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节,这次家里热闹了,两家人聚在了一起,还多添了两个水灵灵的小娃娃。
安安的眼睛又水又亮,大的跟葡萄一样,岁岁的眼睛像是棋子一样黑漆漆的。
因为有了孩子,徐颂祁从老爷子手里要来了那辆小吉普车。
73年,有辆四个轮的车,那可是太轰动了,徐颂祁原不想这么高调,可看她们娘三个一起窝在沙发里的样子,实在不想让他们娘仨跟着他一起骑自行车。
家里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
过来年后岁岁安安慢慢的已经开始说话了,从一开始的嗯嗯啊啊的婴语到一句爸爸.....
爸爸.....
丁熹实在是没想到她可爱的岁岁宝贝,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爸爸!!
徐颂祁抱着岁岁,激动的说着,“我的大姑娘哟,再喊一句。”
岁岁肉嘟嘟的小脸绷着,奶声奶气:“粑粑...”
徐颂祁转头想跟丁熹分享这个大喜事,扭头便看见她嘟着嘴巴,一脸吃醋的样子。
徐颂祁干咳了声,对着闺女说:“岁岁,叫妈妈,妈妈.....”
安安趴在地摊上,手里握着姥姥给做的小兔子玩偶甩来甩去,嘴巴里仍旧是嗯嗯啊啊的, 一点点想要喊人的意思都没有。
岁岁眨巴眨巴眼睛,脆生生的喊着:“妈妈!”
丁熹乐了,从徐颂祁手中抢过来,啵啵的在岁岁的小脸蛋上亲着,“我的宝贝,叫的真好听。”
过了一个周在岁岁的带领下,安安才开始喊爸爸妈妈。
一个周三,下午老师临时取消课,孩子也有丁父丁母带着,丁熹落了个清净,自己便去公园里走了走。
自从和徐颂祁结婚以后,日子就过十分充实,她幸福满足,日子能这样一直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在公园的草坪上坐下,丁熹仰望着天空,心里暗道:“爸爸,妈妈,我这个世界过的很好,你们呢?”
眼眶渐渐地湿润了,丁熹已经很久没有想到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了,她不敢往下想。
在她发呆的时候,旁边坐过来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她从自己的口袋拿出来几张纸来,“姐姐...别难过,擦擦眼泪。”
丁熹回头过去看,小姑娘穿着干干净净,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倒是跟安安有些像。
她伸手接过来,将面上的眼泪擦干净,扭头看了看四周,“谢谢你哦,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姑娘撑着脸,“我从学校里逃出来了,我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天天在家里吵架,我很烦,我也不想学习,现在学习一点用都没有。”
丁熹扭过头去心想,自己以后可不能经常跟徐颂祁吵架,要是被岁岁安安看见了,会不会也像这个小姑娘一样从学校里溜出来,父母该多担心啊。
估计是当了母亲,丁熹见不得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晃悠。
“小朋友,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一个人偷偷的出来,若是不喜欢爸爸妈妈吵架,回家跟爸爸妈妈好好说一下,要是找不到你,他们会担心的。”
小姑娘手撑着小脸蛋一脸惆怅,“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
丁熹笑了,抬头看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现在才三月份,天还是短的,到了晚上也冷。
“快回家吧,你自己能回家吗?”
小姑娘点点头,扭头对丁熹一脸过来人的语气,“姐姐,你也别在这里偷偷掉眼泪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好哦。”
小姑娘站起来往前跑,没跑两步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丁熹忙起身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没事吧,孩子,哟,脸蛋都磕破了。”
小姑娘脸蛋都擦破了皮,倒是挺坚强的,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姐姐...我的腿也好疼。”
小姑娘的膝盖上确实粘了不少灰尘,但她穿的厚,丁熹也不知道磕没磕破。
“还能走吗?要不姐姐送你回家吧,你住在哪里啊?”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指着后面的那栋筒子楼,“不远就住在那里。”
丁熹是骑自行车来的,就在后面确实也不远,她也没多想,将人搀着上了自行车后座。
根据小姑娘指路,大概骑了十分钟就到了楼下。
下了自行车,小姑娘又指着前面第二栋,“姐姐,我家就住在那里的四楼,我爸爸妈妈可能还没下班呢,你能把我送上去吗?”
丁熹看着这里也不是很偏僻,周围也有人来往,便点点了头。
搀扶着小姑娘一步步的往楼上走,丁熹道:“你这腿和脸上记得擦点碘伏,别用手乱摸。”
“姐姐....你人真好。”
丁熹笑笑,没多说什么。
到了四楼,小姑娘用钥匙开了门,将门打开,对着丁熹灿然一笑,甜甜道:“谢谢姐姐,要不姐姐进来喝点水再走?”
丁熹摇头,刚要开口说话,一只大手从门后伸了出来,猛的将她拉进了屋内。
丁熹惊叫声还没喊出来,一块手帕就捂上了她的口鼻。
是乙醚.....
完蛋了。
不到五秒的时间,丁熹就失去了意识。
晚上五点半,徐颂祁下班回到了家里,客厅里,安安正拍着小鼓哈哈的笑起来,岁岁手里握着积木一点点的往上搭。
徐颂祁看了一圈,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刘冠英和丁义康道:“爸,妈,丁熹还没回来吗?”
刘冠英起身,“是啊,她中午回来吃了个饭,又去学校了,说是下午还有课,估计还没上完课吧。”
“饿不饿,下午跟你爸煮了玉米粥,去供销社抢的呢,那玉米粒老大了,要不要先喝一碗垫垫肚子。”
女婿胃口大,刘冠英来小洋楼,习惯性的都在锅上温着东西。
徐颂祁脱了外套,又洗了手,笑道:“不用了妈,等丁熹一起回来再吃吧。”
他过去将自己的一儿一女抱起来,疼爱的亲了亲,老爹的皮肤蹭的岁岁娇嫩的小脸蛋疼,她绷着小脸,用小手去推老爹。
安安则是叭叭的叫个不停。
三人在客厅里聊了会,等到快六点的时候,丁熹还没有回来,徐颂祁坐不住了,“爸,妈,我去学校接接她。”
丁熹也有很晚的时候回来,一般是作业多,或者考试的时候,但一年也没多少次,而丁熹都会跟他说。
穿衣服的时候,徐颂祁总感觉眼皮老跳,心里也是慌慌的。
他拍了自己几下脑门,想让自己别多想,这都过去了多久了,安大通也说那帮人早就不在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