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不仅不能埋怨刘氏,反而要讨好宋家所有人。
这辈子她要和表哥重新筹谋。
最好是在成婚前,就夺了苏家的家产。
不让苏衾那个贱人进门,有任何使坏的机会!
刘氏端着水盆不情不愿推门进来。
见沈柔儿醒了,想到昨日苏衾那个贱蹄子说的话。
三弟拿着她的银子给别的女人买簪子。
那别的女人还能是谁,肯定是床上这个狐媚子。
沈柔儿头上可不就插着一枚白生生的玉兰花簪。
这样好的东西,自己都没摸过,她一个村姑也配!
刘氏皱着鼻子嗤了一声:“好了就赶紧家去,别赖在别人家不走,要不是因为你,三弟怎会被退亲。”
“退亲?”沈柔儿瞪大眼睛,眼底一片慌乱:“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勾引三弟,苏衾那个贱人怎么会跟三弟退亲!”
刘氏将水盆重重搁在桌上,狠狠翻了个白眼。
“不行,不能退亲,表哥怎么能退亲呢。”沈柔儿不住摇头。
这是不对的,完全对不上。
那位京中退下来的大儒马上就要到姑苏府,表哥还没有拜他为师。
也还未参加府试。
明明上一世没有这样的变数,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不行,她要赶紧去府城找表哥,那苏衾好哄得很。
退亲可以,但肯定不能是现在。
至少得等表哥中了探花郎再说。
“我要去府城找表哥。”沈柔儿挣扎着想坐起来,脑袋一痛又重新跌回床上。
宋母叹了口气:“有什么事你也得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沈柔儿只能虚弱点头。
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怕是走不到府城,就要晕死在半道上。
“还请姨母让大表哥去我家里说一声,柔儿怕爹娘弟妹们担心。”
宋母拍着她的手:“你尽管放心养着,我已经让你大表哥去知会过了。”
沈柔儿在宋家足足养了五天,直到起身时脑袋没有晕眩感,才一个人独自去了府城。
按照宋家人所说,苏衾和表哥已经退亲快一个月。
此事不能再拖。
若是时间久了,苏衾对表哥真没了感情,那才是麻烦。
宋玉笙听到表妹来了,刚巧也到了中午休息时间,赶忙大步走到书院门口。
如今他身上没了可占的便宜,刘子成那几个学子也懒得理他。
倒是落了个清净。
至于那些背地里的嘲讽,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
沈柔儿再次看到宋玉笙,恍如隔世。
眼前的表哥通身灰扑扑,只着简单的青色布衣。
头上包着同色方巾,没有锦衣华服,更没有玉簪金冠,脸色发黄,眼底有淡淡青黑。
看着跟普通人无异。
沈柔儿独自消化掉有些失望的情绪,脸上泛起温柔笑意。
“表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宋玉笙走过去执起沈柔儿的手。
没那么光滑,手心有干活留下的薄茧,却暖暖的让他安心。
果然,只有表妹不会嫌弃他是否有钱,只一颗赤诚真心待他。
“表妹,我先带你去吃饭。”
二人找了家人少的面馆,要了两碗素面。
沈柔儿现在无心进食,只想把自己所知道的前世经历全都告诉宋玉笙。
她说的事无巨细。
宋玉笙一开始听着还觉得荒唐,这世上哪有什么前世今生。
可越听他心跳的越快。
表妹所说的许多细节,是她一个乡下女子不可能知道的。
而最快的验证方法,就是表妹口中那位即将到姑苏府的大儒。
他心里已经信了个八九成。
这样的造化居然会降临到表妹身上。
若重生的是他,他定能更好的掌握所有细节,让自己这辈子比上一世更加成功。
上一次他明明已经中了探花郎,坐上六品京官,却还是让苏衾活活烧死。
这辈子他要利用苏衾,更早解决她,免留后患。
“表妹,”宋玉笙紧紧握着沈柔儿的手:“这辈子我一定不会重蹈覆辙,必定护你周全。”
沈柔儿眼眶含泪:“表哥,如今苏衾已与你退亲,那些本该属于你的资源,不知是否还能拿到。”
宋玉笙一脸自信:“放心,上辈子那毒妇既与我同归于尽,说明她爱我至深。”
要说这一世跟上辈子有什么不同,那边是让他发现自己给表妹买了枚簪子。
说到底还是嫉妒心作祟。
因为喜爱才会嫉妒,只要自己在苏衾面前露脸,她必定还会情不自禁攀上来。
对此他一点都不慌。
说不得看到自己当前模样,会心疼的要死,想方设法补偿。
沈柔儿信了,表哥那样优秀,苏衾没理由不爱。
宋玉笙继续安抚她:“好了柔儿,此事我需得回去好好想想。
上辈子我愿意让她一个商户女进门,你好心想帮她操持生意,没想到她蛇蝎心肠,竟那样心狠,这次定不能让悲剧重演。”
沈柔儿送宋玉笙回书院。
等人走远才发现,表哥不仅没给她买东西,连坐牛车的钱都没给。
她走了半天,脚底全是水泡。
现下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还得再走半天回村。
顿时欲哭无泪。
她一瘸一拐出了城门,咬牙往村子方向走。
再忍忍,过不了多久,表哥就会成为探花郎,她是要做官太太的。
苏衾在院中看可爱的小猫玩耍,收了最后一针。
锈屏上两面皆有一只灵动小猫,神态毛发皆如真的一般。
这幅绣品苏衾很满意,从私藏里挑了块上好的黄花梨,准备做一面精致小屏风。
收好绣品,苏衾带着菱香出了城,准备去城郊马场挑两匹马。
到时去京城用得上。
府学今日正好有马术课,一大早学子们就赶往京郊马场。
苏衾到的时候,偶遇了不少学子的马车。
“小姐,今日府学似乎有马术课,咱们会不会遇上那人?”菱香拉好马车帘子,语气有些不高兴。
那宋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小姐现在变得厉害了,那日定要被欺负狠了去。
她光想着就生气。
这两年小姐对那宋玉笙和宋家怎样,她可是一桩桩一件件都看在眼里。
再是用心不过。
结果那一家子白眼狼,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净想着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