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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家耳房破木板门哐当一声撞在砖墙上,秦淮如煞白着脸探出半个身子。她枯黄的手指头死死抠着门框,指甲盖儿都泛了白:“您这话儿咋说的?啥叫准备后事?您别走啊,信不信我们上派出所告您去!”

后头贾张氏顶着花白鬏鬏,跺着布鞋嚷嚷时,脸上横肉直颤:“没人养的野崽子!真当咱贾家没人撑腰了?走!咱这就去医院瞅瞅他们到底对东旭使了啥黑心手段!”

两个白大褂";噌";地堵住了门,防护面罩上还沾着消毒水珠子:“嘛呢嘛呢!”

“不准出来。”

“说了八百遍,贾东旭在隔离病房,你们就算插翅飞过去也见不着人!再说了您几位可是密切接触者,这要放出去溜达,整个四九城都得跟着遭殃!”

……

江凡跷着二郎腿躺在硬板床上,耳朵支棱得老高。外头先是";哐啷";几声搪瓷缸子砸地的脆响,接着传来贾张氏杀猪似的嚎叫,最后";咔嗒";落了锁。八成是医生带着人把她们又给关回去了。

“等着啊!”外头传来医生闷在防护服里的喊声,“这就拿大喇叭给各位科普科普啥叫鼠疫!”

话音撂下,整个四合院就跟被人掐了嗓子似的,只剩下穿堂风";呜呜";刮过的动静

对面许大茂扒着掉了漆的窗台,胳膊肘子支在外头,探出半拉身子朝这边";咻咻";吹口哨:“嘿!江凡,你们这唱的是哪出啊?贾东旭前两天还跟我在胡同口喝豆汁儿呢,咋说没就要没了?”

江凡眼皮子都没抬,";啪";地关上木头窗。

“嘛意思啊你!”许大茂扯着公鸭嗓拍他们自家窗户。

刘海中也是大声喊道:“臭小子别装死!这事儿你肯定门儿清!现在还不赶紧把事情都说出来。”

王家汉子也是如此:“江凡呐,咱可不兴耍小孩子脾气。眼瞅着要出人命官司了,您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几人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的。

原因无他,现在是真真实实能威胁到他们性命的大事。

要搁平时,谁管他贾东旭是死是活?可这回是实打实要命的瘟病!昨儿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今儿就躺板板了,换谁不怵得慌?

江凡权当没听见,盯着天花板裂缝里爬过的潮虫出神。

外头骂声渐渐弱下去,脑海里开始梳理最近发生的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

当务之急就是这院里的事儿,传开出去,可就不仅仅是任务失败的后果了。

其次就是研究所刘工那伙人,昨儿他们还跑去工业部闹事,碰巧副部长那些领导都不在,今天肯定就是避不过了。

可是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情。

反正要料理刘工等人大概得延后一段时间了。

不过可能也不必,因为证据早就提交上去了。

只要是工业部的王副那边没有问题,想来再等过些时间,他出去以后,刘工指不定都已经被判完刑了。

江凡也没内耗,倒头又睡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日头已经晒屁股了。

走廊里铁皮饭盒";叮咣";乱响,防疫人员挨屋送饭。

江凡接过从门缝塞进来的铝饭盒,掀开盖儿瞅见俩焦黄的窝头,底下压着半拉白面馍。

当然是不用钱的,但是想要多么丰盛就不用幻想了。

这在普通人家可能还算是比较好的食物了。

但吃饭的时候,江凡能听见来自刘海中家的抱怨声,很是不满。

秦淮茹带着哭腔的尖嗓子扎人耳朵:“就给人吃这个?当我们是要饭的呢!”许大茂屋里紧跟着传来摔碗声:";他娘的连点咸菜丝儿都不给!";

江凡就着凉白口啃窝头,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骂街声,突然觉着这隔离日子也不算难熬。

只是这念头还没转完,外头就传来";咚咚";的砸门声——街道办带着穿防护服的来了,要全员转移。

军警合作,配合上医院的医生,倒是也没有哪个智障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

四九城第一传染病医院三楼,消毒水味儿呛得人睁不开眼。

江凡被单人隔离在一间新布置的隔离病房内。

望着屋内的陈设,明显是昨夜或者早上粗糙布置好的。

他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只会是被要求待在家中,减少外出,避免与他人接触。

然后,整个疫区可能会被划分为多个隔离区域,每个区域由专人负责管理。

没想到,整个大院的居民都被带过来单人单屋隔离开了。

江凡走到门口,隔着门上的窗户玻璃 ,简单观察一下外面的走廊,整条通道铺满着类似塑料薄膜的东西,包括他们房门的缝隙,都被堵住了。

正对面的另外一个房间,碰巧是秦淮如的。

而听隔壁的动静,易中海和贾张氏、傻柱几人也住在周围,最多隔着两三间的样子。

江凡看不见秦淮如在干什么,透过对门上的玻璃窗口,只能看到对面那一堵白墙。

瞧了一会儿,看不到人,他也就回病床上躺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突然炸响贾张氏破锣似的嚎叫:“医生,医生,我家东旭怎么样了?您行行好,让我瞧他一眼就成!”

江凡趿拉着塑料拖鞋凑到门前,脑门顶着观察窗的玻璃往外瞅,勉强能看到驻足在走廊左侧的医生。

医生整个人都被布料紧紧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东旭?那个送来的零号病人?”

“对对对!他是我的儿子,我很担心他。昨儿就被你们送到这里来了。”

贾张氏似乎是看到一丝希望, 声音急促说道。“你现在赶紧开门,现在带我去看他一下,免得让我们担心。”

话音中,对门的秦淮如也快步跑到门前,跟唱双簧似的接茬:“还有我,我是他媳妇儿!按说也该......”

贾张氏呵斥道:“您还愣着干嘛?赶紧开门啊!”

“甭介想美事儿了!”医生闷声打断,护目镜后头翻出老大个白眼,“早上喇叭里说得明明白白,鼠疫!知道啥叫甲类传染病不?1910年东北大鼠疫死六万人!您几位要真跑出去......”

医生话还没说完,贾张氏插嘴打断道:“这样吧!这么着,您悄悄放我们出去,传染了算我们自个儿的!这样总能带我们去探病了吧?!”

“呵呵——早上不是都有专人跟你们宣传鼠疫的严重性了吗?你们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

医生很不能理解,那对露在外面的眼睛就像是看煞笔一般,“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知道一路上安排的人力物力有多少吗?半个医院的库存都用在消杀上面了,你还想要去看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