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打听一下,这房子我要是租呢?租的话一个月多少钱?”
小伙子一点不嫌烦,耐心的跟他解释,“咱这地方虽然有些偏,但是小区内人员不算少,这房子要是租的话,一个月得一百五十块。”
石头心里头默默算账,一个月一百五,十个月就是一千五,一年就是一千八。
房子总价不到七万块,这么一算,要是一气儿签上四十年的合同,这跟买房子也差不多啊?
不然就租上十年二十年的?
想到这里,石头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他怎么这么聪明。
“那我要是一口气儿租个十年二十年的,也是这个价格吗?”
“那我不能保证,您这个得跟房主协议签合同,那房租也得根据市场价来。
比如您现在签合同是一百五一个月,但是两年后房租普遍变成二百块,那估计您的房租也得适度的增加。”
这大哥还挺会想,想靠着这个价租上一辈子不成?
这就是小地方价格低,那大城市里头,房子都有一千块一平的,那房租有的都五六百一个月的。
听着这话,石头觉得也正常,人总不能亏本不是。
但是要是这么算,这房子万一涨价,那就是买房子合算。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涨价了。
“这样啊。那要是我想租房子,你们这边能帮着我们联系门头房那边的房主吗?”
“这个,大哥,按理说这个不归我们管。我可以帮您问问,但是人家租不租的,不保证。”
他想了想,“当然,要是人家租的话,那都好说。”
于玲听着这话,别说,想的还挺周全的。
该问的都问了,石头看看于玲。
于玲没什么别的想问的,她插了一嘴:“那什么,我们先回去商量商量,就看看是买还是租。”
人家陪着唠了这么久,看他俩这样儿,农村来的,估计是差钱。
“行,大哥尽快定,咱这房子一直在往外卖,您要是定了就抓紧哈。
再一个,咱们就算是预算不够,银行是可以贷款买房子的。”
贷款?
“贷款这个,是啥意思?”
“贷款就是您钱不够,从银行借钱,拿着房子抵押想,您的房产证就押在银行,等您的钱还完了,这个证才能到手。”
这可不行,买个房子,得在银行过一手,贷款那不是欠银行的钱了?
这要是还不上,房子还能是自己的吗?
“那个,我回去琢磨琢磨吧。”
于玲在里头没说话,拉着石头出来后才问他。
“你觉得咱们租房子合算吗?”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不太明白,以前就有人说,买了房子不划算,还不如租一辈子的房子划算呢。
一套房子的钱能租几十年,到最后房子都老了,就可以再换个新房。
她不知道这个账算的对不对,但是明显的,石头既然问能不能租十年二十年的,那就是他这个账算的是租房子划算?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刚想起来这个事儿。租肯定得是先租,就算是要买,那也得后面买。
走,咱回去好好合计合计。”
石头上车给摩托车蹬起来,发动机呜呜的响,于玲爬上车,坐好了。
一路上压着速度跑了回去,到家都快晌午了。
老太太在家做的炖菜,洗了点水萝卜和生菜。
这是高温棚里头间苗间的,水灵灵的,洗干净了蘸酱吃。
自打于玲跟她说了鸡蛋酱蘸酱菜好吃,老太太实验了一把,她就喜欢上这个味儿了。
今儿棚子里头有活儿,老太太留强子跟二哥在家吃饭。
活儿确实不少,吃完饭稍歇歇,就得接着干。
石头跟着于玲一起去了后面,进大棚里头看了一眼,这会儿看着干的还行,俩人这一上午。整了好几个菜畦。
二哥干了能有十来天了,这段日子早上八点来钟就来了,家里大棚还没上卷帘机。
于玲以前听说,人家寿光那边的大棚卷草帘子都是机器卷,叫啥卷帘机,但是她问石头,居然没听过而且她看过的所有的大棚,都没有这个。
也就是说这会儿卷草帘子盖草帘,纯靠人工难道这会儿这个东西还没有?还是国外有了但是还没传进来?
于玲不知道,她猜的挺准的,这东西外国是有的,但是也就刚出来,确实还没传开,国内基本上还没有。
“这以前家里就一个棚,老太太自己早上揭开晚上围上,慢慢干,半来钟头的就干完了。
你还别说,咱找人干确实轻松不少。”
这会儿她自己干不了这么多,后面那个毕竟是百米棚,强子跟二哥的加入,倒是干的挺快。
“你在外头跑车的时候打听着点,看看有没有那种机器能卷草帘子的,要是有,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买一台回来。”
石头之前觉得我媳妇真能想,还专门卷草帘子的机器?想什么!
这会儿他也想找找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他昨天帮着盖草帘子,这一趟下来都觉得累,更何况是特意干这个活儿的人。
要知道早上是朝上拉绳子,这会儿是往下放绳子。
“二哥,要是累你就歇歇在干,别给自己累坏了,得不偿失的。”
二哥觉得小年轻的真是娇贵。
“这点活儿有什么累的,这不叫累。”
他们年纪小,不知道以前干活儿那才叫使劲儿呢。
他以前没车的时候,家里干活儿走道,纯靠人力,他推着那木头独轮车,推着满满一大车的粮食,就那么走了三十多里地,走的脚底板生疼,咬着牙推车就那么走,当时不觉得怎地,第二天起来,那胳膊肿的,好几天才消了肿。
那才叫吃苦,这就拉拉草帘子放放草帘子,刨刨地,在里头整整菜畦,这叫什么累?
他这一天干这点活儿,耍着就干了。
强子也不觉得累,这段日子跟着嫲嫲学着干棚里头的活儿,他挺高兴的。
他跟着旁人出去干会儿,一块干活儿的人欺负他年纪小,领着他的二叔也不能天天看着他,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他只是年纪小人老实,又不是傻,谁对他好谁欺负他,他自己还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