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走。”
舒宁听后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她陷入记忆中，任由莫师渊牵着她往前走。
—
血流进眼中，她眼前是一片血色，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耳边的讨伐声。
都在喊她魔头。
她一手握剑，将剑尖抵在地上。
耳边实在是太吵了，让她喘不过来气。
她目光下敛，不再想看任何人。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自己眼前。
“阿宁，跟我走。”
舒宁慢慢抬起头，朝前踉跄了一步，倒在手的主人怀里。
那人揽她入怀，将她抱紧。
—
舒宁晃了晃脑袋，将自己从记忆里拉出来，眼前是正牵着她的莫师渊，低头是他修长而有力的手，轻轻拉着她。
这骨节分明的一只手与记忆里有几分相似。
她在第二世的最后，听到有人喊自己魔头。
而会唤自己阿宁只可能是她的夫君——昆仑仙主。
舒宁抬起头看他，眼中倒映着他的侧脸，风吹起额前碎发，清俊的脸庞，让周围景色沦为他的陪衬。
会是他吗？
莫师渊牵着她走到无人的树下，轻轻放下她的手，转过身看她，眸光温柔。
舒宁回过神，看向他问：“我能问一下昆仑的仙主是谁吗？”
莫师渊听到舒宁跟自己说话，在心里笑了下。
不过。
“昆仑如今没有仙主。”
舒宁听后点了点头。
昆仑如今没有仙主，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谢昀转身离开登记处，一路小跑远离人群，很快看到树下的两人，还有等在远处的莫识羽。
“小师弟。”他摇着折扇先向莫识羽招手，然后跑向舒宁喊道，“小师妹。”
舒宁听到声音转身，谢昀和莫识羽刚好同时走到她身后。
“走吧，我们现在去逛定风城。”谢昀拿着折扇指向街道。
舒宁：“好。”
她转过身正想跟莫师渊说“下次再见”。
站在一旁的莫识羽举起手说，“我对定风城不是很熟悉，我舅舅跟我们一起去，他带我们转转。”
谢昀很是热情，上前握手：“原来你是我师弟的舅舅，久仰久仰。”
他转过身，拉着莫师渊一起走，回头轻抬下巴说：“小师妹，小师弟，快跟上我们的步伐。”
然后四人同行。
莫师渊带着他们先去了墨斋，舒宁在这里买了纸笔和墨，再带他们去尝定风城的美食。
“好辣。”谢昀跑进一家茶馆，桌上放有一壶茶，他拿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完，赶忙又倒了一杯。
三人笑了笑，跟着他进了茶馆。
舒宁坐在谢昀右边坐下，莫师渊很自然地紧挨着她坐下，莫识羽坐到最后一个位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尝了尝，招来茶小二，让他上壶好茶。
谢昀喝了三四杯才收手，看向一口茶没喝的舒宁，好奇问道，“小师妹，刚刚那姜汤那么辣，你喝了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还好。”舒宁耸耸肩，“我喜欢辣一点的。”
莫师渊看着她，在心里默默记下。
四人在定风城转了一整天。
直到天黑，莫师渊跟着他们到了兰铃阁。
谢昀将折扇一收，朝他拱手，“今日多谢莫兄你带我们在定风城游玩。”
“不用谢。”
“明日就是仙门大比，那我们明天见。”他摆了摆手，第一个走进兰铃阁。
“舅舅再见。”莫识羽说完，也走了进去。
舒宁回头看了一眼走得飞快的两人，转回头看向莫师渊，“明天见。”
“明天见。”莫师渊朝她挥手，看到舒宁进了兰铃阁，他转身离开。
*
昆仑，玉虚宫。
莫师渊左脚刚踏进去，就看到一人朝他直直冲过来，他立刻侧身躲开，转头看向来人。
“师弟，听说你今天在定风台牵着百玄宗一女弟子走了。”云川简直是喜不自胜，两眼都放出光来。
他当时一听到这消息，立刻让徒弟今安去问是哪宗的弟子，这才知道是百玄宗。
莫师渊点头。
他转身往前走。
“师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她？”云川跟在他后面问。
“嗯。”
云川激动地转了三圈，转到莫师渊面前，指着他说：“师弟，真是想不到，你天天待在昆仑，我以为你要孤独终老了。”
“没想到你会在今天遇到喜欢的人。”
莫师渊摇头，“我很早就遇到过她。”
“什么时候？”
“在我十二岁时。”
云川一脸吃到瓜的表情，曲起手肘轻撞他一下，“哇哦。”
“我问到你心悦之人的师父是裴原，那她师兄是李卓然，他是我酒友，这可太熟悉了，我跟她师父也熟。”
“明日师兄我就去帮你去说你们结为道侣一事。”
“师兄，你听过两情相悦吗？”莫师渊看着他，很认真地问。
云川看他一脸认真，点了点头。
“等她喜欢上我，我会跟她说。”
“那师弟你快点让她喜欢上你哦。”云川失落地低下头。
莫师渊听后无奈地笑了笑，“好。”
云川双眼一亮。
“师弟，那我们谈谈你什么时候接任仙主之位。”
“我不想。”莫师渊坐下，抬头说，“这仙主之位给师兄你。”
云川：“……”师弟你每次这么说。
*
舒宁回房后，拿出字帖，坐下练字。她提笔照着写了一个字，觉得这字有些眼熟。
她想了想，从乾坤袋中翻出川页大师的手稿，翻开后与字帖一一对比。
手稿上的字行云流水，一笔写成，而字帖可以看出是一笔一划认真写的。
不过，都是一样的赏心悦目。
舒宁又翻了几张字帖，有些字与手稿上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绝对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是川页大师。
舒宁轻挑下眉，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她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上次画传送符，凭她的实力，最多才能传送四人，可最后自己跟着回去了。
说明有人在帮自己。
能引导她往下画改良版传送符的，只可能是川页大师本人。
是他。
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