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生气了？”
忽然，他胸前的衣服被人扯了扯，一低头，就见钱玖玖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莫言抿了抿唇，低声道：“我讨厌端木离。”
钱玖玖一怔，继而想到了刚刚她听到的那句话，遂试探着问：“你刚刚，听到了？”
闻言，莫言脸色更黑了，“你也听到了！”
找到了症结所在，钱玖玖差点失笑：“哎呀，你真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那名字是他当初乱起的，我也从未应承过，你气个什么劲嘛~”
莫言闻言不语，揽着她腰的手却紧了紧。
钱玖玖见状，抿唇笑了笑，看了眼不远处的百宝阁，“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不逛了，我们回去吧。”
莫言心头一跳，低头看她，“你不是说要去百宝阁看拍卖会的吗？”
钱玖玖倚着他轻笑：“我是想陪你去的呀，现在你都不高兴了，我们还去什么？”
“走吧，我们回客栈吧，今晚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要办正事了。”
“好！”
莫言脸上表情微缓，揽着她毫不犹豫的转头往回走。
今晚上就不该出来，这里到处都是能惹他和阿玖不高兴的人，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钱玖玖见他这样，彻底失笑：“哈哈，你呀......”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可爱？！”
“哪有，阿玖才可爱。”
......
两人的低笑声很快消失在人群里，没有掀起丝毫波浪。
但在旁边街道一家店铺的二楼，有一道目光却直直的盯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语。
“姚凰，在看什么？”
一道身影走到窗前，顺着姚凰的目光望向远处，却只看到满街道的人群，并不能很明确的找到她在看谁。
“没什么。”
姚凰垂下眸子，面色淡漠，“师姐忙完了吗？”
“若忙完了，我想要回去休息了。”
魏紫闻言心中微痛，但看她这个样子，就算自己再怎么问，她也不会想说，遂，她什么也没问，只点点头：“好，那你先回去吧。”
姚凰转身就走，神色漠然。
魏紫叹了口气，抬手示意两名侍从跟上，然后才转身看向窗外街道。
很快，下面出现了姚凰的身影。
她带着两个侍从从店中离开，朝街外走去。
魏紫微讶，竟然不是去百宝阁看拍卖会凑热闹？而是真的回去休息吗？
她看着下面那三人很快汇入人群，消失不见，心中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难受极了。
上次回宗，她见到的姚凰和她们之前去东海时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原本的自傲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还有些阴郁的姚凰。
魏紫不知道那半年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能让一个原本那么骄傲的姑娘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定然遭受了让人无法承受的事。
她曾私下里找姚凰谈过，问过，可惜什么也没问出来。
她也曾给姚凰重新起卦卜算，结果显示她死劫已过，但前途却扑朔迷离，并未如她预想般一片坦途。
她迷惑之下去找了师尊，不想师尊看后却说，她的卜算无误，且告诫她不要擅自干预姚凰之后的任何事，她想要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至于能不能彻底走出来，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魏紫虽不解，但师尊不再解释，她便也只好听命行事。
这次来丹鼎门，难得的师尊亲自出了山，还带了她师姐妹二人，说是让她们到时也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女。
她却觉得，师尊本意是为了师妹来的。
但具体师尊要怎么做，恐怕得等那位北境的女大师和石清真人见面那一日方能知晓了。
姚凰并两个侍从顺着街道往外走，托街上人多的福，那两个被她注意到的男女并未走出去太远就被她追上了。
但她并没有离太近，也没有想直接上去借机搭话的意思，就那么随便走走停停，像是在逛街，但又不是真逛街的跟着。
两名侍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们回去的路也确实在这边，便也任由她时停时走，两人只是默默跟着。
姚凰看着那一男一女那只能算看的过眼的容貌，眸中划过一抹迷惑。
这样普通的人怎会有如此高的气运？
她的目光更多时候还是落在那女子身上。
那男子她看不出什么，但这女子却给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可是，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难道，他们的容貌是伪装过的？
姚凰眸光微微晃了晃，用最远的距离跟着两人向城内走。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两人？
一开始或许是因为她在楼上看到了那女子的特别，但真这么跟上来，她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
跟上去探个究竟？
若是原来，她会这么干。
但现在，她不太想了。
经历过那么多后，她觉得有时候好奇心真不能那么重。
别人的事再好，也没有自己重要。
她已经吃过一次那么大的亏，不想再来一次。
可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很难一下子改变，遇见特别的人用观气之术看人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但跟过来后，她却可以只看着，不深究。
好吧，她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
姚凰远远的看着那一男一女进了城中心的一家客栈，脚下一顿，继而转身朝他们此行真正的住处走去。
这样就好了。
知道两人是一起的，知道他们住在了哪，这就够了......吧？
另一边，钱玖玖和莫言进了客栈后彼此对视了一眼。
“走了。”
“嗯。”
“走吧，没什么影响。”
对于身后跟着的那三个人，两人修为那么高，又怎能察觉不到？
不过，两人也想看看对方究竟要干什么。
只是，到最后却没想到，她就是那么远远的望了一眼就走了。
对于姚凰这种举动，钱玖玖是一点也不陌生。
毕竟，她之前已经体会过好几次了。
但这次，她明确感觉出有些不同。
最明显的，就是她好像没原来那般讨人厌了。
没追得很近，也没说一定要探个究竟，好像只是纯好奇，路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