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家人不肯接休书,江微微笑了下:“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将休书递给顾德,吩咐道:“去把这份休书贴到钟家的大门口,我要让全镇人都知道,钟冠被咱们江家给休了!”
顾德默默地接过休书,转身要走。
钟达明见他们来真的,不禁大惊失色:“站住!把休书给我!”
顾德无视他的叫喊,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钟达明气急败坏地冲家中下人吼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啥?还不快去拦住他!”
要是真让他们把休书贴出去,到时候钟家的脸面可就要丢光了!
以后别说是让钟冠再娶,怕是整个钟家都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
下人们追着顾德跑出大门。
江微微却一点都不担心顾德会被拦住,这些个下人没经过正规训练,完全不懂武功,而顾德却是个内功深厚的高手,面对这样一群普通人,顾德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
果不其然。
很快那些下人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他们根本就拦不住顾德,反倒被顾德狠狠修理了一顿。
钟达明心急如焚:“休书真被他给贴出去了?”
下人们点头说是的。
钟达明眼前一黑,差点被气晕过去。
他指着江微微,浑身都在颤抖:“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江微微冷冷地说道:“当初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江茹香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做天在看吗?既然你们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江家人,那你们就得做好被我们江家人报复的准备!”
毛氏气疯了:“你毁我儿子名声,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地朝着江微微扑过去!
江氏一族来了三十多号人,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让别人欺负江微微?一见到毛氏动手,立刻就有好几个年轻力壮的媳妇冲上去,跟那毛氏扭打在了一起。
毛氏虽然凶悍强势,可她平日里养尊处优,在家里啥事都不干,自然是没啥力气的。
那些个媳妇整日劳作,不仅手大脚大,力气更是不输汉子,打起架来更是无所顾忌,拽头发的拽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扇耳光的扇耳光,那画面甭提多热闹了!
毛氏被按在地上揍,毫无还手之力,疼得她嗷嗷惨叫。
钟达明和钟冠见状,想上前去帮忙,却被江家的男人们给拦住。
江牧冲他们笑了下:“娘儿们打架,咱们大老爷儿们就不要掺和了,万一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或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部位,那就说不清了,对吧?”
钟达明和钟冠是气急败坏。
“你们太猖狂了,居然刚上门来打人,你们就不怕我们去告官吗?”
江微微拍了下手:“我正好也要去报官啊,要不咱们一起去吧,到时候你们告我们打人,我就告你们家做生意偷税漏税!”
钟达明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发生了剧烈变化。
看那神情,明显是慌了。
“你胡说八道!我们家是正经做生意的,从没偷税漏税!”
江微微原本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想要先把人给吓唬住再说,可钟达明此时的反应却让她察觉到了猫腻,她心里一动,该不会真被她给说中了吧?
她故作从容地说道:“有没有偷税漏税,到时候让官府的人上门查一查不就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她仔细观察钟达明的神情变化,见他慌得手脚哆嗦,连站都站不稳,心里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肯定。
啧,没想到这次上门还能有个意外之喜啊!
钟冠没有他爹那么多的心思,他瞅见自己的亲娘还在挨揍,想要冲上去救人,可是就他那两下子,还没靠近他娘就被江家的人给推开了。
钟冠没办法,只能把家里那些下人全给喊上,大家一起上!
见钟家的人都上了,江家的人自然也不能示弱,当即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场面转眼间就陷入了混乱。
江微微不擅长打架,她负责站在旁边进行战术指导,告诉江家人怎么打架才能既不流血还能让人疼得厉害,并且还要时不时地悄悄凑上去补一脚。
这一场架,从头到尾都是江家人占据上风。
所以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钟家人全员扑街,一个个全都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看到他们这副惨状,江家人表示非常痛快,之前被拒之门外的恶气总算是发泄出来了!
江微微低头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钟冠,悠悠地问道:“我记得江茹香当初嫁入钟家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嫁妆的,如今咱们江家已经把钟冠给休了,那么你们钟家是不是也该把属于江茹香的嫁妆还回来呢?”
钟冠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抬手指了个方向。
江微微顺势看去,见他指的是后院,问:“江茹香的嫁妆放在后院?”
钟冠使劲点头,他是真的怕了这女人,只求她赶紧拿着嫁妆快快走人,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江微微扭头对江仲平说道:“你带几个人去后院把嫁妆搬出来,记得,要把嫁妆清点一遍,若发现少了什么东西,就让钟家照价赔偿。”
“嗯!”
江仲平昂首挺胸地带着几个同族汉子去了后院。
很快他们就搬出来两大箱子东西。
江仲平说:“少了二十两的银票,还有一对银耳坠、一个银镯子、一支银簪子。”
江微微的视线在钟家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毛氏的身上。
毛氏打了个激灵,她本能地察觉到不妙,想要爬起来逃跑,无奈浑身都疼得厉害,别说跑了,就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江微微一步步走近,吓得面色煞白:“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江微微本来不想跟她废话的,可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吐槽欲,非常配合地说了句经典台词。
“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众人:“……”
这画风怎么忽然就变得怪怪的?
在毛氏惊慌失措的视线中,江微微弯下腰,伸手拔掉她头上那支摇摇欲坠的银簪,又摘了她耳朵上的银耳坠,再把她手腕上的玉镯子也给一起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