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金步摇,
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几句出自白居易《长恨歌》的诗句虽然是描写的唐明皇和杨贵妃新婚时的美好,其实对于普通的新婚男女也同样适用,新婚燕尔的周重这时也终于体会到当初李隆基的苦恼,当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之时,他不但自己不愿起床,更是紧紧的抱着王瑾萱玲珑的娇躯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相公,起床了,否则别人会笑话的!”初为人妇的王瑾萱躺在周重怀里,昨晚激情带来的红晕并没有完全从她的脸上褪去,声音中也带着几丝慵懒的轻语道。
“再让我抱一会,瑾萱你的皮肤真好!”周重闭着眼睛口花花的道,昨天那一吻之下,彻底的点燃了两人的激情,王瑾萱虽然不通人事,但是两世为人的周重却已经是这方面的老手,在他的爱抚下,王瑾萱也很快迷失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被周重解下,最后随着她的一声娇啼,两人总算成为真正的夫妻,同时也拉开了一夜风流的序幕。
王瑾萱初为人妇,听到周重的如此调笑自然是羞不可抑,不过这时真的太晚了,太阳都已经升到窗前,而且做为新妇,她还要给家中长辈敬茶,因此最后王瑾萱轻咬着嘴唇羞声道:“相公,瑾萱求你了,咱们快点起床吧,等到今天晚上……晚上……”
王瑾萱说到最后时,却已经羞的把脸埋在周重的胸膛上,根本没有勇气接着说下去。周重却是感觉十分有趣,当下故意问道:“瑾萱你接着说,今天晚上做什么?”
听到相公的调笑,王瑾萱更是又羞又急,当下挥起两只粉拳轻打了周重胸膛两下,声若蚊蝇的埋怨道:“相公你就知道欺负瑾萱。我……我不理你了!”
闺房之乐并不仅仅是床笫之欢,夫妻之间调调情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同样也是闺房之乐的一部分,现在周重深刻的感受到夫妻生活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在面对自己的妻子时,他就好像是在面对自己生命的另一半,说话做事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尽情的释放真正的自己。
不过玩笑归玩笑,周重也知道结婚的第一天不能起的太晚,所以接下来他又调戏了王瑾萱一会,同时又占了些手脚上的便宜,这才终于松开双臂,让王瑾萱站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到门外叫来一个名叫画眉的漂亮小丫鬟服侍周重穿衣服,说起来这叫画眉的丫鬟是从王家陪嫁过来的,也算是周重房中的人,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收了对方,只是看着画眉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周重实在下不了手。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周重带着王瑾萱去给王姨娘奉茶,虽然王姨娘不是周重的亲生母亲,但却是亲手把周重带大,因此在周重心中,王姨娘就是自己的母亲。王瑾萱早就知道周重和王姨娘之间的感情,因此从来没有小看过王姨娘,奉茶之时也表现的十分尊敬。
只见王姨娘今天也是穿着一件丝绸长衣,很是满意的接过王瑾萱奉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拿出红包塞到她的手中,又叮嘱周重不要欺负王瑾萱,这才让人准备早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吃了早餐。
接下来几天周重并没有回双屿港的打算,一来新婚燕尔,他懒的理会商会的事,另外王伦在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后。马上就要动身回京了,毕竟他这个副都御史是京官,这次只是奉命来宣旨的,宣完旨还要回京复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重就一直呆在松江府,而且还经常把王伦请过府聊天,一是给王伦解闷,同时他也想多了解一下京城的形势,二来也是让王瑾萱多陪一下父亲,毕竟等到王伦回京,他们父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等到婚后第三天回门时,周重陪着王伦大醉了一场,翁婿两人趴在酒桌上说了不少的话,甚至王伦还把正德希望周重早点生孩子的话也讲了出来,可惜周重当时已经醉的只能傻笑,醒来后根本不记得正德连自己生孩子的事都要管。
