而已，这还能当真啊？”
我感觉这比当初让沈青扬接受这些言论要难得多，“如果我告诉你，其实那是真的……”
徐恬白了我一眼，“别闹，咱是无神论者，不信封建迷信，否则这些年的书岂不是白读了？”
“还是我来吧！”沈青扬急了，直接问徐恬，“你还记得你们学校的人咬人事件么？”
徐恬狐疑的点头，“记得啊，但早就证实是谣言了！”
沈青扬朝辞渊努努嘴，“那不是谣言，是真的，这世上确实有妖，你眼前这位就是条龙。”
辞渊很配合的伸出右手，大手掌瞬间变成了龙爪，“本君乃是堂堂真龙，而你怀的便是妖胎！”
徐恬失声尖叫，“啊——”
我连忙安抚，“别怕，他不会伤害你，不过你的孩子可不是他的，孩子父亲是学校之前那只猫妖。”
徐恬起身就往外跑，“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妖怪，我也没有怀孕，怀的更不是妖胎，你们骗我……”
只是她刚走了几步就走不动，是辞渊用了定身术，这让她愈发的惊恐大叫起来，“啊——”
我走到徐恬跟前，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其实在周慧妍咬人的那晚，你就见过我们凌空飞来。”
徐恬不能走动，但脑袋可以使劲的摇，“不，我没见过，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见过，是辞渊怕你受刺激清，除了你的记忆，周慧妍的很多记忆也被清除了，免得她被当成精神病。”
“这个世界真的跟我们最初听过的不一样，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只想帮你解决妖胎的事。”
“因为你是人，那怀上的只能是半妖，如果生下他，那既不会被人所容，也不为妖界所接受。”
“我们本想私下悄悄帮你把妖胎打掉，但我们尊重你的知情权和抉择权，这才告诉你真相。”
趁着徐恬不能动，我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了她，看着她从最初的惊恐拒接到现在的沉默。
沈青扬也在旁边帮腔，但更多的是安抚徐恬不稳定的情绪。
辞渊则时刻关注着徐恬的变化，以免她出意外，比如吓傻了或者吓疯了之类的。
我幽幽叹气，“我们也不想颠覆你的三观，但你流了个孩子却毫无所知，这对你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