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瀛使者的来访
璟元宫的侧厅里，烛火跳动，映照着辰瀛使团的旗帜。作为东海地区的自治领，辰瀛虽然表面臣服于璟元，却始终保持着强烈的独立意识。此次来访的辰瀛使者，是一位名叫叶静流的中年男子，沉稳内敛，言谈间透着一丝试探。
“芮大人，”叶静流微微一笑，举杯示意，“我等听闻璟元推行改革已取得显着成效，江南繁荣远胜往昔，南疆也日益稳定。此番前来，正是想向贵国取经，看看辰瀛是否也能有所借鉴。”
芮曦瑶端起茶盏，轻轻吹开茶面上的浮叶，抬眼看向对方，语气淡然却不失锋利：“叶先生过奖了。改革虽有成效，但也非一帆风顺。这些成果能否为辰瀛所用，还要看贵地的情况是否适配。”
叶静流点点头，话锋一转，“适配与否尚且未知，不过，璟元的改革是否会将触角延伸至东海，却是我等不得不关注的问题。”
芮曦瑶眉头微挑，语气不急不缓：“叶先生此言何意？东海地区一向是璟元的重要贸易口岸，若贵地有意加强合作，璟元自然乐见其成。”
叶静流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合作是自然的，只是改革往往伴随着更强的控制力。芮大人，贵国会否因此对辰瀛事务施加更多影响？”
暗藏的玄机
芮曦瑶放下茶盏，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叶先生言下之意，是担心改革会变成控制？可贵地若不接受改革的益处，又何须担心璟元的影响？”
叶静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芮大人多虑了，我等只是谨慎行事。毕竟，辰瀛的内外局势复杂，改革一事非得深思熟虑不可。”
“深思熟虑？”芮曦瑶眼神锐利，“若辰瀛的局势真如先生所说复杂，那贵地是否也有不少人视改革为威胁？毕竟，利益被触动的人，总会说些‘深思熟虑’的话。”
叶静流的笑容彻底僵住，他沉吟片刻，试探道：“大人何出此言？”
“东海的水虽深，但再深也逃不过商路的脉动。若贵地内部真的一致支持改革，为何近来东海商路上的税率时涨时降？其中不乏一些地方官员擅自定价，扰乱秩序的情况。改革若无清明的秩序为基础，如何谈得上效仿璟元？”
叶静流一时语塞，片刻后才苦笑着摇头：“芮大人果然敏锐，辰瀛确实存在分歧，一些保守势力担心改革会破坏现有的权力结构，因此始终持观望态度。”
“持观望态度？”芮曦瑶轻笑，“叶先生，我倒觉得，他们是想借观望之名，做既得利益的守护者。辰瀛若真想改革，靠观望是永远走不通的。”
以贸易合作为突破口
几日后，在与辰瀛使团的正式会谈上，芮曦瑶带来了大量璟元改革的数据和资料。她将江南的商贸网络图铺展开来，指着其中的关键节点，微笑着对叶静流说道：
“这是江南的商贸布局图。商会以统一的税率和畅通的贸易网络，将地方资源最大化整合，不仅减少了中间环节的损耗，还让税收增长了近三成。”
叶静流凝视着图纸，目光中透着震惊和疑惑，“三成增长？这是否有些夸大其词？”
“夸大？”芮曦瑶挑眉，冷冷一笑，“这是我亲自核算的数据，若叶先生觉得不可信，可派人到江南实地考察。或者您可以告诉我，那些扰乱商路秩序的辰瀛官员，又给你们带来了多少增长？”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叶静流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压下怒意，干笑着说道：“芮大人果然直率。”
“直率是为了让先生明白，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芮曦瑶语气柔和了一些，继续说道，“璟元愿意与辰瀛在东海贸易上深化合作，扩大货物种类，降低关税壁垒，这样既能让辰瀛的贸易收益倍增，也能带动区域的经济繁荣。至于那些保守势力……”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总会被事实击溃。”
辰瀛改革派的态度
会谈结束后，叶静流独自找到芮曦瑶，面色复杂，“芮大人，今日会谈之言，让我感触颇深。但您可知，辰瀛的改革并不如璟元般顺利，贵国的铁腕和秩序，我们很难完全复制。”
“难以复制？”芮曦瑶淡淡一笑，“叶先生，难的从来不是改革，而是决心。辰瀛改革派若没有决心，只想两边讨好，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两边不讨好。”
“芮大人，这话未免过于尖锐了吧？”叶静流叹道。
“尖锐才会痛。”芮曦瑶不以为然，“但痛过之后，才能看清什么才是真正的出路。”
叶静流沉默片刻，最终郑重地说道：“辰瀛的改革派会继续努力，但希望璟元能给予更多的支持，尤其是经济合作。”
“合作是双向的。”芮曦瑶目光灼灼，“辰瀛若真心改革，璟元不会吝惜支持。但若只是试探和拖延，那就别怪我们另寻合作对象。”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却让叶静流彻底明白了璟元的态度。
贸易合作的开端
几日后，璟元与辰瀛正式签署了一份贸易合作协议，涉及东海地区的商贸发展和税率统一。辰瀛的改革派势力在这次合作中获得了强有力的支持，而保守势力的声音则被暂时压制。
在夜色笼罩的璟元宫庭院里，芮曦瑶与林峻岳再度会面。
“辰瀛试探得够多了，这次总算有了点诚意。”林峻岳倚在栏杆上，嘴角带着一抹讥讽。
“诚意是被逼出来的。”芮曦瑶淡淡说道，“但只要辰瀛的改革派能抓住这次机会，他们的未来未必会比璟元差。”
“那保守势力呢，他们以后会如何？”林峻岳问。
“他们迟早会被淘汰的。”芮曦瑶目光沉静，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冷意，“改革的大势，如洪流一般，谁挡路，谁就被冲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