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离垂眸遮住其中的一抹暗色，本就殷红的薄唇被血迹浸染得更加红艳。
他勾起了唇，拱手拜道：“那晚辈就多谢前辈了。”
说完，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转身飞走。
打发走端木离，天魁长老又扫了一眼不知何时又跑出去老远的钱玖玖等人，冷哼一声，对下方正互相检查彼此有没有受伤的苏家兄弟道：“苏文苏武，你们两个可知罪？！”
苏文苏武顿时一蒙，忙重新跪下拜道：“长老恕罪，弟子不知身犯何事，请长老明鉴！”
“不知犯了何事？”
天魁扫了眼旁边的殷少康，淡道：“少康，既然他们不清楚，就由你给他们解释一下吧？”
“是，魁长老。”
殷少康收敛神色，看着苏文苏武斥道：“苏文，你还敢说你不知罪？”
“昨日夜里你可回过宗门？和你弟弟苏武一起？”
苏文点头，“是，弟子接了一个宗门任务，和弟弟们去奔波了近半年才终于完成。”
“昨日，我们兄弟回宗便是去交任务的，这一点，殷师弟你不也看到了？”
“那你们交完任务后去了何处？”
苏文心中不解，面上也带出来两分，“弟子回了一趟住处，收拾了一下东西便与弟弟下山回这永安城了。”
“大胆苏文，长老面前你还敢说谎？”
殷少康厉声道：“我们已经检查过你们兄弟的住处，个人物品全部收得一干二净，若只是单单下山历练，何故如此？”
“老实交代，你们兄弟为何要夜闯后山禁地，还不赶紧将那宝物交出来？！”
夜闯后山禁地？宝物？
苏文顿觉一头雾水，大呼冤枉：“长老，弟子冤枉啊！”
“弟子昨夜只是回宗交了一个任务而已，除了事务殿和自己的住处，再没有去过其他任何地方，请长老明鉴！”
“弟子愿在此立誓，若我兄弟昨夜真潜入后山禁地，定叫我们五雷轰顶，形神俱灭！”
“苏文你......”
殷少康心中一紧，刚欲再说些什么将他们就此摁死，却忽听旁边天魁长老诶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苏文，昨夜宗门有小贼潜入，盗走宗内至宝，既然你说你们兄弟没有去过，那便跟我们回宗一趟吧。”
苏文焦急：“长老......”
天魁长老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淡淡扫了眼一旁的殷少康，“苏文，老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且放心，老夫可以保证，若此事真与你们兄弟无关，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有老夫在，绝不容许宗内弟子被人污蔑受冤，自然，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一背叛宗门之人！”
旁边，殷少康面色有些发白。
苏文冷笑着瞥了他一眼，大义凛然的道：“弟子愿意随长老回宗，查明真相！”
“好！”
天魁长老对苏文的识趣很是满意，“如此，你们三人便先随我们回永安城中去吧！”
“是。”
苏文苏武连忙站了起来，带上苏业成一起跟上天魁长老他们，向永安城飞去。
殷少康暗暗咬了咬牙，故作无事的也跟了上去。
倒是一直跟在天魁身边，仿若摆设的殷傀，在路过那群凑热闹的人时，朝下方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状后才快速追上。
将修为伪装得天衣无缝的钱玖玖牵着陌澜从一棵大树后走出，看着那飞回永安城的几位炼魂宗长老，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炼魂宗后山禁地遭窃了？
哪个小贼那么大的胆子，竟敢上人家宗内禁地偷东西？
......不，有些不对，这个情景怎么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呢？
“咦？小玖，你那位看不到气运的朋友也在附近呢。”
忽然，脑海中玄羽的低呼让她眼前一亮。
莫言？！
对了，就是莫言！
她当初好像有几次碰上他时，他都是在逃命？
而那追杀他的人，貌似都是说宗内丢了宝贝？
难道，这次炼魂宗后山禁地被盗的事，又是他干的？
“他在哪？”
钱玖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哪道身影像莫言。
之前看热闹的那群人都已经散去了，她周围也没剩几个人。
“他走了。”
玄羽顿了顿，“之前那三位炼魂宗长老离开后，他就也随之离开了。”
“我看他去的方向，好像和我们要去的一样？”
走了？
钱玖玖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方向一样？你确定？”
难道他也是去迷忘山的？
“这点我还能看错吗？”
玄羽没好气的怼了她一句，不愿再搭理她了。
钱玖玖迟疑了下，抬手看了看指上那枚凤纹玉戒，终是选择了激活。
“莫言，你刚刚在这附近？”
传讯发出，片刻后，传来回讯：“嗯。”
“昨夜去炼魂宗禁地盗宝的人是你吧？”
传讯那边一片沉默。
钱玖玖轻笑一声，已然得到了答案：“还缺什么？”
“什么？”
难得的，莫言那一向冷淡的语气微微起了波澜。
钱玖玖垂眸浅笑，淡道：“我几次遇到你，你不是在秘境里寻绝品灵植，就是去各宗盗了灵药后被追杀。”
“很明显，你在凑灵药吧？”
那边传来好一阵的沉默，“是。”
“还缺什么？”
钱玖玖眸光发亮，轻笑道：“你说说你，缺灵药不知道问我们这种炼药师吗？”
“也许我身上就有你所缺的呢？”
莫言默了会儿：“我没钱。”
钱玖玖：......
笑容在她的脸上凝结，开裂，而后消失。
没钱？所以就去做无本的买卖？
嗯，很合情合理。
“那算了......”
“缺紫心魂草和龙血芝。”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沉默。
“若你有机会遇到这两种灵药，帮我留着。”
“价格你定。”
低沉悦耳的声音从玉戒中传来，让钱玖玖那难得日行一善的心重新愉悦起来。
“沐瑾，木灵空间里有龙血芝吗？”
少顷，沐瑾那温润的声音响起：“有。”
“不知少主是想要千年的，还是万年的？”
千年的？万年的？
钱玖玖唇角微抽，也就沐瑾敢如此平淡的将千年万年的绝品灵植，当做普通灵药来对待吧？
“千年的就行，你帮我取一株装好，我有用。”
“好的，少主。”
确定了莫言要的两种灵药她都有，她也不再废话，直接对着通讯那头的莫言问：“你现在在哪？”