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玖玖笑了笑，“我此次回来是和大家告别的。”
“这炼药师协会能发展的如此好，还要多亏了诸位的帮扶，之后还要拜托了。”
苏老回过神来，一脸复杂的看着她，“钱姑娘说的哪里话，没有姑娘的无私，如今的修真界不会是这么好。”
“这件事是惠泽整个修真界的好事，大事，不用姑娘多说我们也会努力把它做下去的。”
“那就多谢苏老了。”
钱玖玖朝苏老拱了拱手，真诚的向他道了声谢。
“钱姑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见苏老说完，天机子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眸光中尽是疑惑。
钱玖玖笑，她知道他想问什么，遂含笑点头：“可以，阁主请问。”
“你是不是戴了什么屏蔽天机的宝物？”
“为什么这次见，我看不到你的气运光了？”
钱玖玖微顿，而后笑着道：“阁主不是曾说过，我的气运光在黑夜里宛若耀眼的明灯吗？”
“所以，为了不被人当做黑暗中的靶子，我当然要想尽办法将其掩去了。”
天机子一滞，倒是没想到竟会因为这个？
不过想想也是，气运太强，光芒太盛，若还不能遮掩，那恐将会是祸事一件啊！
“也好，掩去了很好。”
天机子点了点头，没有再就这点说什么，只是表态道：“钱姑娘放心，这协会做好了可是有大功德的，不必说我也会上心的。”
“所以，你该走就走，放心就是。”
“多谢。”
钱玖玖也朝他拱了拱手，目光转向了石清真人。
石清真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沉默了下，转头看向苏老和天机子，淡道：“二位可否移步，我想和钱姑娘单独说两句话。”
钱玖玖眸光微晃，心中已有所感。
苏老和天机子闻言对视了一眼，相继站起，“好，那你们说，我们去外面等你们。”
石清真人：“多谢。”
两人离开，石清真人挥手设下一道屏蔽禁制，而后才问：“钱姑娘，我有一事藏在心中多年，一直想向姑娘求证，但却一直没敢。”
“现在姑娘要飞升离开，我若再不问恐是没有机会了，所以，稍后我若言语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他此话一出，钱玖玖更加确定他要说什么了。
说实话，对于石清真人能够藏至现在才问，她是惊讶的。
同时，她也是佩服的。
石清真人虽然眼光不好，收了个人品不行的弟子，但其本人不管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在其个人恩怨上，都做的让人无可挑剔。
所以，她已打算好只要他问，她就对他和盘托出。
“真人不必如此，你想问什么尽可开口，我若知晓绝不隐瞒。”
石清真人闻言眸光中划过一抹果决。
他抬手打出一道灵光，凝出一道女子影像，直言问道：“钱姑娘可认得此人？”
钱玖玖看着那道自己的影像，轻叹一声，散去了脸上的伪装。
霎时，她的脸和那影像中的女子宛若照镜子般出现在石清真人面前。
“果真是你？！”
石清真人看看她的脸，又看看那影像中的人。
其实若真说起来，那影像中的人不如真人耀眼，让人难忘。
那毕竟是快十年的事了，现在的钱玖玖和那时比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正值容貌更盛之际，完全不是原来的她所能比的。
不过石清真人在乎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她和那影像中的人确实是一人。
“钱姑娘，我听说小徒欣瑶和姑娘曾在镜湖中有过一面之缘，敢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玖玖轻笑一声，“真人其实想问的是，杀死令徒的人是不是我吧？”
石清真人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否认。
“真人可知夺运之事？”
石清真人一惊，心下微沉，“夺运？！”
“对！”
钱玖玖看着他道：“夺取他人气运为己所用，凡机缘、福运、天材地宝便能统统归于此人，修为进境更会一日千里。”
“若我说，令徒就是这等行夺运之事的人，真人可信？”
石清真人神色间浮现几许挣扎，却未能坚定的说出他信。
见状，钱玖玖笑了，“看来真人也不是对此毫无察觉的吧？”
“是不是当初在真人或令徒身边就有被夺了气运的人呢？”
“哦对了，一个人如果被人夺了气运就会变得非常倒霉，原本的好运气变成了霉运衰运，出门遇到危险的事是一茬接一茬，但好事却一件碰不上。”
“什么机缘宝物那更是想都别想，直到这人陨落......”
卫琳琳！
石清真人脑海中浮现出卫琳琳的身影。
她的情况几乎和钱姑娘说的一般无二，所以当初琳琳身上的事就已是欣瑶下的手吗？
“真人，我这人从来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若对方不惹到我头上，我是不会出手的。”
“所以真人，还用我再多解释些事实给你听吗？”
“不用了。”
石清真人闭了闭眼，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多谢姑娘解惑。”
说完，他睁开眼，拱手向钱玖玖躬身一礼，“对不起，钱姑娘！”
“身为师尊，未能及时发现弟子行差踏错是失职，在此我向姑娘道歉，为欣瑶，也为自己。”
“真人？！”
钱玖玖一惊，委实没想到石清真人竟然会这样做。
她有想过他或许会质问，或许会发怒，亦或是翻脸，却真的没想过他竟然会向她道歉？！
宋欣瑶啊宋欣瑶，你何其有幸拥有一个如此好的师尊？！
可惜你不惜福，让自己走上了绝路不说，还连累你师尊这般为你道歉请罪？
“真人，你千万别这样，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石清真人起身，摇头苦笑，“为师者本就该教导好弟子，要在其走偏了路后及时将其拉回来，但我却未能做到这一点，让她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就害了不止一人，这份罪孽，我也该承担一部分。”
“姑娘大义，所做之事惠泽整个修真界，我明明早就知晓姑娘为人，却仍想一探当初之事究竟，说好听的是求证，说不好听的就是怀疑。”
“对不起钱姑娘，我为我的私心向你道歉。”
“关于这协会的事姑娘不必担忧，之后我会将协会的事当做我自己的事，全力将其发展下去，也算是为我们师徒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