王伦看到女儿婚后和周重的感情甚笃,与王姨娘等人也相处的很好,这让他总算放下心来,所以在王瑾萱回门后的第三天,他终于让人收拾好行李,再次离开了松江府,只是这次为了避免被别人兴师动众的送行,所以王伦仅仅通知了周重一家,以及许冠等几个知交好友,然后一行人在北门为他送行,当时王瑾萱是扑在周重怀中痛哭不已,有心陪在父亲身边照顾他,可是自己却已经身为人妇,根本不像以样那样自由。
不过无论王瑾萱再怎么伤心,王伦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回京的马车,虽然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他那颗报国之心却并没有老去,更何况现在朝中阉党刚刚被清除,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王伦也认为,朝中少了那些阉党的掣肘,也正是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
送走了王伦之后,周重也终于要回双屿港了,毕竟商会那边的事情太多,三娘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回去主持商会的事了,而且这两天一直派人催他回去,据说是余姚谢家那边又派人来了,正和谢达一起等着他回去商量组建海盟的事。
说起来上次周重气走谢逞后,谢达很快就将谢逞父子与周重交恶的事情报回了族内,结果不出周重和谢达所料,谢家很快就把谢逞父子召回,并且派出了另外一个谢家子弟代替谢逞,几天前对方就到达了双屿港,就等着周重回去商议了。
本来考虑到双屿港那边虽然繁华,但却也很乱,王姨娘他们这些女眷住在那里有些不方便,所以不如还住在松江城中的周府中,毕竟以前调查他的锦衣卫他已经知道是刘谨派来的,再加上现在锦衣卫都已经是自己的贴身保镖,更不会有人敢找周家的麻烦,所以他想只把王瑾萱带到双屿港,王姨娘和镯儿她们就不必去了。
不过周重的这个提议刚一提出来,立刻遭到镯儿和朵儿两姐妹的反对,因为她们都不想与周重分开,另外王姨娘也认为周重是家中的主心骨,他若是不在家的话,光靠家中的几个女人根本不行,所以还不如周重去哪,她们就跟着去哪,而且双屿港那边她们也住了一段时间,和家里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看到王姨娘她们都反对,而且王瑾萱也小声的劝他,这让周重也想到,若是只带着王瑾萱一个人,自己平时忙的要命,难免冷落了她,所以还不如把镯儿她们带上,这样平时也有个说话的人。
想到这里,周重也就不再坚持让王姨娘她们留下,经过两天的准备,周府再次只留下几个下人看家,而周重则带着一家人乘船出海回到了双屿港。
不过就在周重的船刚在北港区靠岸,谢达就立刻带着一个稳重的年轻人把他堵在港口上,这让周重也很是无奈,只能让王姨娘她们先回商会休息,自己则和谢达一起来到北港茶楼,叫上一壶香茶聊正事。
“周贤侄,这位是我们谢家的千里驹谢柯谢长平,他的祖父与我父亲是亲兄弟,所以大家都是一家人,只是长平侄儿家中一直负责管理余姚的田产,另外也帮着家族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很少有机会来松江,不过这次好了,日后长平侄儿做我的助手,我们两家也能多多走动!”北港茶楼的一个单间里,谢达笑容满面的向周重介绍着身边的稳重年轻人。
谢达不愧是老狐狸,简单的介绍之下,不但向周重透露了自己与这个名叫谢柯的年轻人之间的关系,同时也透露出谢家已经放弃立刻夺取谢达手中的权力,转而派了一个年轻人徐徐图之。
周重完谢达的话也是心领神会,只见他站起来十分热情的向谢柯道:“原来谢世兄与谢叔父的关系如此亲近,这么说来大家都不是外人,以后还请谢世兄多多指教才是啊!”
谢柯虽然是个年轻人,但他在余姚谢家的地位并不高,再加上一直替家族管理一些产业,也算是经过人情场上的历练,因此并不像谢逞父子那么视人如无物。只见他同样也十分热情的站起来道:“周公子客气了,谢某初来乍到,对商会的运营更是一窍不通,哪里当的起‘指教’二字,反而若是谢某在哪些地方做的不对,还望谢叔父与周公子早些指出来才是!”
看到这个谢柯如此客气,周重与谢达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目光看出一丝慎重,谢柯现在的表现可比之前的谢逞父子难缠多了,看来日后他们身边就要多了一个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的对手了。
虽然感到谢柯有些难缠,不过周重也没有示弱,只见他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谢世兄,不知你这次前来,又带来什么新的消息,你们谢家究竟打算如何与我组建海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