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我到嘴边的话堵了进去。
原来在我和沈秋璇之间，不仅辞渊眼里只有后者，就连他的炽焰犬也是！
辞渊厉喝一声，“小畜生，你这什么态度！”
森崽不解的问，“主人，我态度怎么了？对一个区区凡人难道还要毕恭毕敬？”
沈青扬也为我抱屈，“没良心的畜生，这名字都是小鸾给你取的，你却这样对她！”
森崽满眼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我怎么对小主人了？我很喜欢她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呀。”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辞渊是主人，沈秋璇是女主人，我却成了小主人，像是他们的孩子。
我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你既然喜欢，那为什么对我这么不耐烦呢，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森崽惊讶的瞪大眼睛，“什么？你是小主人？可是不对呀，她不长这样，她长得像女主人。”
沈青扬替我回答，“我妹本就长这样，之前那张脸是假的，这件事很复杂，也不知解释你能否听懂……”
他想解释，沈秋璇却突然打断，跟森崽回忆起美好往事，听起来他们以前相处的时间似乎还挺长。
聊了一阵之后沈秋璇牵起森崽的小手，“炽焰犬，站在这里好累，要不我们去房间坐着聊吧。”
森崽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一切都听女主人的！”
辞渊阻止森崽，“站住，不许去！”
森崽稚嫩的脸上泛起委屈，“为什么啊，主人？”
沈秋璇也控诉，“以前你闭关时只有炽焰犬陪着我，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叙叙旧都不行吗？”
辞渊面对她时再无柔情，眼底只有毫不犹豫的厌烦，语气则带着怀疑，“你只是想叙旧？”
沈秋璇扯起嘴角苦笑，“要不然呢？难道除了他之外，我在这还有别的人可以说说话？”
森崽压低声音安抚沈秋璇，“女主人你别生气，主人肯定是因为入魔了脾气才不好。”
沈秋璇嘲讽，“你看到没有，连一只畜生都比你长情，纵使已经百年不见，他依旧护着我！”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而森崽并没有跟上去，在主人和女主人之间，它选择了前者。
我们则进了堂屋，辞渊看着我，我避开他的目光看向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沈青扬和森崽。
辞渊随手设下了一个结界，显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说，而这件事却不能让沈秋璇听到。
设好结界后他便开口，“小畜生，本君要跟你说几件事。”
森崽立刻看了过去，态度恭谨，“主人尽请吩咐。”
辞渊神情严肃，“沈秋璇以后不再是你的女主人，你不可那样称呼她。”
“为什么呀……”森崽及时转了话，恭谨的应下，“遵命，主人！”
辞渊明显不悦了，“沈青鸾还是你的小主人，以后你要全权负责她的安危。”
森崽看了我一眼才应声，“是，主人！”
辞渊语气冷冰冰，“本君不管你以前跟沈秋璇关系有多好，以后没事少搭理她！”
森崽这次回应的似乎没那么干净利落，“好的……”
***
鉴于森崽跟沈秋璇以前关系太好，我们便没有把我容貌的秘密告诉他，免得他泄露出去。
虽然这对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涉及到李先生和老君，怕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森崽回来后一直跟着我，沈秋璇找了他好几次，他都遵从辞渊之前的命令，用各种理由拒绝。
森崽不解的问我，“主人跟女……沈秋璇到底怎么了？以前他们那么要好，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我摇了摇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上次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很好，再见到时候他们就这样了。”
森崽噘嘴小嘴，颇为可爱，却叹着长气，“哎……”
我心眼太小，以前介意辞渊和沈秋璇的过去，现在同样的事又发生在森崽身上，“你能讲讲以前的事么？”
森崽歪着小脑袋，“以前的事啊？主人对沈秋璇很好，就像对你一样，既温柔又体贴……”
一百多年前，森崽是辞渊唯一的宠物，跟着他修炼，看着他每几年就换一个新的祭品。
沈秋璇最初献祭时，跟别的祭品也没什么不一样，只会哭着的求放过，但毫无用处。
某次辞渊有事出门了几天，回来后沈秋璇跟变了个人一样，不仅胆子大了，还很多花样。
比如苦瓜脸变成了笑靥如花，献祭时也很主动，平日里甚至会突然亲辞渊一口。
她和其他祭品的与众不同，自然引起了辞渊的兴趣，久而久之便成功虏获了他的心。
森崽把沈秋璇的献祭描述的很详细，我听的都害羞，“你怎么知道她献祭时的具体过程？”
森崽大概是用智商换的情商，“我们耳朵灵啊，主人只是让我在别的石室待着，又没设结界。”
听活春.宫这种事，他居然还说的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
我皱了皱眉，辞渊可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些事，“那辞渊就不好奇她突然改变的原因么？”
好在森崽能解答，“好奇啊，还问了沈秋璇，她说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逃不掉……”
这想法我以前也曾有过，不就是认命么？
森崽说到后来的沈秋璇，显得很高兴，“自从沈秋璇变了，主人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呢……”
“以前主人闭关时都会封闭祭品的五识，让她们保持活死人状态，这样就不用担心饿死或逃跑……”
“但自从喜欢上了沈秋璇，主人再闭关就会让她住在山脚下的村子，由我来保护，我们却偷溜出去玩……”
“我们还曾经去偷过村民的鸡，躲起来做叫花鸡，沈秋璇做的叫花鸡可好吃了，又香又鲜……”
“还记得有一次她去游泳，被水鬼拉住了脚，结果那水鬼反而被她拖出了水面，哈哈……”
森崽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我疑惑的问，“怎么不说了？”
他可爱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耷拉着稚嫩的小脸，“不想讲了，主人不让我跟她玩，越说越难过。”
看来他确实比现在的辞渊还更在意沈秋璇，也难怪辞渊要对他下那样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