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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状元谢清风、榜眼宰项明、探花周景就站在翰林院门口尴尬地对视。

“要不,我们去后街口那里食碗云吞再来?”谢清风发现他的这两位同年都是沉默寡言,并不是很健谈的人。

三个人就这么傻站在翰林院门口,也不说话真的太尴尬了,谢清风决定还是说点什么率先打破僵局。

宰项明微微颔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轻声应道:“如此甚好。”

周景就也笑着点头,“正有此意,听闻那云吞鲜香可口,早想一品。”

三人并肩朝着后街口走去。

坐下后不多会儿热气腾腾的云吞就端了上来,谢清风舀起一个放入口中,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味蕾上绽放。

没有科举压力的生活真是安逸极了。

许是云吞面暖了胃,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刚才的拘谨与陌生慢慢消散。

食过云吞面后至翰林院正好碰上门子开门,他们等了片刻后门外传来些许说笑声,其他同僚们也都陆陆续续来上值了。

随后便有人带着他们去报到。其实按道理他们这三位新科进士是找大学士报到的,但他们都太忙了没工夫理会这几个最高官职只是从六品的小官。

新科进士们稀罕也就稀罕个一两个月,后面他们的光环也都慢慢褪去。毕竟在翰林院,能叫得出名号的官职至少都是探花出身。

所以他们只需要去他们的直属上司那里报到就行了。谢清风去侍读学士那里报到,另外两人去修撰那里报到。

谢清风发现他的直属上司正好是乡试的主考官侍读学士罗立人。

屋内罗立人正伏案审阅着一份文稿,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

“学生谢清风,见过罗大人。” 谢清风恭敬地行了个礼,既然是座师,那就可以以学生自称。

罗立人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起来吧,允执没想到你竟入了我这翰林院,还成了我的下属。” 他的语气亲切道。

他对谢清风的印象确实不错,如果他没有做对他出的那道特别难的题目的话,他肯定通不过吏部的年考,说不定要被贬职。

“多谢大人,能在大人麾下做事,是学生的荣幸。” 谢清风赶忙说道。

罗立人站起身走到谢清风身边,眼中满是欣慰,“乡试时,你的文章就令我印象深刻,见解独到,文笔斐然。如今进了翰林院,可要好好发挥你的才学。”

“学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大人期望。” 谢清风回应道。

罗立人拍了拍谢清风的肩膀,“你今日来得恰是时候,再过片刻,便是我翰林院两月一度、分派事务的集议之会了,你跟我来吧。”

随后罗立人将谢清风带到翰林院后面的院子内。

“此乃内阁次辅兼建极殿大学士李景湛大人于翰林院处置公务之室,然李次辅日常多在内阁理事,故而此室我等常借来用作集会商议之所。”

二人到的时候,房间里面已有两名修撰在等候了。

“这位是咱们的新科状元谢清风。”罗立人对着这两名修撰介绍道,随后又面向谢清风道,“这位是应和玉,永康三十三年的状元。”

“这位是今年刚上来的林安嘉,永康三十八年的探花。”

应和玉率先微微拱手笑道:“三年前我和罗大人可是阅过清风的卷,彼时其才情便已崭露头角,今日得见果然风姿不凡。日后同在翰林院,还望多多交流。”

谢清风忙回礼,谦逊道:“前辈客气了,晚辈初来乍到,诸多事宜还需向前辈多多请教。”

林安嘉神色古怪,只上下打量了谢清风,没有和他打招呼。

气氛凝滞了几分。

谢清风也不在意,并没有和林安嘉说话。

让人尴尬是上位者独有的权力,林安嘉又不是他的直属上司,顶多是个同事而已。

应和玉瞧出了这其中的微妙,连忙打圆场道,“林大人许是瞧着状元郎太过出众,一时愣了神。咱们翰林院许久没迎来这般才俊,往后定能为这翰墨之地添不少光彩。”

没想到林安嘉也不给他面子,噗嗤一笑,“乡下来的......还才俊......”

“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谢清风面色未改,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不疾不徐地说道:“林大人这般言语,倒让学生想起山中那聒噪之鸟,整日叽叽喳喳,却不知自己的叫声徒惹人厌烦。”

“这翰林院乃清静治学、为国效力之所,某虽出身乡间却一心向学,承蒙圣恩得入此地,欲以所学回报陛下与朝廷。林大人这般轻蔑之态究竟是源于何等高深学识,若仅凭出身妄加评判,如那无知之鸟只知鸣叫,却毫无见地。”

谢清风此话一出,就连面前的应和玉都有些忍俊不禁。

翰林院里正经久了,这般犀利的反击实在有趣。

林安嘉被怼得面色青一阵紫一阵,“你!”好好好,他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贱种居然敢这么怼他?!

“好了!”罗立人面色一沉,谁率先挑事他还是分得清的,“林大人,在这翰林院言行当以礼义、学识为准则,切不可再出此等不当之语。”

他不知道林安嘉为何突然对谢清风发难,但都是他的属下,他不希望场面闹得如此难看。

“集议会现在开始,你们领一下这两个月的活计吧。”

“圣上想要我们今年重修那本《靖边战典》,原版战策部分内容缺失,且诸多细节在流传中有所偏差,圣上希望我们能重新梳理、校订以及补充最新的军事见解,以供后世将领研习。”

“目前我这边还有一本典籍在修,这个任务实在是拿不下。”应和玉苦笑,那本战策是最难修的,资料早就历经岁月侵蚀,有些残缺不全,有些字迹模糊。

资料不全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他们这群文官对军事又不精通。修这本战策不仅精通于边疆战事,还要将古今军事格局融会贯通起来,若是修错了可得被骂死的。

修战籍这种活,可能圣上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可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可有的苦头吃,辛辛苦苦三四年就修那么一本书。

而且那群武夫又不怎么看书,修出来也没有修文官的书意义那么大。

谁想领这个苦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