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
窦清漳立了誓，感受到了那丝制约，那颗一直有些不安虚浮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再面对钱玖玖的吩咐时，也能理直气壮的接下来了。
“姑娘放心，届时我定会竭尽全力办好差事，绝不会让姑娘丢脸的。”
“丢脸不丢脸的我不在意，办事出错也没关系，但你要记得，如若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定要及时报给我知道，千万莫要自作主张。”
“我不希望我的人打着为我好的名头瞒着我做任何事。”
“是，属下谨记！”
“好了，我找你来就是说这个事，这两天趁丹鼎门那边还没消息过来，你可以先找季默的人了解下黑市那边的事。”
“等那边确认，我会亲自去那里一趟，然后根据我们的需求对那里进行改建。”
“到那时，一切就都靠你了。”
“是，姑娘，我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嗯。”
......
从钱玖玖的房间出来后，窦清蓉看着激动的哥哥，是又高兴，又羡慕。
其实刚刚看到哥哥立誓效忠姑娘，她也想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修为那么低，她就自惭形秽，连提都没敢提。
姑娘已经渡劫，兴许过几年就飞升上界了，哪里会需要她一个才炼气期的小喽啰效忠？
若她没有那个病，能早早修炼，她定然会像哥哥那样主动立誓效忠姑娘的。
可惜现在......
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妹妹，你怎么了？”
好容易平复下激动心情的窦清漳一转头就看到了妹妹脸上的失落，遂赶忙问道。
窦清蓉仰头朝他一笑，“没什么的，哥，我只是羡慕你能效忠姑娘，而我却......”
窦清漳瞬时了然，“傻妹妹，我们两个情况不一样的。”
“我是要帮姑娘代管产业，若不立誓，别说姑娘不介意，就是我自己都不放心。”
“但是你不同啊。”
“清蓉，你能随侍在姑娘身边，还能得姑娘于炼药上的指点，这些都跟利益不挂钩，不会牵扯到背叛不背叛的问题。”
窦清蓉一急，“我不会背叛姑娘的！”
“我知道。”
窦清漳摸了摸她的头，“我只是从客观上来讲，并不是说你会背叛姑娘。”
“姑娘对你我有再造之恩，我们都不会背叛姑娘的。”
“不过，清蓉，你不要多想那么多。”
“依着姑娘的本事，飞升上界是迟早的事，你要趁姑娘还在时，多和姑娘学些本事，将来才能走的更远。”
“而走得远了，我们或许才会有机会再次报答姑娘的恩情。”
窦清蓉闻言眸中划过一抹坚定，“哥，你说得对，我知道怎么做了。”
窦清漳脸上浮现一抹欣慰，“嗯。”
...
房间中，钱玖玖和莫言正在说刚刚和季默交易的事。
“你觉不觉得刚刚季默所提的那个条件，是故意的？”
钱玖玖一回想起刚刚季默的话，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
随着和这人接触越多，她越觉得这人奇怪得很。
试问哪个正常人会将自己的产业白白送人？
别说什么不在意，就算是盛传淡泊名利的石清真人，怕是也不会这样吧？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能够办出来的事。
而且，她只是答应帮季默送件东西，他却如此回报于她，这明显不对等的交易让她心头警铃大震。
他到底要送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更重要的是，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说？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是故意的。”
莫言点点头，“掌控着中州黑市的他定然知道我们曾进过迷蝶谷的事，那自然也知道我们身上或许会有仙器在。”
“他故意提出这个在一般人看来极不对等的交易，看似为难，其实是在给我们机会。”
“当然，这是在我们拥有仙器且愿意舍弃的情况下。”
“如果我们没有仙器，又想用他的地方，那就只能答应他的条件，他一样能达成所求。”
“这个人，已提前给自己铺设了两条怎么走都不会输的路。”
“好精明。”
钱玖玖凝眉，“你说，他这般精明的一个人为何偏偏要找我给他送东西？”
“还有他所谓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竟然怎么都不肯说？”
“莫言，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他所谓的没有危险，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莫言看着她，并没有直接顺着她的话说她是对还是错，而是反问道：“那阿玖，若重来一次，你可还会如此选择？”
钱玖玖怔了下，点头：“会。”
“依着目前情况来看，那么做是我当时能做的最好选择。”
莫言点头：“既如此，那阿玖又何必纠结呢？”
“不管他要送什么，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好吧，我又想多了。”
钱玖玖叹息一声，“你说得对，这条路既然是我选的，那怎么也会走下去的。”
“放心，没事的。”
莫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但却已下定决心，如果季默真的借此事算计阿玖，他绝不会放过他。
这一日丹鼎门那边自然是没有消息的，钱玖玖也并不太意外。
大宗门自来就是这样，一点事就得找这个找那个，还得召集一群长老议事，速度慢再正常不过。
现在才一天而已，她还等得起。
不过她却不知，这次丹鼎门之所以没有消息，并非如她所想那般是因为流程繁琐，而是石清真人自己的问题。
或者说，是她的问题。
石清真人因为凌云的那番话枯坐了一天。
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就算再追究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但他的情感却让他根本放不下。
凌云所绘的那女修影像到底和钱姑娘有没有关系？
欣瑶的死会是她做的吗？
他要不要找机会问个究竟？
可是，若她真的承认了他又能怎么做？
石清真人忽然觉得他陷入了一个无意义的怪圈中，明知道继续纠结下去也是无用功，却还是走不出来。
身为师尊，他该为小弟子的死找寻真相，但身为宗门长老，他理应站在宗门大义这边，尽快促成和钱姑娘之间的合作。
但若真这样什么也不做，他的心里始终会有一个疙瘩，让他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