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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主用着花酒酒的身体,痴痴坐在铜镜前打量那张脸,闻言头也没回。

“你别管,我把她藏起来就是。”

看着自己脸上露出那种痴汉臆想,花酒酒一言难尽。

“拜托你,见到月酌后能不能别流口水!很容易露馅!”

八公主忙抬手擦嘴,没发现湿润,霎时羞恼,“你胡说什么!”

“不要你管!”

“我自有分寸!”

花酒酒嘴角一抽,算了,反正只是造梦书所化,又不是她真正的身体,随便造。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食盒,随便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地面,这才模仿刚才宁舒的样子,低头打开房门。

没走两步,侍从伸手拦过来,“等等。”

花酒酒停下脚步,倒是丝毫不惧。

侍从凶道,“抬起头来。”

花酒酒很听话的看向侍从,他视线在她脸上细细游过,这才道,“走吧。”

这也太谨慎了。

花酒酒提着食盒边走边暗暗嘀咕。

她的目的是出府,为了不惹人怀疑,还故意往膳房方向走了会儿。

眼见没人注意,忙趁机将食盒丢进一处背阴假山,拍拍裙摆,脚步轻快往后门方向去。

“没有出府腰牌,谁都不许出去!”

守后门的是个身强力壮的大汉,石狮子似的堵在门口,一点儿情面都不给。

花酒酒可怜兮兮编了半天借口,他都不为所动。

“小八?”

身后传来花清浅迟疑的声音。

花酒酒一愣,转头去看。

认清了脸,花清浅几步走近,左顾右盼将她拉到了角落,又紧张又兴奋问她。

“你可是成功了?”

“?”

花酒酒先是疑惑了一下,想到宁舒的刺杀,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没想到这场刺杀,还有花清浅的手笔。

见花酒酒迟迟不说话,她又焦急地拉扯了几下,语气急促又亢奋,“问你呢!那下毒的饭菜她吃了吗?!是不是死了?!”

好家伙,还好她没吃。

不想被发现壳子换了人,花酒酒顺着花清浅的话道,“吃了,已经死了。”

她又一把抓住花清浅的手,急切道,“我们快逃吧!被世子爷发现就死定了!”

花清浅霎时沉浸在难以言喻的狂喜中,激动的浑身发抖,闻言倏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她。

“什么我们?”

她眼中漫出森幽笑意,“人明明是你杀的!”

“关我什么事!”

花酒酒露出诧异脸,见状,花清浅得意挑眉,“世子妃在世时曾说过,要将我抬给世子做通房……”

她像是陷入某种痴妄,迷离呢喃,“我要做世子的女人。”

说到这,她视线落到花酒酒身上,恶意完全不加掩饰。

“待我将凶手告诉世子,他定然会感激我,从而对我另眼相待!”

话落,花清浅面目狰狞抓住花酒酒的手腕,对着守门壮汉大叫。

“抓凶……”

刚喊出两道气音,白眼一翻,软软倒了下去。

花酒酒拍拍砍麻的手,嫌弃地踢了一脚,看着她的脸,突然想到什么,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两圈,将人拖到了背阴处。

话说,刚刚八公主是怎么做来着……

花酒酒模仿着掐了几个诀,似模似样的。

盘膝坐下来,试图从花清浅身体里捞魂魄,忙活了半天,一点儿用都没有。

花酒酒气呼呼起身,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余光突然瞥见花清浅腰间挂的牌子。

她瞪大眼取下来,这该不会是出府腰牌吧?

翻来覆去看了看,花酒酒决定试试。

她来到门口,将牌子递过去,壮汉仔细检查着。

花酒酒心提到了嗓子眼。

壮汉将牌子还给她,闭目仰躺在椅子上,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出去吧。”

花酒酒难掩喜悦,喜笑颜开将牌子揣进怀中,一刻不敢耽误,脚底抹油溜的飞快。

没想到花清浅还有点用处。

街道一如既往繁华,摊贩的叫卖络绎不绝。

花酒酒站在街边,茫然了一会儿,决定先到燕侯府看看燕山雪。

也不知道燕山雪的身体内,现在是谁?

又或者,他现在是不是处于昏迷状态?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地方,花酒酒在附近找了间酒楼,点了桌子菜也不吃,就痴痴望向燕侯府方向。

没多久,小二来问。

“娘子怎么不吃?可是本店饭菜不合胃口?”

花酒酒做出一副少女怀春,又心伤难过的扭捏样,支吾道。

“不是,我只是发现,近几日好像都没见到过燕世子……”

小二了然,原来是燕世子的倾慕者,他回想了一下,疑惑道,“燕世子不是昨日才出过门吗?”

“怎么?你没看到?”

花酒酒一时复杂又困惑,燕山雪并没有昏迷,那这具身体,到底是谁在用?

压下心头思绪,她做出高兴的样子对小二道,“可能是我没注意,多谢你相告。”

小二爽朗笑笑,说了几句场面话,退了下去。

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并不敢莽撞地凑到燕山雪身边去。

只能动用钞能力,向周边人旁敲侧击打听燕山雪的事。

最后在一张张嘴里,她粗略拼凑出了一个大概情况。

燕山雪这段时间经常出入府邸,且每次都脸色阴沉回府,具体在干什么,没人知道。

毕竟只是些普通百姓,花酒酒也没指望能打听到多少消息。

正凝神思索间,周围人群叽叽喳喳躁动起来。

“燕世子回府了。”

“咦?那是抓了什么人吗?”

“……”

花酒酒悚然一惊,她坐在街边茶肆,抬头就能看到街道。

燕山雪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随一队侍从,面无表情从挤满百姓的街上经过。

还有一匹马上横趴着个女子,看不清脸,由侍从牵着缰绳,跟在队伍后面。

花酒酒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吓死了,还以为燕山雪被抓了。

下一息,她心脏又一提,万一燕山雪如今的魂魄在女子体内,也说不定呢!!

正待起身想凑近瞧瞧,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子,看了花酒酒一眼,径直向燕山雪一群走去。

花酒酒下意识感到不安,后退几步就想先离开这里,不想一群侍从呼啦啦冲过来拦在她面前,周围百姓也纷纷惧怕避开。

燕山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她,悠悠询问。

“听说……你在打听本世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