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南若芙倚坐在床榻上,心事重重。
蛮夷王迟迟未收到消息,定然是会着急,到时候,不知道玄影能不能拦住。
“翠枝,你来。”
南若芙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翠枝一脸错愕。
随即拿来纸笔,扶着南若芙坐在桌前。
只见她写了短短几句话:“一切平安,静候佳音。”
“你去交给玄晶,叫他务必尽快送到蛮夷王手中,以免被皇帝拿到把柄。”
“是,奴婢这就去。”
自打南若芙瞒着她们二人,以身入局,回来时便已经生下两个孩子,她们两个就明白,王妃为了她们两个好。
没有功夫,若是被掳走,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这二人,尽己所能,替她看好王府,也是替她分忧。
慎安王府门口。
一个身着堇色长袍的男子,眉峰凌厉,紧闭薄唇。
矗立在慎安王府牌匾之下。
定定地看着。
“这位大人,我家王爷今日不见客。”
看门小厮上前说道。
此人便是左佥都御史张江。
“你去告诉慎安王,有人能扳倒摄政王,问他见还是不见。”
小厮一听,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进去禀报。
此时的沈煜白正和柳烟波一同习字,二人浓情蜜意,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来禀报的小厮。
“启禀王爷,外面有位大人求见。”
沈煜白不悦:“本王都说了,近日不见客!赶走赶走。”
这些时日,上门找他的朝臣不下数十位,无非都是想要站他这一队,但又左右摇摆。
这样的人若是收入麾下,岂不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反咬自己一口。
他才不会冒险。
“王爷,这位大人说,他能够扳倒摄政王,王爷见是不见。”
闻言,沈煜白这才正经起来。
柳烟波从他怀中出来,垂眸沉思,怎会有人看不清情势?
“这倒是有趣了,就连父皇都不能撼动摄政王的地位,就凭他一个人就行吗?本王倒是要见见。”
随即一挥手:“叫他进来吧。”
“是。”
小厮慌忙跑向府外。
“王爷,你相信他能扳倒摄政王吗?”柳烟波疑惑地问道。
“能不能扳倒沈宴我倒是不知道,但有此胆魄的,还是第一个。”
“原来如此,王爷是看重他的勇气了。”
“烟儿是最了解本王的人。”沈煜白低头吻在她额间。
柳烟波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张江就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书房。
“微臣左佥都御史见过慎安王,见过慎安王妃。”
柳烟波悄悄打量着,明明生得样貌堂堂,怎么如此想不开,竟来投奔沈煜白。
“张大人别来无恙啊。”
沈煜白淡淡说道,眼中满是不屑。
“微臣想跟在慎安王门下,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张江单刀直入。
沈煜白不屑到:“这些时日,来本王府上的人,皆是如此说,本王倒是不敢信了。”
张江早就料想到。
“微臣能助王爷,扳倒摄政王。”
沈煜白要的就是这句话。
“如何扳倒?”沈煜白挑眉问道,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张江瞧了一眼伫立在一旁的柳烟波。
“无妨,你只管说便是。”
柳烟波在一旁装作满不在乎,随手抽出一本典籍,坐下翻看起来。
沈煜白很满意她的懂事。
张江讲起自己的计划,如何扳倒摄政王。
沈煜白听后,满意地点点头。
“王爷,微臣只有一个要求,便是都察院御史一职。
沈煜白轻笑着:“倒是个有野心的。”
“若无野心,怎会来到慎安王府。”
张江毫不避讳地说道。
二人算是达成合作。
柳烟波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实则心急如焚。
若是摄政王没有提前做好防范,怕是正中奸计。
还得尽快去告诉他们。
“烟儿,此事,你觉得可行吗?”
待张江离去,沈煜白问道。
见她没有反应,便缓步上前。
“烟儿,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柳烟波这才反应过来。
不紧不慢地合上书卷。
“怎么了?”柳烟波装作才听到的样子。
“你觉得张江这个人,如何?”
柳烟波疑惑,自己同张江是第一次见面,怎得问这个?
“王爷,妾身也是第一次见到张大人,也不清楚他的为人。”柳烟波无奈道。
这只是沈煜白简单地发问,但在柳烟波看来,却是对她的考验。
“无妨,本王只是担心,这张江并不如他表面所说的有计谋,若是再坏了事,本王得不偿失了。”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柳烟波不动声色地缓了一口气。
“王爷,妾身对这些事一窍不通,怕妇人拙见,误了王爷的大事。”柳烟波低声说道。
“无妨,您尽管说说。”
沈煜白见识过她的谋略,总是能在这些事上给他帮助。
“那臣妾就斗胆说说啦,若是哪里说错了,王爷可不能怪罪哦。”
沈煜白点点头。
“这些日子,来找王爷的官员很多,不过都是看摄政王做出那荒唐事,想要在王爷这边寻个依靠。”
“嗯,”
“只是王爷,这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有利则来,无利则散。对王爷是没有半点助力,这张江,说是能扳倒摄政王,妾身是有些担忧,此话的真假。”
这也是沈煜白所担心的。
柳烟波突然想到什么,转口道:“不过王爷也可以试试此人,若是办成此事,那便是替王爷清除前路,若是,此事失败,那也是他的错漏,牵扯不到王爷身上。”
这正对沈煜白心意。
“这整个慎安王府,也就只有烟儿能替本王分忧了。”
沈煜白搂住柳烟波,嗓音黏腻,在她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
“本王此生有你,是本王之幸。”
柳烟波作势要推开他,眉眼间似喜似嗔:“王爷,您今夜得去南王妃院里了。”
沈煜白拧紧眉头:“烟儿,你舍得让本王去吗?”
舍得,舍得,怎么不舍得了!
柳烟波胃中一阵翻涌,恨不得他现在就去霜月阁,省的自己看着恶心。
可是面上仍然是要过得去:“妾身自然是舍不得。”
柳烟波嘟着嘴说道:“妾身同南王妃早已约定好,不能独占王爷的宠爱,王爷权当是为了妾身,去霜月阁安置吧,不然,”
她拿起帕子,在眼底轻拭:“不然,妾身便是那不守信之人。”
沈煜白只好去了霜月阁。
而柳烟波也瞅准时机,写下信件,只待送到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