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天义看到萧锦谦时,满脸尽显惊愕之色,双眸瞪得老大,嘴巴更是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眼前的萧锦谦与将自己关进书房前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的他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甚至神情还略显兴奋。
徐天轻轻推了推刘天义,“别愣着了,吃饭。”
翌日一早,萧锦谦早早地回了燕王府。
进入府中,看到坐在堂上的燕王和燕王妃,萧锦谦快步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父王、母妃,恳请你们前往国公府替孩儿提亲,孩儿想要迎娶国公府的公孙皓月小姐为妻,请父王和母妃成全。”
听到这话,燕王和燕王妃一愣,两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愣了一会儿,燕王妃才回过神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起身扶起萧锦谦,“谦儿,快起来,坐着说话。”
随后,燕王妃眸光柔和地凝视着端坐在下方的儿子,轻声道:“谦儿,正旦宴那日,母妃见到国公府的公孙小姐时,母妃一见那姑娘就很喜欢,母妃当时还琢磨着回来之后,先探一探你的口风,如果愿意,母妃想撮和你们俩。”
顿了顿,燕王妃面露遗憾之色,“可母妃后来听说当日你皇祖母也正有此意,并特意留下了她们娘俩,谁知那姑娘竟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你皇祖母的美意,如此一来,母妃也就打消了替你们撮合的念头。”
萧锦谦听到这里,忙道:“母妃,此事孩儿已经从二姐那里略知一二了,孩儿认为公孙小姐并非有意要冒犯皇祖母,她之所以那样说,估计是有难言之隐!”
“噢?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谦儿,快说来母妃听听。”
燕王妃微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
萧锦谦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母妃,想必您也知道,自从公孙伯伯和皓义兄三兄弟阵亡后,公孙小姐便毅然决然地前往北岭山庄拜师学艺,您可知她为何要不辞辛劳地去习武吗?”
燕王妃摇了摇头。
于是,萧锦谦严肃地将公孙皓月为了替父兄报仇,如何隐瞒身份,如何女扮男装投身到漠北战场,以及她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燕王妃。
最后,他想到那日在晋阳城里,公孙皓月回答刘天义时充满期待的话语,“攻下上郡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以陪伴我的母亲了!”
萧锦谦道:“我猜她内心深处定是觉得自幼未能在国公夫人身旁尽孝,想要以陪伴身侧这种方式来弥补对国公夫人的亏欠,但是,我想国公夫人定然不会同意公孙小姐如此行事的,谁家父母都不愿耽搁了儿女的婚事不是吗?”
燕王妃静静听着,心中不禁心疼起公孙皓月来,待听完全部后,忍不住感叹起来,“没想到这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小小年纪,竟吃了这么多苦,谦儿,如果以后你们成了亲,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燕王忽然开口了,“谦儿,你莫不是对公孙小姐心生怜悯,才会想要娶她?”
听到父亲的问话,萧锦谦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眸光坚定地答道:“不,父王,孩儿不是怜悯她,孩儿对她是真心爱慕,并深深敬重她的为人。”
燕王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可是,你们相识至今也不过短短一年有余,况且当初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女儿之身,何来爱慕?你切不可凭一时的冲动就做出决定,以免将来既毁了我们两家几代人的情谊,又葬送了你二人一生的幸福!”
“父王,请您相信孩儿绝非一时冲动!孩儿自九岁那年在宫门外见到她,心中就只有她,这么多年来,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方方面面,孩儿始终默默地关注着,只是……”
说到此处,萧锦谦不禁回想起军营中所发生的事,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懊恼,自己恰恰忽视了她在身边的这一年多时间。
燕王妃听到此,突然间恍然大悟,脑海中想起当年曾经对儿子说过的话,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谦儿,难道说你之前执意拒绝母妃为你精心挑选的那些姑娘,真正的原因便是一直在苦苦等着公孙小姐吗?”
萧锦谦略微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并轻轻应了一声:“嗯。”
燕王妃一下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当年自己随口用来安慰儿子的一句话,竟然会被他深深地铭记在心里,并且一牵挂就长达十多年之久。
此刻,燕王妃凝视着眼前这个如此专一且痴情的儿子,心中既感到无比的心疼,同时又充满了欣慰和喜悦之情。
她满含深情地转头望向身旁的燕王,柔声道:“瞧瞧咱们的谦儿,在这一点上可真是像极了你。”
燕王听闻此言,眼眸之中迅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唇角微微上扬,“哈哈,那是自然,本王的孩子岂能不像本王?”
燕王回想起那日在朝堂之上,萧锦谦为了公孙皓礼的事所做的一切,就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有多在乎公孙皓月。
他看向萧锦谦,“谦儿放心吧,父王母妃既知道了你的心意,自然会满足你的愿望。”
“多谢父王、母妃成全。”
萧锦谦抱拳谢过父母。
燕王妃夫妇满心欢喜地开始策划前往国公府提亲的各项事宜。
他们仔细商讨每一个细节,力求做到尽善尽美,让这门亲事能够顺利达成。
几日后,燕王府特意请京师声名远扬、经验丰富的媒人前往国公府提亲。
媒人是出了名的能说会道,促成过不少美满姻缘。
国公府。
当柳氏得知前来提亲的是燕世子,心中自然感到十分欣慰。
燕世子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不仅风度翩翩、才华出众。
而且他有自己的府邸,不善心计的女儿嫁过去就是世子妃,可以当家作主,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柳氏知道自古儿女的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是个开明的人,她希望儿女的婚姻还是要他们自己满意才好。
媒人离开后,柳氏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梧桐院公孙皓月的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