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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恩将一把沾染着淤泥的匕首用绢帕裹住,双手递到纪百户的面前。

“百户大人,这是属下刚从后院池塘里找到的。”

纪百户接过匕首,洗干净上面的淤泥,仔细观察,这把匕首乍一看去没什么特别的,但在刀柄的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谢字。

这是谢家的东西!

这是傅七也走了过来,问:“这匕首有什么问题?”

纪百户让他看到刀柄底部的那个谢字。

傅七皱眉:“这应该是谢清泉的匕首,怎么会被扔在池塘里?”

纪百户办案经验丰富,此时心里有了成算,笑着道:“这么好的一把匕首,却被扔到池塘里,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咱们查查不就知道了。”

“你想怎么查?”

纪百户不答反问:“还记得徐锦河身上的伤口吗?”

傅七颔首:“当然记得。”

“世子爷可能不清楚,不同的兵器,制造出来的伤口是完全不同的。即便都是匕首,也会因为刀刃的厚薄程度,切割出大小不同的伤口,咱们用这把匕首去对比一下徐锦河身上的伤口,也许会有收获。”

傅七眼睛一亮,本以为案子陷入僵局,没想到居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徐锦河的尸身早已经被挪到县衙,如今正放在停尸房里。

因为天气冷,再加上停尸房里放置有冰盆,尸身依旧保存完好,至今没有出现腐坏的情况。

仵作验过尸,确定徐锦河身上总共有两处伤口,其中致命之处是脖子上的那一刀。

纪百户亲自带人来到停尸房,细细对比匕首和徐锦河身上的伤口。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匕首跟伤口完全一致!

这把匕首就是导致徐锦河死亡的凶器!

纪百户一扫先前的阴霾,笑着说道:“有了这个证物,就能给谢清泉定个杀人灭口的罪名,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到时候就算谢家出面干涉,也不可能保得住谢清泉的小命,他这次死定了!”

傅七也挺高兴的:“估计谢清泉自己也没想到,他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还有这么个罪证。”

“我这就去找谢清泉,让他知道,这次即便是谢家出面也保不住他了,等他死了心,说不定咱们还能从他口里撬出一些关于徐一知的把柄。”

傅七却没有他那么乐观:“谢清泉不会说的。”

纪百户不死心。

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只差最后临门一脚,不去试试总归是不甘心的。

纪百户带着匕首来到牢房。

谢清泉躺在石床上,经过一天一夜的严刑拷打,此时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衣裳破烂不堪,蓬头垢面,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不动,要不是看到他的胸口还有起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现在的他,跟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县太爷,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听到开门声,谢清泉抬起眼皮,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

纪百户走到他面前,笑了下:“感觉如何?”

谢清泉张开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感谢百户大人的关心,下官还活着。”

纪百户无视他话中的嘲讽之意,打开手中的绢帕,露出里面摆着的匕首,笑着问道:“你可还认识这件东西?”

当谢清泉看到那把熟悉的匕首时,目光忽地发生剧烈变化。

“你、你从哪里找来的?”

纪百户的笑容更甚:“是从县衙后院的池塘里找到的,这应该是你的匕首吧,不要想着否认,刀柄底部刻有谢字,这明明白白就是你们谢家的东西。”

谢清泉万万没想到,这把已经被他丢弃的匕首,居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忍住心中的惶恐不安,颤声说道:“这把匕首先前被人偷了,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池塘里。”

“既然这把匕首被偷了,为何它的刀刃会跟徐锦河身上的伤口完全吻合?难道是有人偷了你的匕首,然后去杀了徐锦河,再把匕首扔到了你家后院里?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位小偷可就了不得了,不仅能随意进出徐家,还能随意进出县衙。一个能够随意进出徐家和县衙、并且还跟徐锦河熟悉的人,你觉得会是谁呢?”

谢清泉的嘴皮子不停哆嗦:“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想承认,可现在铁证如山,你就算不想承认都不行了。你也是朝廷命官,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我将这把匕首作为罪证呈给刑部,即便是谢家也护不住你,杀人灭口的罪名,你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谢清泉还想辩解,但嗓子眼却跟堵住了似的,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之前为免意外出现,他特意传信回汴京,央求母亲去找父亲,请父亲出面保他一命。

他的父亲虽是个薄情之人,但也不想放任自己的儿子去死,便写信给位于秋阳府的卫所,希望李千户看在谢家的情面上,留谢清泉一命。

谢清泉故意咬紧牙关不肯开口,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结果事实如她所料,锦衣卫迫于谢家施加的压力,不得不暂停对他的刑讯逼供。

他的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回头只要谢家再出面运作一番,他即便不能官复原职,至少也能安享晚年。

却没想到,纪百户居然找到了被他扔到池塘里的匕首。

杀人是要偿命的。

更何况他杀的还是一个举人。

谢清泉知道,他这次是怎么都逃不过一死的。

千般算计终成空。

他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纪百户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用一种带着诱惑的语气说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说出你为官这些年来,跟徐一知之间的来往详情,我就出面给你求情,让你将功折罪。”

谢清泉看了他一眼:“你能保我不死吗?”

“也许可以啊。”

谢清泉却是一笑:“你们锦衣卫的办事风格,我太清楚了,我就算把什么都说了,你们顶多也就是让我死得更痛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