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剩下的四人才猛地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朝着院门方向逃去!
屋门忽然被推开,宋浩提着刀从里面冲出来,江牧、江阳、江越三兄弟也都抡着斧子锄头砍柴刀之类的武器跑了出来。
江牧大喝一声:“小贼哪里逃?!”
伴随他的暴喝声,又一支箭从房顶射下来,正好射中了跑在最前面的胡老七媳妇的腿上,她惨叫一声,直接就摔倒在地上。
其余三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而宋浩就冲着这一瞬间冲了上去,挥刀就砍!
在宋浩和江牧三兄弟的围攻之下,反抗最激烈的蒋家兄弟被乱刀砍死,鲜血留了满地,满院子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至于蒋氏和胡老七媳妇,两人都还活着,她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早已经被吓得浑身瘫软在地,精神都崩溃了。
直到这时,北川才从屋顶跳下来。
他刚弓箭重新背回到背上,开始和宋浩、江牧三兄弟一起收拾残局。
翌日天刚亮,九曲县县衙就接到一起报案,说是有人夜袭村民家,试图杀人抢劫,被屋主发现后,反被屋主给杀了。
报案的人正是江牧。
他和两个弟弟将四具尸体运到县衙,蒋氏和胡老七媳妇也被一并绑了过来。
一下子死了四个人,这可是大案!
钟殊然看完讼状后,立即让仵作去查验尸体,其他涉案人员也全部被带到县衙里面接受盘问。
蒋氏和胡老七媳妇早就被吓傻了,别人问什么,她们就说什么。
从四具尸体身上搜出来的办案工具,可以证明她们两人的口供是真实的。
三两句话就把他们入室行窃的计划给吐露了干净。
捕快们快马加鞭地赶去云山村,道案发现场进行仔细勘察。
最后所有的结果都显示,的确是胡老二伙同妻、弟、弟媳、两个小舅子趁夜闯入江丰年家中,意图盗窃财物,结果钱没到手,反倒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
按照南楚法律,心怀恶意擅闯他人家宅者,归于强盗一类,遇此类人,屋主可将其击杀。
更何况胡家人要偷的还是御赐之物,那就更是该死了!
眼下人证物证俱全,钟殊然第二天就给出了宣判。
“胡力、胡胜、蒋高志、蒋高飞、胡蒋氏、胡王氏六人入室行窃,人证物证确凿,按照南楚刑律,主谋应当判处斩首弃市,从犯应当判处绞刑,但胡力、胡胜、蒋高志、蒋高飞四人已经被杀,斩首与绞刑免去,将胡力弃市,其余三人的尸体归还亲属,胡蒋氏与胡王氏判处绞刑,三日后执行!”
“江牧、江阳、江越三兄弟虽然杀了人,但念其是为了保护家人,出于自卫才被迫杀人,且案后主动前来县衙报案自首,本官便不予追究,江家三兄弟无罪释放,即可归家!”
江牧三兄弟重重地磕头:“谢谢县尊大人!”
胡蒋氏和胡王氏哭着哀求,希望县尊大人网开一面,饶了她们一命!
钟殊然一拍惊堂木:“将这两名妇人拖下去!”
立刻有捕快上前,将胡蒋氏和胡王氏强行拖了下去,关入牢中,等候死刑的到来。
这个案子本就此完结,江牧却又忽然高喊一声。
“县尊大人,草民这里还有冤情要报!”
钟殊然道:“说!”
江牧跪伏在地上,说:“胡家人其实并非是第一次我们村里来闹事,在此之前,胡奎就曾带着二十多号人闯入我们村中一户人家,我们发现之后,立刻就组织人手将他们抓了起来,如今他们还被绑在我们村里。我们原本是打算绑他们三天,再让胡家给出一点赔偿,就把人给放回去。谁知胡家居然非但不知悔改,反倒变本加厉,还想来咱们家里偷银子,恳求县尊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钟殊然沉声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闯门闹事,这胡家人眼中当真是目无王法!”
他随即叫来雷敬。
“你带四个人去云山村,将胡奎等人全部带来县衙,好生地审问!”
“喏!”
今儿一大早,就有两个捕快骑着马冲进云山村里,引起村民们的关注。
大家都在议论发生啥事了?咋捕快会跑到这里来?而且还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没过多久那两个捕快又骑着马离开了村子。
大家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谁料没过多久,又有五个捕快骑着马进了村子,他们一进村就问胡奎等人在哪里?
起初村民们还不愿意说,毕竟他们还等着用胡奎等人换三百两银子呢!
可他们架不住捕快们的一再逼问,惊慌失措之下就把什么都说了。
雷敬带着捕快们找到了胡奎等人,数了下,正好二十三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三天来,胡奎等人没吃一粒饭,没喝一口水,早就已经又是又渴又饿,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们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饿到极致恨不得把自己都吃了的程度。
即便如此,胡奎在见到捕快出现的时候,也还是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救我……”
在胡奎眼里,这些捕快就是他们的救星,是来救他们脱离苦海的。
因此他看向捕快们的眼神都在发着光。
雷敬见这群人都是奄奄一息的,心想正好省了给他们套上枷锁的功夫,直接一声令下:“把这些人全部带去县衙!”
由于人数太多,且又饿得四肢无力走不动道,雷敬只能找村民借来板车,把人全部搬到车上,再用马拉着板车,足足拉了五车人,才把人全部拉走。
村民们得知此事已经被官府介入,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他们心里再怎么不甘愿,也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捕快们把胡奎等人带走。
胡奎等人被送到县衙,他们都已经饿得半死不活,县吏们都不需要对他们动刑,只需要拿着馒头在他们面前晃一晃,他们就把什么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